东土之大,大到凡人用其一生都走不完全部的地方,有人烟的地方也不过是十之其四五,更有不少地方压根就没有人来过,比如现在的这个地方。
漫天遍野都是巨大的野草,有一人多高,实在分不清哪个是树哪个是草,这地方别说是没人了,进来几十几百几千个人都如泥沉大海,能完全碰不到面。
天一黑,就是神仙来了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平时寂静无声的大草原上,传来畅快的大笑之声,如刚刚经历了天大的喜事,爽朗的笑声连绵不绝,回荡在这无人的四夜。“哈哈……咳咳咳……”
一阵猛烈地可咳嗽声过后,笑声终于停止了,不过“稀稀疏疏的穿梭草丛的声音不断,突然,一片草丛一阵摇动,从里面窜出一个黑影出来。
黑影不停的顺扶心扉,依然一副气息不顺的样子,走两步就要停下了喘很久的气,他的手上还拖这一样东西,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搁在地上,顺地拖。
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居然是个人,虽然不能动弹,但是从他胸部的起伏能看出这是个活人,“啊~~~累死了。”嘿咻仰天大叫一句,立马坐在了草地上。“休息一下,老子光跑步就累死了,还要带着你这货,真是让人不省心。”
黑影抱怨到,随手拔了一大丛野草,理顺了,理平了,慢慢爬到上面去,左躺右躺总觉得不舒服,又随手拿过来一个石头铺上野草,枕在脑袋上。这才舒舒服服的躺下来。
过了半天,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笑你妹啊。吵死了老子要睡觉!!”被他拖着的黑影终于受不了了愤怒的叫骂道。听声音赫然是被最近众人议论纷纷的项天笑所抓的云仙宗十大长老中的十长老飞羽!
不过这么有气势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非常的怪异了,刚才被丢在地上的姿势极为变扭,嗓子被蹩到脖子后面,说话声音乍一听,有些尖声尖气的。
那他旁边那个自然就是的云仙宗满城风雨的项天笑,果然,接着月光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躺在草席上的黑影明显只有左臂,而本该是右臂的地方却只剩下肩膀上的残留的一点点骨头。
虽然项天笑已经运用玄法止住了鲜血,但是依然时不时从肩膀上的断裂口滴下一两滴鲜血,因为长时间都得不到好的消毒处理,伤口已经开始发黑。
不过自己的身体如此凄惨的样子,项天笑却丝毫没有意思的悲痛,反而极为开心,这也是让飞羽不爽的一点,要知道修炼一途本就是逆天而为,虽然很多修士并不注重肉体的修炼,但是不得不说肉体的确是极为中的要一部分。
如果肉体有严重的破损,日后的修炼的难度则会成倍的增加,就此一蹶不振,寸步不进的人也是大有人在,飞羽在云仙宗贵为十长老本来在宗内被万人尊重。
此时被一个黄头小子给生擒了,内心十分不爽,憋着劲要看项天笑的愁眉苦脸来抒发内心的憋屈,没想到这货是疯了还是傻了,不但没有愁眉苦脸反而开怀大笑。
“你是不是有病啊,被断一臂,又被我云仙宗万里追杀,保命的法宝也搞丢了,你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十长老忍不住好奇问道。
项天笑停止了大笑,静静的望着漫天的星光,“当然要笑了,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多的牺牲,终于抓住你了,一切的努力都没白费,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项天笑反问道。
“哼!你抓住我又能如何,指望能擒住我来出名吗?别做梦了,以木师兄通天彻地的本领,你就算一时能杀了我,他也会追杀你一辈子的,到时候你一辈子都不敢冒出来,光明正大的活着,只能缩在没人的角落!”飞羽不屑的说道。
“哈哈,我的想法你又怎么会懂,杀你出名?!这种二杆子才做的事我怎么会做?”
项天笑一边说着,一边强打起精神来,盘坐地上运转玄功修复伤口。手臂是恢复不过来了。如果能将断臂带走还有一丝机会,但是此时断臂估计早就被暴怒的木不占碾成碎末了。
不过还是可以把伤口给修复的,还有体内因为两种禁术的摧残而产生的极为严重的内伤也需要慢慢的调息。
飞羽一肚子的疑问,还想再问下去,却见他打坐疗伤,自然知道,此时项天笑已经进入内定状态,只有一丝神识飘在外面,说不了话,不然会走火入魔。
除非自己上去推他不然他不想醒,就是自己喊破喉咙,项天笑也不会醒来回答他的问题的。可是自己被项天笑全身所以的筋脉血液,玄心都给封住了,要不是到了这么个连鬼都看不见的地方,他现在连说话都不行。只得作罢,自己在脑子里瞎猜。
修炼的时间过得非常快,玄力在体内运转个十几大圈,修复了几条严重损坏的筋脉,一个晚上就过去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项天笑也随之苏醒。
换了个打坐姿势,两只手摆出手心朝天的姿势,猛地一张眼睛,一股淡淡的紫气从东方升起的太阳上分离出来,飘入项天笑的眼中,项天笑眼中浓郁的紫光一闪而过。又恢复正常。
这是他一直坚持每天早上修炼的神眼,只要紫气积累到能破眼而出的地步,神眼就会小成,变为破尘眼,破除一切蒙蔽的灰尘,看穿本源。
一个大境界之内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除非能改变本源的气息,不然一切易容,改变样貌之术都没有任何作用。
十长老,因为气血,被封,除了肉体坚固以外和普通的凡人老头没有任何区别,被项天笑拖行了一天,折磨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了,即使躺下的姿势很变扭依然睡的很香,一觉睡到天亮。
“走吧。”项天笑笑眯眯的对着十长老说道,“该上路了。”
“糙!”十长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才休息了一会儿又要被托在草地上,受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