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早餐
“华诚,快起来摆摊了。”刘妈妈熟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哦。”刘华诚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本来迷迷糊糊的,突然又象想起来什么一样,从床上跳下来,惊慌地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确实是在自己家里,才呼出一口大气,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把他吓坏了。
是做梦吗?当时的感觉可是很真实的,可是睡了一觉,又有迷糊了,那一个个友善的人,霍夫曼,玛丽婶婶,默菲……。在感情上,华诚倒是希望昨天晚上的遭遇是真的,这真的很神奇,但是在理智上,又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太可能。
接下来又是忙碌的一天,华诚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始终提不起精神,也没煅练,打球的时候,几个球友倒是挺高兴的,拍着华诚的肩膀道:“今天终于把你小子给灭了一把。”
在家里做事也有点迷糊,还算错了两笔帐,刘妈妈看在心头,以为是这几天发大学通知书,华诚看着往日的同学和朋友都高兴地接到大学的通知书,所以有点兴致不高,还特地跑过来安慰他几句。也确实该想想这个问题了,华诚想。
到了晚上,华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终于,爬起来,穿上衣服,悄悄地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手拿在门柄上,迟疑了很久,轻声说道:“以信仰之名,打开我的世界之门。”
轻轻推开门,里面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不是厕所。
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做梦了,那要不要进去呢?华诚有一点迟疑和担心,但是很快,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便打碎了一切。正要抬脚往里面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关上门,跑到库房,抓起两包食用盐,想了想,又跑到散装大米那里,装了一些米,米旁边是白糖和淀粉,顺手各拿了一包,最后,又跑到厨房,把所有的鸡蛋,放到米里面,华诚拿着手里的东西,再一次跑到卫生间门口,轻轻道:“以信仰之名,打开我的世界之门。”
“吱”地一声轻响,门开了,闭上眼,华诚坚定地从屋子里面跨了出去。
华诚又感到了阳光,闻到了湿润的泥土的气息。微风从脸上刮过,耳边依然有小鸟的清叫。
睁开眼睛,果然又是那个土坡。“霍夫曼大叔。”华诚高兴地叫道。没有人回答,华诚沿路跑到昨天的村子,村子名字有点奇怪,叫什么……?华诚有点想不起来了,昨天的时候心里充满绝望,对这一切不闻不问,但是今天再看这个小村子,路上长满了野花野草,周围绿树环绕,阳光充足,而且又干净,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小村子。
华诚跑到在冒烟的那一家,轻轻敲门道:“玛丽婶婶,请开门,我来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玛丽看到华诚,高兴地尖叫道:“啊,亲爱的华诚,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回去就不管我们了呢。快进来,玛丽婶婶的早餐就要做好了,快,跟我一起去叫他们起来。”因为高兴,玛丽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快,霍夫曼,墨菲,安吉拉,快,他又回来了,我们可爱的小伙子,又来看我们了。”华诚以为玛丽只是单纯地因为看见他而高兴,看她这么兴奋,华诚心里也挺高兴的。
慢慢地,一道道门打开了,华诚昨天看到的人影,也一个个地走了出来,“玛丽小姐,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早就天亮了?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哈……。”说话的是大大咧咧的霍夫曼,经过昨天的事情,虽然大家后来嘴上没有说,但是都挺不好受的,一个个都折腾到半夜才睡,一大清早被玛丽吵醒,霍夫曼不经有点埋怨道。
“哼,讨厌的霍夫曼,快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是谁来了,看见了吗?我们是小家伙,刘,又来看我们来了。”玛丽还没有说话,霍夫曼已经扑了上来,拍着华诚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好小伙,刘,怎么,找到回去的路了吗?又来看我们这帮老家伙啊,哈哈哈。”其余的几人,也是围上来跟华诚热情地打着招呼。
华诚对他们的热情有点诧异,但是受人的喜欢还是好的,便也热情地回应着他们。这时候,墨菲看着华诚的手道:“刘,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啊?是给我们的礼物吗?都是白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呢?”
“哈哈,你这个号称无所不知的默菲,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吗?”霍夫曼打趣他道。
“哦,几位叔叔阿姨,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一点小小礼物,都是一些吃的。”
“啊哦,我们的小伙子给我们带吃的来了,来,快点进到屋子里面,边吃早餐边说。”玛丽高兴地招呼大家道。
餐桌上,华诚拿出口袋里面的东西:“玛丽婶婶,这是白糖,是甜的,这个叫面粉,它们可以做甜汤喝,还有,这个是大米,是我们那里的食物,可以用水煮了吃的,这个,叫鸡蛋,最后,还有,这个……盐。”说完,华诚把包下面的两包盐拿了出来。
“哇,这是盐吗?好大的两包盐啊。”盗贼默菲的身手就是不一样,一把抓过华诚手中的盐,一边摸一边看道。
接下来,大家围着这一堆东西讨论了起来,“这是什么?米?好漂亮啊,白白的,滑滑的,唔,还挺脆的呢,就是干了一点。”原来,性急的老酒鬼山姆已经把米放到了嘴里,“山姆大叔,这不是生吃的,要用水煮一下,等一会我给你煮。”山姆的事让大家哈哈大笑,“这外面包的是什么东西啊?好精美啊,感觉象是艺术品。”
“安吉拉婶婶,这只是包装纸,用来装东西的,这个是甜的,来我打开给您尝尝。”说完,华诚打开了白糖的袋子,倒了一点在安吉拉的手里。
“这个真是糖吗?好白,好亮,好干净哦,我记得小的时候吃的麦糖,粗粗黑黑的,……唔,大家快尝一尝,真的好吃,好甜啊。”安吉拉的话,又增加了大家吃白糖的热潮。
只有身材高大的亚力克斯,拿着一个鸡蛋道:“这是?这个东西好熟悉啊。”霍夫曼打断他的话道:“行了,亚力克斯,别问了,快,让我们的小家伙给我们做一顿好吃的。”
厨房里面,华诚看着玛丽将盐倒进小罐子里面。“唔,又白又细,真是好啊,这下我们可不愁没盐了。”玛丽对刘华诚道:“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珍贵的物资,刘,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象这么开心过了,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我都要谢谢你。”
“玛丽婶婶,不用客气,这些东西不贵,你们对我很好,我也很高兴为你们做一点事情。您先出去吧,我给你们做好早餐,就给你们端出去。”
早餐很简单,用淀粉加糖加水,再放点油烙成饼,炒鸡蛋,然后加上香喷喷的大米粥。
“唔,好吃,刘,我‘最伟大的盗贼’墨菲,走遍整个大陆,还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呢,这个饼,真是又香又滑又酥,还有,这个,这个黄黄的东西,是什么呢?吃起来真是爽口啊,尤其是这个咸味,我好久没有尽情地吃过这么咸的东西了。”
“墨菲大叔,这些在我们那里都是很常见的东西,您看,这个饼,就是刚才我拿出来的那个淀粉,是用一种植物做的,把它加上糖,用油炸一下就行了,这个是米粥,我们大部分人都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叫鸡蛋。”
“鸡蛋?就是一种动物下的蛋吗?”这时候胆小鬼亚力克斯突然发问道。
“是的,亚力克斯大叔,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它是我们养的一种小动物,有翅膀,但是不会飞的。”
“你们……养动物?然后吃它们下的蛋?”亚力克斯的表情有一点奇怪,不仅是亚力克斯,其他人的表情也是相当精彩,象是什么呢?震惊?兴奋?
但是华诚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兴致勃勃地道:“对啊,鸡,我跟你说啊亚力克斯大叔,它的肉才好吃呢,可惜就是有点贵,不过不要紧,我改天给你们带点过来,我们那里的吃法可多了,肉可以炖汤喝,爪子,脖子和头可以卤着吃,肉脏还可以用来炒鸡杂碎,要多放辣椒才好吃……”,华诚有一个特点就是好吃,而且四川人本来就会做吃的,所以谈起这个倒是很开心的。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亚力克斯的脸色已经由刚才的红润慢慢褪色,然后又逐渐变白,接着又逐渐变青,在华诚谈到用鸡内脏做杂碎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猛地推开凳子,还没有出门,就听到明显是呕吐的声音。
看着亚力克斯的背影,几个人的脸色都有点黯然,华诚小心地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哈哈,没事,他就是这样,怕见血,怕听到肉啊,野兽啊,更别说吃了,你看看,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他‘胆小鬼’亚力克斯了吧。”老酒鬼山姆强打起精神,对华诚道,其他人也是收拾起情绪,又聊了起来。
霍夫曼拿起勺子,将米粥送到嘴边,又象是在考虑什么,又放下,如此反复好几次过后,才咬咬牙,道:“刘,刚才你说,那个‘鸡’……
“是啊,鸡,有什么问题吗?”华诚回道,仅仅是一只鸡,华诚感觉他们的反应真是太奇怪了,是不是因为太穷了的关系啊,可能他们几年也吃不上一次肉吧,华诚感叹到。
“你们不仅要吃内,连内脏也吃?”
“是啊,好吃着呢。”
几个人看起来都挺高兴,墨菲问道:“你们是怎么杀死它的?”
“怎么杀啊?先拧住它的头,把脖子上面的毛去掉,然后再给它脖子上面来一刀,放掉血过后,就死了,然后把它整只放到开水里面烫一下,把全身的毛拔掉,就行了。”
“好,好样的。刘,你再给我们讲一讲,那‘鸡’是什么样子的?”
“没什么啊,就是尖尖的嘴,有爪子,也有翅膀。”
“尖嘴,有爪子和翅膀,那不就是……翼手……?”
“我觉得不象,这鸡是有毛的,我看,倒象是始祖……”,墨菲还没有说话,只听安吉拉轻轻咳了一下,道:“我吃饱了。”说完便轻轻地离开桌子,不过她走的时候,对着华诚笑了一下,看得出来这一顿饭是比较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