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爱你没商量
雨含将药端到逸辉床前的床头柜上,又去倒来一碗白开水放在上面,她端起药碗,递到逸辉唇边:“来,先把药喝了,然后再用开水漱漱口。”
逸辉推开药碗,紧皱眉头:“不喝,不用喝了,我已经好了”。
雨含耐心地:“不行,你的创口太深,还要继续服几天药。”
逸辉憎恶地:“不喝,太苦了。”
雨含:“良药苦口吗,痛你都不怕,还怕苦啊?来,乖,喝了它。”
逸辉坚决摇头:“这几天,我都没喝它,现在恢复的这么好,更不用喝了。”
雨含:“这几天,你一直在服药啊!”
逸辉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怎么不记得?”
雨含:“因为——因为你一直昏迷不醒吗!”
逸辉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昏迷不醒,怎么能喝下去它呢?”
雨含脸红了,她该怎样告诉他,这几天,一直是她嘴对嘴地在喂他喝药呢?记得第一次喂药,他牙关紧咬,用小勺喂进嘴里多少,就流出来多少。宋林和雨含都急了,这可不仅仅是消炎药啊,还有补气养身的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滴水不进的话,岂不白白饿死。无可奈何,亦无可选择,雨含只有孤注一掷了。她口中含着药,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喂进他的口腔里,流进他的胃里。
现在,对着眼明心亮的他,她还能张的开口吗?
逸辉:“谎言,难以自圆其说了吧?”
雨含深深地看着他,一针见血地说:“我知道,你是强词夺理,故意歪曲事实。对于怎样喝药,你不但有印象,而且印象颇深。”
逸辉剑眉微耸:“是吗?那是你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想法。”
雨含:“你太狡猾了,你明知道,你是我的致命弱点。你怎么可以利用我的弱点,来要挟我呢?”
逸辉不置可否。
雨含无奈地端起药碗,小饮一口,含在嘴里,慢慢递向逸辉唇边。
药是苦的,心也是苦的,苍天弄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我爱的人,在哪里?爱我的人,又在哪里?心中跌宕起伏的情感,令雨含瞬间悲喜交集,委屈万分,眼泪,成串成串的,不由自主地滑落双颊。
逸辉轻蹙眉头,伸出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他有欺侮她吗?她为什么要流泪?心痛的感觉,是那么清晰明朗,是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打痛的吗?
雨含的唇,仍是固执地递到逸辉的唇边。
逸辉以唇相迎,将雨含口中的药,咽进肚里。他柔情脉脉地得在她耳边低语:“放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你大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我会照单全收。”
只因为他不是朋天,他就不可以索要她的心了吗?不,雨含,我要你从今以后,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为我一人绽放!
逸辉知道,以雨含矜持冷傲,刚烈自强的个性,他不可以颐使气指,独断专横地对待雨含。他要小心翼翼地用万千柔情,来缠绕她的心,让她今生今世,作茧自缚,再也挣不开他的捆缚。
逸辉佯装酣睡,扯着均匀的鼾声,却半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雨含。醒来的这几天,他一直在做这件事。他看出雨含的失落,雨含的孤寂,雨含的迷茫,雨含的悲伤,雨含的愁苦……他一眼就能洞悉,她含笑的双眸里,还隐藏着许多许多,他不知道的内容。不止一次,他看出她的情绪无法抑制,却又极尽努力在掩饰。他故意装出体力透支,不堪疲惫地入睡。于是,他感受到,她的小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耳边,听着她伤心的呢喃低语:“为什么你不是朋天?为什么你对我一点点印象也没有?为什么你要这么残酷得惩罚我?为什么你会舍得?这样的惩罚,要到几时才够?朋天——朋天,你的心呢?为什么要遗落在那个世界,只带一副躯壳来见我?朋天——朋天,我好苦……”
朋天?朋天是谁?她的心上人吗?她的眼泪,是在为他流吗?他和朋天的样貌,真的相像的惟妙惟肖吗?当她心绪极佳时,她那甜蜜娇美的笑容,是在为他绽放?还是在为朋天绽放?
逸辉知道,雨含为他做手术时,温柔的,安慰的,鼓励的轻轻一吻,已经拨动了他冰冷的心弦,让他今生今世,再也不会为别的女人心动。他不但要拥有她的人,还要拥有她的心,他要慢慢的,让时间抹去她对朋天所有的思念,心里只牢牢记住他逸辉一个人。任何故事,都是由精彩的过程编排而成,只要是他逸辉小王爷想揭开的谜底,这个谜,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看着斜倚在小床上,柳眉轻蹙,秉烛夜读的小才女,逸辉唇边,泛起一抹柔情而霸道的微笑。这是一个不贪婪,不做作,率性,纯真,宁静,淡泊,积极进取的女孩,正是他逸辉梦寐以求的女人,今生今世,舍弃她,还会有谁,配做他逸辉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