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镜花水月终为怨(2)
萧统听完那家丁的报告,脸色亦如平常,不见紧张之色,问道:“公子和老爷知道了吗?”
那家丁看着萧统不温不火的表情,急道:“一发现新娘子不见,大总管就让小的告知老爷公子,现在他们正在后厅等您呢!”
萧统来到后厅的时候,果然看见了齐聚于厅中的主仆三人。阿升一脸焦急之色,在厅中不停地走过来又走过去,坐在上位的杜蒙虽是表面上显得很镇定,还在慢条斯理地品味着今年刚出的绿茶,但是不知何时洒出的茶水已经沾湿了前襟群而他却浑然不知,眉头紧锁着,显然今日这件事很让这个在商场纵横无忌的人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今天婚礼的主人公,绿竹苑的少主杜山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不安分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神情就仿佛今日是别人的婚礼,而自己却只是一个无聊的看客,如此而已。
只听那个领路的家丁大声道:“禀老爷,公子,大总管,杜护院来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杜蒙发下来手中的茶盏到:“杜明,以你来看,这件事,怎么办?”自从萧统成了他的贴身管家,凡与大事小情,杜蒙都会征求萧统的意见,以肱骨待之。
萧统还未出言,只听阿升急道:“大婚在即,新娘子却是不翼而飞,消失不见了,若是被他人知晓,我堂堂绿竹苑的脸面该要丢尽了!”
杜山道:“义兄,你说该怎么办才好?”从内心来讲,杜山巴不得欧阳晴永远消失不见,
自己便可借个好机会向自家老子提及问情了,可是想归想,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尤其是在自家老子面前。
萧统平静道:“正如阿升总管所说的那样,此时传将出去,殃及绿竹苑的声誉的脸面,所以这件事首先要瞒下来!为今之计,其实大家都很清楚,首先便是要尽快将新娘子欧阳姑娘尽快找到,参与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二是,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要找肯定是来不及了,依小人愚见,可先找一个普通丫头顶着凤冠霞帔行礼”
“不可!”
“这不行!”
“堂堂绿竹苑的少主,娶一个下作的丫头进门,传出去了,我就不用在南徐这个地面上混了!”杜山随时一直对此事不闻不问,但是他也有做事的底线,而很显然的,萧统的这个提议触犯了他的底线,是以忍耐不住,几乎是大吼起来!
“简直就是颜面扫地!”因为气愤,阿升满脸通红地大声喝道。
萧统话音未落,就听见杜山和阿升齐声反驳,而杜蒙却还是不动声色,不过显然并不太赞同!这就是当时社会最显著的特征之一,在杜山阿升眼里这些“下作”丫头不要说与那些妓女比,在她们的观念里连人也不能够算,生来便是要受奴役的,自己若是与她们怎么怎么的,岂不是大降身份。
门阀制度开始形成与东汉,最开始的形成一个主要因由就是东汉建立者刘秀,建国后大封功臣,这就造就了第一批的豪门贵族。
东汉后期,农民大量破产,土地兼并严重。造成了一大批的大地主。三国时期,由于战乱,农民大量破产,土地兼并进一步加剧,虽然统治者采取了一些措施来缓解,但是实质上的问题没有解决。魏的军屯和民屯制度,也只是暂时缓解了,但是最后还是还大地主、大豪强接收。东汉末年和三国时期是门阀制度发展时期,这个时期的门阀制度发展的另一个体现,就是魏的选拔人才制度,九品中正制度,这就造成了一个现象,统治阶级完全被,大地主,大豪强的所控制。
了南北朝时期,是门阀制度发展的顶峰。大地主,大豪强控制了一个国家的大部分。有时候皇帝也不得不受控于大地主、大豪强。他们在国家的经济、政治都占据着统治地位,这也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森严的等级制度。特殊的地位,造成了一大批的奢侈淫仪之徒。这为门阀制度没落埋下了种子。
在那个时代,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门阀制度,多少恩爱眷侣不得不劳*,多少仁人为了这么一个地位,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于妻离子散,背井离乡,不可谓之当时社会的一颗祸人无数贻害无穷毒瘤!
厅中一下子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有好一会儿过去,只听杜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叹了一口气,缓声道:“那么,就按你说的办!寻找欧阳晴的事,我想,还是你去吧!另外阿升,去找一个模样过得去的丫头梳洗打扮了,准备吉时行礼!”
一见老爹竟然同意了,杜山急了,“爹,怎么可以”看着自家老爹的颜色不好,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杜蒙看着厅中还未挪动脚步的阿升道:“快!”
“是老爷!”杜蒙的话总还是要听的。
阿升转头出了厅门,这件事,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自己这个做下人的所能干预的,跟随杜蒙多年的阿升自然知道自家老爷这句话的意思的意思是不能改变的。
萧统也转身走了出去。“老爷,小的这就回去准备,待少爷吉时一过,小的便立即出城寻找!”
偌大的庭院中只有气鼓鼓的杜山和脸色铁青的杜蒙了,杜山道:“爹,孩儿不明白,那个哑巴似的欧阳晴有什么好处,放着南徐城中这么多的王公贵族、大家闺秀不要,你老为什么就铁着心的要孩儿迎娶这个欧阳晴?”
杜蒙道:“你小孩子懂得什么!”
杜山不假思索言道:“我就知道,别人说的可能就是真的,我们杜家的财产来源不正,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死钻牛角尖!”
“孽子!”一听杜山这话,杜蒙脸上立即像起了秋霜似的,满脸怒气,伸手极快的给了杜山一个大嘴巴子,怒道:“你,你这个不孝子!”
杜山毕竟没有多少真功夫,被杜蒙的一个大嘴巴踉跄倒地,捂着脸上的紫印,恨声道:“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好,好,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儿子,这一巴掌,算是这些年我欠你的,我走,我走!”说到最后,竟然笑了起来,起身便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杜蒙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手掌,心中也是有些懊悔,但是要自己向他道歉却总是不可能,看着杜山呀骗走,便冷声道。
“用不着你管!”杜山大声道。刚刚要讨论正事的缘故,杜蒙已经这间房子里的左右侍从,使唤丫头,驱赶了一干二净,是以这两人的声音虽大,却是无人赶来,就算是有人听见了,恐怕也是非不能而,乃不敢而了!
“你敢!”杜蒙怒道,“来人把少爷带下去,好好梳洗一番,马上准备吉时行礼!”
不一会儿来了几个家丁,将踉踉跄跄走出的杜山架了回来,严密的看护起来。
前厅,
夏侯瑛、杨林风此次前来,是以徐洋公子徐紫田的侍从身份前来,大厅之中自是不会有他们的座位。两人持剑立在徐紫田身后,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风liu婉转,让人一看顿生生光之感,好一对天作之合!
主人不在席,这些来客们便相互着攀谈起来。来客们来自五湖四海,川音闽语,南腔北调,虽是身份有所不同,但是大部分却都是商人一类,与这绿竹苑有着生意上的往来。现在这些商人却是一反常态谈论着鸡毛蒜皮,而是群群而据谈起来朝廷上即将开始对北魏的战争!
“吴掌柜,你们离着边疆近,估计这次战争打得打不赢?”一个叫李得先的本地商铺掌柜,道。
吴掌柜大概有四五十岁上下年纪,身体很是肥胖,颔下留着两撇小胡子,骨碌碌的小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的光芒,显示出作为商人的精明,只见他慢条斯理地道:“这场战,不好打啊!”说到这看看厅中众人的目光齐齐在自己身上,才志得意满似的接着道:“北魏这次倾兵三十余万来袭,声势不小,听说最近已经攻下来好几个城池,还有,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说,我大梁军队不多啦!”
“前阵子征兵,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我泱泱大国,士兵可是比那些蛮荒之地的并将要多多了!”一个文人服饰的汉子显得很不以为然。
“唉!兵一多,朝廷发不出军粮,要命的不还是我们,我到期望他永远不打仗!”
“可不是嘛,现在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再说了,十之六七,都没了咱们的进项喽!”
“诸位诸位,来喝酒,喝酒!”
“让诸位久等了!”杜蒙不知何时来到了前厅,此时一反刚刚的神情满面红光,拱手告罪道。身后萧统、阿升跟随着,确是不见了杜山的踪影。
“哪里哪里!”众人同起身道。
此时却是异变突生,一把钢剑从人群中直直地向杜蒙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