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此身初为治军令
“鄙人杜明,蒙吴统领的赏识,添为参将!”包括顺叔、杨庆等人在内的六百余新老兵站在校场的中央,一身银白色盔甲的杜明气定神闲地说道,“今天你们就是我大梁军队的一份子,对你们的要求只有四个字!”
说到这里,萧统顿了顿口气,底下的士兵心中不禁泛起了了嘀咕,“四个字?”
“服从!服从!”萧统道,声音足以让在角落里的人都听得清,“以后你们的使命只有一个,服从!如果有哪个不服从命令的,下场如同此案!”说着将腰中长剑抽出,劲手一挥,将面前的长案一角齐齐斩下。
“当啷!”案角应声落下,股骨碌碌地滚下,慢慢地滚到了地上,众人的心也随着案角的滚动声起起伏伏。
“好了,现在开始训练!”萧统看着日已中移,便吩咐道。
之所以没有向其他营那样临时选择伍长负责训练,而是统一训练,萧统是想通过这次简单的集训,选择其中的一些头脑灵活、身手敏捷的兵士负责。
一来,临时选择的伍长不了解其实情,可能不能很好地训练部下,这些兵士可能也不会服气,等到他们此次训练结束,各人的表现都是有目共睹的,心甘情愿地推选出的伍长,他们心里也是很信服,以后命令其部下,自然会达到令行禁止。二来,萧统选择的训练方式与这个时代的大相径庭,若是,用以前的老兵按照晋升制负责部下,不能理解自己的方式,可能会阳奉阴违,政令不通,难于管理,反而用那些新兵就很不同了。
实地拼杀,跨越障碍物,走横木,萧统带来的这一套现代的练军方法,可是让秦冲大为惊异,直叹见所未见。接近一个上午的训练让这些新兵们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军营,什么叫训练。回到营中,累得连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更别提闲聊了,谁知到了下午,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料并不像其他营帐那样上半天训练,下半天休息。刚吃完午饭,便被叫醒了说是下午接着训练。
第五天中午,萧统军中某营.
“他妈的,上午练,下午练,半夜还把老子拉起来练,不把老子当人看是怎么着?”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兵士正在冲几个未睡的同袍发着牢骚。
“就是,天天走什么木头,练什么拼杀,人家秦参将那里,只练半天,应付过去就行了,个个过得跟个大爷似的。”身边的一个年纪不大的白脸汉子愤岔道。
“他妈的!”一个黑脸汉子只淡淡骂了一句,也没了下文,不知是没有下文,还是下文太多了,一时讲不出来。
“这个鸟参将,真是他妈的不知是那根筋不对了,为了自己的乌纱,把我们往死里整!”白脸汉子道。
满脸胡子的汉子道:“听说这个参将前不久也是个小兵,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吴统领竟然将他连升几级,一下子提拔到了参将!”
“上次老子夜里尿急,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谁曾想正看见一个小婆娘进了那个帐营,真是他妈的会享受!”黑脸汉子突然报出了个猛料。
白脸汉子有些疑惑道:“军中不是不准进来娘们,这个参将是不是不要命了?”
“老子也这样想,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告诉吴统领,你们猜怎么着?”黑脸汉子欲言又止地看着一头雾水的两人。
“怎么着,统领是不是很生气?”满脸胡子的汉子也好像忘记了刚刚的牢骚,有些探究地问道。
“对了,上次你不是被统领打了而是军棍,难道和这个有关?”白脸汉子想起了前天黑脸汉子曾经被吴子虚莫名其妙的打了十军棍。
“可不是吗!统领竟然说,早就知道了。我一想既然统领早就知道了,那岂不是更有机会了,那老子是不是也算个有功的。”那黑脸汉子接着道。
“后来呢?”白脸汉子和满脸胡子的汉子齐声问道,因为在本质上,他们并不想黑脸汉子立什么大功,不过此刻听到这,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嫉妒出口询问。
“谁知老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几个熊腰虎背的卫兵给拖了出去,按倒就打,打得老子眼冒金星,口吐白沫,最后统领走出来,说什么离间什么的,老子也没听清。”说到这,那黑脸汉子似乎有些后怕似的摸了摸挨打的后背。
“老子今天就不去了,看他妈的能拿老子怎么样!”黑脸汉子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发狠道。
靠着帐门睡着的一个汉子,形容长得甚是猥琐,表面上总给人一种厌烦的感觉,大名尔朱深,是个怪姓,也是个怪名,当然他的这个姓氏与北魏的贵族尔朱荣却是毫不相干的,听人说好像是鲜卑混血儿,在大梁,鲜卑人是个不被待见的种群,在这营帐中算是个不被人亲信的人物,此时便更不被大家待见。但是这几日的训练中总是特别的积极,颇受萧统的赏识,是以听得几人的议论,忍不住插口道:“参将这都是为我们好。”
“哟!他妈的,还有个杂——种在这,老子怎么没看见呢!”黑脸汉子转头斜了尔朱深一眼,故意拉长了调子道。
“你骂谁?!”尔朱深看着黑脸汉子怒道。
黑脸汉子道:“谁看老子,老子就骂谁!”
“一个杂种狗腿子!”满脸胡子不屑道。
“你!”尔朱深猛地起身看着三人。
这时,帐中的其他兵士也都被几人的喧闹声吵醒,俱都起来了,看着两方剑拔弩张的形势,忙地拉住了正要厮斗的几人。
校场上。
萧统看着校场上有些稀稀落落的队伍,略一查看,沉声向身边的亲兵杨庆道:“点名!”
作为一个将领身边必不可少的便是亲信,萧统便把以前在御风寨抗击官军的御清军部下包括杨庆在内的十人自行编组成了自己的亲兵,杨庆无可非议地成了这个亲兵小队的队长,还有一个叫夏侯斌的作为副队长。
“是!”杨庆领命。
“甲子营公孙则!”
“在!”
“甲子营李绅!”
“在!”
“甲子营王二蛋!”
“在!”
…….……
“戊子营徐垦!”
“……”
“戊子营徐垦!”
“已子营尔朱深!”
“在!”
“已子营……”
…….…
“禀报参将,实到五百五十三人,另有甲子营三人未到,丁字营一人未到,庚子营无一人到……除去伤病未到者,共计六十九人没来!”点完花名册,杨庆回来禀告。
“今天暂停训练,杨庆!带几个人去把那几个缺席的大爷给我请出来!”萧统的语气中让人听不出有什么气愤。
等了好大一会儿,这些人总算是推推嚷嚷地来到了校场,一开始来的几个人还有些心虚,眼睛只是低低地看着地上。后来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不禁有些“理直气壮”了,法不责众,他还能把大爷怎么着!
“诸位,睡得可好?”令这些人没想到的是,萧统竟然笑着说道。
没想到萧统来了这么一句玩笑话,这些人一时有些捉摸不透萧统的心思,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一时刚刚还乱糟糟的校场突然间静了下来。
“大爷今天睡得不舒服!”只见一个衣衫不整,扣子还扣错了一个的胖子刘锦扬声道。
众人寻声一看,果真是应了一句古话,“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此人勉强算是面如银盆,面白无须,两只不算大的眼睛,被脸上的赘肉硬生生地挤了进去,只单单露出两个小的缝隙接受阳光,鼻子更是可笑的向两边偏塌过去,只是这个胖子的体积实在是太大,那个可能也是军中最大的军服套在他的身上,倒是像一个成人穿了他的婴儿装似的,让人可笑却又不敢大笑出声。
“哦?不知这位,怎么称呼?”萧统“谦卑”地问道。
“好说,刘锦,大将军帐下的刘高刘参领是我大哥,以后用得着帮忙的跟我说一声就行了!”看着这个参将这么识趣,给面子,胖子刘锦不禁有些得意。
“参将,他好像确是刘参领的表弟,这个人从第一天就没来过!”杨庆在萧统耳边提醒道,虽然他也不明白萧统此时作此何意,不过看着萧统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他知道,这个刘锦今天怕是得不了好走了!
“那多谢刘贤弟提携了!”萧统的态度甚至有些“谄媚”了,“要不您老人家进帐用点茶水?”
“好说!好说!”刘锦一看萧统这么识趣,不禁笑着挺着胖胖的身躯艰难地微微拱了拱手,说着便要向萧统这边走来,准备享用一下萧统帐中的茶水了。
“杨庆!”萧统微笑着向身边的杨庆吩咐道,却不料话锋一转,“带这位刘锦刘大爷下去,品尝一下,四十军棍!”
“四十?!”杨庆虽然已经想到萧统要惩戒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刘大爷”,听到只听的吩咐还是不禁心中一跳,军棍者,以仗击背也,二十军棍下,生者已经了了,四十军棍,活命?但是想归想,命令还是要执行,杨庆使了个眼色给几个手下。
“杜明!我哥哥……”刘锦没想到萧统说做就做,话还没说完,便被萧统的几个亲兵一把按倒在地,再也挪不动身体。
“打!”萧统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哎哟!哎呦!”“嘭!嘭!”
此刻,军棍沉闷地响声与刘锦高亢的喊叫呻吟仿佛混成了一曲最令人震撼的曲谣,那沉闷的声响仿佛并不是落在刘锦的背上,而是重重地落在了校场上每个人的心上,恐惧?恐怕不止!
后来,打到十几军棍的时候,场中只剩下军棍与皮肉的沉闷撞击声,还有的便是众人刻意压抑的喘气声。
“禀告参将!刘锦已经昏死过去了,再打,恐怕……”杨庆有些担忧。
“够数了?”萧统冷声道。
“这,刚打到十七棍!”杨清道。
“接着打!”萧统看了看噤若寒蝉的众兵士,冷声道。
“是!”杨清领命。
过了一会儿,刘锦只有出气没进气了,这是只听得那边人声骚乱起来。
“秦参将来了!”
“统领也来了!”
本书通告:因为最近某人要考试了,所以更新速度方面可能是个头疼的问题,最近的更新大家可能也看出来了,本书的更新质量方面有待提高,故此,清晨想跟书友们商量一下,周五、六、七更新,每日两章,不知行否?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