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司训大队的那几天,我们没有组织训练,而是全部打扫营区内的卫生。
营区里没有多少垃圾,只是杂草多了一些。我们的任务是把各个地区的杂草铲掉,我们三个连300多人,一共干了2天才全部弄完,可见营区多大,多久没有收拾了。班长说:司训大队就几十个兵,肯定干不过来,这些是给你们留着的。
经过几天的整理,我们终于把营区所有的地方全部整理完毕,这时我们也对这个营区对司训大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司训大队的前身是抗美援朝时期向前方输送飞行员的机场,在营区内部几处平房的墙上还写有‘林彪语录’,什么“民主集中制——服从——纪律,”“遵命乃大德、大勇、大智,”“克己复礼,悠悠万事,唯此为大。”
最主要的是整个司训大队营区的绿化做得非常非常好!这点能从我们这几天的劳动中看出来。
3天后,我们每人发了一本书、一个黑色皮包,皮包上印有《沈空三源浦司训大队》的字样。司训大队是每个班一辆车,车的型号是解放141,第一天我们在车场擦车。我们一连的车场位于军人服务社的北边,与我们连相聚300多米,车场占地面积约有3亩多地,四周被砖墙围成。我们车场除去各个班级的车外还停有10多辆报废的卡车。二连三连的车场在部队食堂的东面四周没有围墙,只是生长着一棵棵碗口粗的杨树。
我们在地方时,看到过的每辆军车都是很干净的,因为那是形象,军人的形象就是,坚韧、干净、朴实。
擦车对我们这些新兵来说是很烦躁的,7——8个人擦一辆车却没有一个人擦得快,不是我们笨,是因为我们是新兵,我们很怕那块擦得不干净而得到班长的训斥。这就像老师与学生的矛盾似的。总之擦完一遍后再擦一遍,接着再擦第三遍,反正班长不喊停我们就会一直擦下去的。知道么?我们整整擦了一天的车!
在司训大队,中午是可以午休的,但是晚上7点左右我们就会坐在教室学习理论知识,说是学习其实就是把发给我们的那本厚达6厘米的理论书背下来。每天晚上连里要求我们坐在教室学习到11点才能去宿舍休息。
教室坐落在二楼最东侧,教室应该有500多平米,里面放满了桌椅,每个班一溜,后面还空着几排桌椅。我们这些学员在教室学习,而那些班长教员,则是在娱乐室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直到9点熄灯,这就是新老兵的差距。
第二天正式训练,我们每个分成两组,上午一组去机场学习驾驶,另外一组在司训大队的大教室里学习理论知识,下午则是两组互换。
上午在外场学习的一组是田昊、丁志新、蒋旭军与张健伟,下午在外场学习的是我与王帅辉与姚磊三人。
上午的一组是田昊四人去外场学习场地驾驶,我们则是由连值日员(一个上等兵)带到大教室学习理论知识。大教室处于我们一连前栋楼房的二楼,三个连队二分之一的学员在一起学习,由几个教员轮流授课。
第一堂课是一个湖南籍的上尉教的,这个上尉教员我到现在还记忆尤深,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我们那批学员都听不懂他说的方言。正常来讲部队的战友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每个地方都有方言,但是部队要求每个人都要说普通话,可是那个教员却一句普通话都不会说,我都怀疑他在东北当了那么多年的军官,怎么就不会一句普通话呢?他开始给我们讲课时,我们所有学员全部集体崩溃,我真的不是有地方歧视,那时候我们部队的几个湖南籍战友,每个人说话的嗓音都是一副公鸭嗓!上尉本身就没有什么威严,我们这些学员也不把他当回事,只要是他的课,我们就该睡觉睡觉、该干啥干啥,上尉教员也不管,自顾自的在讲台上说着。
另外一个教员是个27——8的三期士官,人很精神,应该是东北人,最起码说话我们都能听懂。
上午10.40左右,我们学习完毕各个连队自行带回,我们当时左手提着统一配发的黑色皮包,右手摆臂,喊着口号整齐的列着队伍向连队走回,现在想想都感觉当时很威风很牛B!
从教室学习回来,这时去机场场地驾驶的人也要从外场回来,我们会给班长把洗脸水放好,等到班长回到宿舍,一个人会专门站在一边伺候着,一会递香皂,一会递毛巾,等到班长洗完再把水端到卫生间倒掉,当时真的是很贱,也不得不贱。
开饭前,每个班会派出一个人提前到食堂打饭,就是把每个班的饭盛好放到餐桌上,这样在开饭时就不会因为盛饭而拥挤在一起。
我们班有个规定,就是在本班人不齐的时候所有人不得吃饭,班长除外,虽说这是班长订的这个鸟规矩。
下午两点,我们这一组整队集合来到车场,上了自己班的车厢上,每个车的车厢在靠近车头的右上角,都会有一个宽40里米,长3米的长方形凳子固定在车上,我们坐在上面,一辆车一辆车的开出车场,驶向机场。
从营区到机场要经过一片农村的院落,七拐八拐的开出镇子,在行驶10多分钟才到达机场。机场道口处有个葡萄酒厂,说是酒厂其实就是几间住宅改成的,外面堆积着成堆的空瓶子,我不知道这个酒厂是怎么酿酒的,我们有一阵子就在那个酒厂门口练车,那么长时间我们就没发现过葡萄酒的原料‘葡萄’的影子,虽说没有葡萄,那个酒厂也经常向外拉走一车车包装好的葡萄酒。
我们在机场前几天学的是原地驾驶,就是把解放141的传动轴拆下,然后坐在车里挂档、松离合、加油门什么的。几个人轮流的上车,不上车时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看着配发的理论书,其都不看书,拿书只是充个样子,都坐在小木头凳上相互扯着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