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大,好多人,好热闹啊!”水柔一阵惊呼,因为四人这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天河城,天河城很大,宽敞青石街道两旁,矗立着一座座高大房屋,房屋下都是一些商贩,正在卖力吆喝着,卖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青石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很是拥挤喧闹。
水柔和玉儿两人站在城门口,早就看呆了,文博和凌天站在一旁。水柔穿了一身淡粉衣裙,头发盘起一些,还有一些披在脑后,灵动的双眼,纤巧的鼻子,如玉的肌肤,淡淡的红唇,姣好的身材,无不彰显此女子的绝世之貌,与众不同之处。身旁三个男子各个都是玉树临风,仪表不凡,文博一身儒雅之气,凌天身材高大、英容俊朗,玉儿也是气宇轩昂、一股大家之气中带着一丝潇洒不羁,四人站在一起,虽然没有刻意彰显自己,但还是吸引了众多目光。
过了一会儿,四人开始向城内走去,自然还是文博和凌天走在后面,玉儿和水柔早就跑没了身影,但依靠感应二人的气息,文博二人还是很容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玉儿二人的,所以就任由他们随意跑动了。
“玉儿,你来看,那大叔好厉害啊!”在一个小摊前的玉儿,被水柔叫了过去。周围一圈人围得是水泄不通,玉儿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场中正是一个杂耍团在表演,一个中年男子比较有一手,他将一个用铁丝吊着的火团,竟然吞进嘴里,拿出铁丝后,竟然可以张开嘴吐火,引来周围一片片掌声。
“好!好!”玉儿和水柔也是不禁喝彩,这时一个小女孩,拿着一个布兜围着人群走动着,然而,小女孩所过之处,原本的人群自动就散了,甚至有些拿刀佩剑之人不屑说道:“雕虫小技还有脸要钱?哼!”想必这样的人也是修炼之人。
“这些人怎么这样啊?看人家要钱就走了,人家表演这么辛苦,当然得给钱了!幸好下山前,大师兄给了我一些银两,说一定用得上。”说着玉儿就从钱袋中拿出些碎银,扔到了小女孩手中布兜里。小女孩很是高兴,一个劲的说“谢谢”,弄得玉儿还挺不好意思的。
小女孩走了一圈,大部分人都散了,只有不几个人给了些钱,除了玉儿还有一个中年人,临走前中年人有意无意的多看了玉儿一眼,只是玉儿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周围世俗世界的精彩之中,完全没发现而已。
“新出锅的包子,香喷喷的包子喽!”
“上好的绸缎,光鲜亮丽,过来看看啊!”
周围的吆喝声都是混在一起,根本听不清在喊什么,但有一个声音,玉儿和水柔却是听得甚是清楚。“卖糖人喽!上好的糖料……”听见这个吆喝声,玉儿和水柔相视一笑,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五年前,祭拜祖师也就是玉儿出事的那天。两个小孩子在人群后面,吃着‘美味’的糖人,就是这简单的小事,奠定了二人当初最懵懂的感情。
“老板,给我来两个糖人!”玉儿和水柔来到摊位前,给了老汉几个铜子,老汉先是有些愕然,平时买糖人的都是孩子们,不过随即老汉释然了,有钱挣管他是谁买呢!
玉儿将一个糖人递给水柔,水柔微微一笑,从玉儿温柔的眼神中,读懂了那一抹深情。二人又是在各个小摊前看了看,这时文博和凌天也跟上了二人。
“师兄,原来俗世是这么的有意思,这个肉包很好吃呢!我也给你和凌天师兄带了两个。”玉儿拿出两个包子,递给了文博和凌天。
“呵呵,难得玉儿一片心意,恩,味道是不错!”文博接过肉包大咬一口。
凌天望着玉儿递过来的包子,迟迟没有接,玉儿却一直面带微笑,没有收回递出去的手。凌天犹豫了一会儿,道:“谢谢!”将肉包接下。对此,文博也是微微一笑,换做往日的凌天,怎么会对人说出谢谢两字,就算说了又有几人敢承受呢?
“我们找一家客栈吧,吃点东西,住在那里几日,等待三日后的灯会!”文博提议道。
“好啊!一切听师兄吩咐!”玉儿听说灯会,很是兴奋,水柔没有说话,一副大家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喽。
“你知道我懒得理会这些事,一切你做主好了!”凌天仿佛又是回到了以往的样子,好在大家已经习惯了。
四人继续向城中走去,玉儿和水柔二人,自然又是走到前面,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嘴里一直说个不停。不大一会儿,身后文博和凌天发现玉儿二人停在了那里,二人担心出什么事情,立刻赶了上去。到了二人身边,文博和凌天松了口气,无奈的一笑,原来二人停在了一个算命的摊前。
文博向周围扫视了一眼,算命的是一个老者,头发有些发白,骨骼较大,颧骨突出,宽大的青布长袍,很是干净,手指也是细长,整个人给人一股老道士的感觉。旁边一个高高竹竿,挂着一块白布,‘仙人指路’四个大字,赫赫在目。老者手持一本书,摇头晃脑,眯着双眼品读着,根本没在意摊前四人。
“已经都下午了,再不找客栈,今晚就露宿街头了!”文博对玉儿开玩笑道。
“师兄,这个老伯算得很准呢!刚才有几个人他都算对了呢!要不我们……也算算……”看玉儿一脸希冀之色,文博也不忍心拒绝他。
“好吧!好吧!你小子……”文博掏出几个碎银,扔到老者面前,因为摊布上写着‘一两银子算一遍,先给钱来后看面’。“一两银子一挂,还真挺贵的,不知道是否对得起‘仙人指路’这么大的招牌?”
“不准退十两!”老者突来一句,令文博很是惊讶,自己只是小声嘀咕一句,没想到这老者却听见了。
“去哪里找您退钱呢?呵呵”文博微微一笑,继续道:“那就先算算我吧!看看准不准!”
老者睁开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文博,叹了口气道:“不知少侠是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当然是真话了!”文博又是一笑,显然他算命只是不想令玉儿扫兴,文博心里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
“真话你可能不想听!”老者略有深意的看着文博。
“老伯但说无妨!”文博收敛了笑容,因为当他遇到老者看他的眼神时,心里不知为何会突然一颤。
“风度翩翩,言辞谦逊,为人祥和,果然一副君子之风!只可惜不知道少侠,能否永保此心?”老者平静的看着文博,淡漠的一字字说道。
听老者这么说,文博一头迷雾,心里也顿时像是有什么东西萦绕一般,老者的话,也只是说了一半,一知半解的着实让人费解。玉儿和水柔心里也是一紧,突然感觉老者很神秘,二人不约而同看向凌天。凌天不屑的轻‘哼’一声,说:“江湖术士之言,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当消遣便可!”说完凌天还淡漠的看了老者一眼。
“那这位少侠可否也为自己算上一挂,让老头我看上一看?”老者把目光看向凌天,眼中似乎还有一丝藐视之意。
“哼!让你看看又有何妨?”凌天随手又扔下一块碎银。
老者捡回摊上的碎银,一边淡淡说道:“你看似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给人一种唯我独尊之感。其实你的内心却是无比的孤寂,你一直生活在纠结徘徊之中,你每一步都被牵绊着。”
老者说完,一阵沉默,半晌后,凌天再次不屑的轻哼,摇了摇头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令我牵绊的。”凌天说的甚是坚决。
“既然没有,你又何必说出来,是让我们相信,还是让你自己相信?”老者玩味的看着凌天。
凌天刚欲再说什么,文博感觉到凌天气息有所变化,急忙拉了他一下,说了一句:“呵呵,老先生神机妙算,麻烦您再给我这小弟和小妹看上一看!”文博又掏出二两银子。
老者依然先是捡起银子,然后看了看水柔,和蔼道:“小丫头,坚定你心中想要的,付出总有回报,切不可让外界阻止你的追求,那样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水柔只能失神的点点头,她根本不知道老者在说什么,就连文博和凌天也是无法理解。老者又将目光转向玉儿,深吸一口气道:“爱恨一线间,正邪在心田。小兄弟要用心看世界,天下本无正邪,任何人也都是亦正亦邪……”
凌天打断老者,道:“没有正邪早就太平了!”
老者摇了摇头,笑道:“呵呵,在正道眼中魔道是邪,那在魔道眼中正道就是正吗?那敢问少侠正邪到底如何区分?”
“心系苍生即为正,滥杀无辜便为邪!”凌天语气甚是坚定。
“有道理,但据说这天河城当年三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后来是幽冥宗前任宗主玉霸天,施展修为强行打通一条贯穿整个城的河流,直通远处天水河,这算不算心系苍生呢?”
凌天还欲争辩,被文博拦住道:“老伯见解高深,不知何妨高人,可否告知晚辈您老名讳?”文博态度很是恭敬。
老者开始收拾自己摊子,怅然道:“山野农夫,江湖术士而已,怎能和正道第一大派逍遥居弟子可比?”老者这一言更令四人震惊,老者竟然认出了四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