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扫了众人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来,说了一句:“一切由我自己承担,不会给天明居带来任何麻烦!”后,便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一声怒喝,众位弟子均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众人都甚是惊讶,第一次见到玄明,对玉儿说话语气如此之重。玉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玄明,玉儿这几日就在想,如果自己真是魔君儿子,那决不能连累师傅和师娘。这么多年来,师傅和师娘,待自己如亲生儿子一般,决不能让他们再为自己烦恼。
玄明依然是面目表情,大声道:“你是我玄明的徒弟,哪有徒弟有事,师傅却躲在后面,那绝不是我玄明所为,记住,别说几个弟子,就是任何人来,都不能动你一丝一毫,除非,除非从我和你师娘尸体上走过!”
当日玉儿差点死在柳无极手中时,依然是微笑的,而此时此刻,玉儿双眼却已有些水雾,想说话但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不大一会,只听‘噗通’一声,玉儿双膝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叫了一句:“师傅,师娘……”玄明站起身,走到玉儿面前,将其扶起,紧紧抱了一下玉儿。
待玉儿回到座位后,玄明语气再次和蔼地说道:“你知道我和你爹楚云天,是什么关系吗?”
玉儿擦了擦眼中泪水,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您和魔……我爹是朋友!其余就不知道了……”
“哎……”玄明叹了口气,一脸回忆之色:“我和楚兄岂止是朋友,我们是生死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无数倍,我们之间情谊无法比喻。还记得许多年前,我还是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在一次下山游历中,和你爹初次相遇,我们一见如故,便一同结伴游历,相交半载,我们感情越来越好,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所以我们结为异性兄弟。后来,再一次围剿魔道时,他那时修为只是一般,他的一些兄弟也都为救他而死,他也被擒住,那时,我们知道了彼此身份,我乃正道弟子,他为魔道之人,但我们仍是像以往那样,称兄道弟。我也是趁我师傅和师叔伯们不注意,偷偷放走了楚兄。楚兄后来知道我因此受罚,甚是愧疚,也是从那时起,我们建立起了超脱生死的友情。楚兄得到奇遇之后,实力大涨,便为他死去的兄弟报仇,杀了很多正道之人,其中不乏很多有身份的高手,从此天下便有了一代魔君楚云天。后来,师傅和几位师叔伯,带领我们几人追杀楚兄,但几人联手,都已经不再是楚兄对手,但楚兄没有杀他们,因为他怕失去我这个兄弟,师傅又命我杀了他,楚兄知道我绝不会下手,怕我再被牵连,便隐痛与我绝交。也是因为这样,后来我才成了天明居掌门。”
“那后来呢,你和我爹他又成了朋友?”
“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兄弟,从未断绝过。有一次,和魔道交锋中,我受了重伤,被鬼魔宗所擒,自古以来正魔视同水火,我以为我死定了。”玄明说到这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丝幸福的笑。
一旁明月继续道:“那时,我和你们师傅刚刚成亲,我还不认识楚大哥,只是听你们师傅提过,他有个生死兄弟名为楚云天。你们师傅被擒之后,逍遥居众师兄弟们,也都很是焦急,便在住处商量怎么营救,但讨论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鬼魔宗的亡灵山,那可是与神秘之地‘迷雾森林’齐名的一大凶地,更是鬼魔宗的老巢,难免让人望而生畏。然而,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打斗声,待我们出去后,只见一黑衣男子,长相俊朗,气度不凡,修为更是绝顶。只听他问‘哪位是明月嫂子?’声音给人一种光明磊落,性情豁达之感。我站了出来,楚兄对我一笑,道‘大哥现在何处?’,我也没想太多,告诉他说‘亡灵山’。楚兄又是一笑,朗声道‘嫂子莫急,待我去将大哥带回!’然后转身离去,亡灵山的凶名对他来说,根本没放在心上,那份气度,反正当时逍遥居无人能及。”
玄明哈哈一笑,道:“岂止逍遥居,整个天下又有谁,比得上楚兄!就在我放弃希望,准备一死的时候,忽然感到亡灵山气息波动剧烈,不久便传来打斗之声,我虽然没见到,但心里知道定是楚兄来救我。虽然当时很是激动,但也更是担忧,亡灵山绝非善地,鬼魔宗更是高手如云,在楚兄找到我后,他已经是一身血迹,气息零散,他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向外冲杀,那次可真是九死一生,楚兄也是不惜自损阳寿,连番启用秘术,最后终于将我带出亡灵山,在师兄弟们的接应下,脱离了危险,楚兄也是身负重伤,昏迷了过去。因为楚兄的行为,众位师兄弟也是决定不再为难他,并让他在当时我们所在之地养伤,也是在那期间,楚兄认识了你娘!”
“我娘……”玉儿心里一震,娘这个词他太陌生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正式提及,玉儿一时间百感交集。
“你娘就是你师娘好姐妹,当年春雨居掌门,明玉!”虽然听闻过魔君与明玉相爱,那魔君之子想来也就是明玉所生,但听玄明亲口出说此事,在场之人无不惊讶,原来玉儿的娘,真的是春雨居的明玉掌门?玉儿更是惊讶,一脸的茫然。
玄明继续道:“你爹伤好之后,便再次和我们分别,但我和你师娘都是看的出,你爹和你娘一见钟情,哈哈!没想到向来骄傲的明玉师妹,竟然也会暗动春心!”玄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像是在笑话他的生死兄弟。
明月瞪了一眼玄明,道:“楚兄无论是长相,气度还是修为,都是人中之龙,明玉也拥有绝世之貌,各个方面也都是人中之凤,二人乃天造地设一对,神仙眷侣!”
“对,对,神仙眷侣,神仙眷侣,哈哈!”玄明又是一阵大笑,这么多年还是很少见到玄明如此的高兴,由此也看得出,玄明和楚云天关系,当真非同一般啊!
看到玄明如此高兴,宇轩对楚云天也升起敬意,毕竟敢独闯亡灵山,这可是很少有人有这胆量的,宇轩开口问道:“爹,楚叔叔他对您情谊可真是深呢!”
玄明满意看了一眼宇轩,道:“楚兄岂止是对我情谊深,对我们全家都是如此,没有楚兄,你都来不到这个世界!”
“哦?”宇轩一脸的惊讶,宇轩虽然是玄明儿子,但玄明却很少提及过楚云天,楚云天死时,宇轩也才十岁不到,大人的事,他一个小孩子当然是知之甚少。
“不用惊讶,的确如此!”明月看着如今都已经娶妻的儿子,道:“当年娘怀你的时候,练功出了岔子,导致走火入魔,我也是昏迷了过去,你爹为了救我,也被反噬导致重伤。后来听你明玉阿姨说,玄清师兄检查我伤势后,断定我可能性命不保,就算保住了性命,孩子也绝对保不住了。那时你明玉阿姨和楚兄,偶尔会相约见面!”
“是偷偷约会!哈哈”玄明再次插嘴道,此时玄明毫不顾及身份,像是年轻人一般,爆料自己兄弟的丑事!
明月又是瞪了他一眼,继续道:“明玉将此事和楚兄提了,楚兄又是二话没说,便孤身一人前往神秘之地‘迷雾森林’,据说迷雾森林中央,长着各种天材地宝,有些珍惜药材,甚至能够生死人肉白骨,有种名为‘续断草’的药材,便是生在那里,续断草便是安胎的无上神药。但与此同时,那里也聚集着众多妖兽,且都是实力恐怖,甚至不乏很多化形的,当时很多妖兽的实力,决不低于现在掌门的实力。想要进入到中央采集药材,很可能受到这些妖兽的围攻,要知道修炼者对妖兽而言,也是大补之物!”众位弟子再次感到震惊,被数个掌门这样的实力妖兽围攻?不敢想象。
玄明接着道:“楚兄对此自然也是知道,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三天,只用了三天,我便在天明居见到了满身伤痕,浑身是血,一条命已经没了七七八八的楚兄,他在昏迷前最后一个动作,就是将‘续断草’交到我手里,依然笑着说道:‘小孩子出生,要让我当干爹’,只因为有了续断草,才保住你们师娘的命,宇轩你才顺利出生!”
“还有一次你们师娘身重剧毒,乃绝情独家蛊毒,无药可解,我也是有伤在身,楚兄又是再次出现,他一人远赴南疆,寻找南巫巫天,巫天性格古怪,从不救人,不知他是怎么弄到的解药,后来你师娘才保住性命!”
“这我知道,我听三戒前辈说,巫天是看在三戒前辈面子上,把解药给我爹的!”玉儿停顿了一下,恍然大悟道:“这么说,胖和尚岂不是就是我爷爷?”
玄明一笑,道:“他是你爹义父,自然你就是他孙儿喽!只不过,我听你说过,此次下山游历,你似乎和他老人家,还自称过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