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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手持魂镰,对峙着数位海族公爵,一批海族侯爵则站在一旁掠阵。
海族公爵分散开来,其中一人走了出来,向秦广勾了勾手,看样子示意要和秦广单挑了。
秦广冷哼一声,舞动魂镰劈开水流,向那海族公爵杀去。
这海族公爵是个不知名的怪鱼族人,只见他扬起手中两把小叉,提身而上,双叉相交,抵住了秦广的魂镰,同时下身的鱼尾一摆,双叉直接挑飞了秦广。
海族公爵鱼尾一再轻扬,如电般困住了秦广,双叉不住地往秦广身上招呼,眼看秦广的魂镰左右难支,海族公爵长啸一声,身上的尾鳍在水中急旋,搅起了水流阵阵躁动,极大地阻碍着秦广的行动,只见秦广在水流中上身不稳,鱼人公爵趁机加力急攻。
秦广一时招架不及,腋下冷不防中了一叉,鱼人眼见双叉见血,连连怪叫几声,继续缠住秦广,欺身上前游斗。
海族众人见同族如此勇猛,都扬起手中的叉子为他打气助威。
鱼人双叉舞动疾速,在这强势攻击下,秦广难有抵抗之力,身子接二连三地中招,看来在海水之中,他的战力低得可怜。
盘来到秦广与海族的战团附近时,双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他是开启了“水甲”和鲨衣,顺流到了战地附近的。
一般海族的视力极差,但他们的嗅觉和身子对水流变动的感应力极强。盘的“水甲”是由水元聚水构成,而鲨衣似乎也有“蔽气机”的功效,因此盘潜移来此时,场中众人都丝毫未觉。
盘立身远处,运起混沌之眼观察着战局,对场中情况进行了简短分析。随后从护腕中取出了几颗“爆石”,绕着秦广和海族的战团游走起来。
在几处安放妥当爆石之后,盘对着手中的传信晶石轻语几声,然后迅疾伏身,潜入了场中一处流石之后。
正在大战的秦广脸色微变,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
秦广身子微缩,向左边退了两步,那鱼人公爵以为是秦广怯战,又催动双叉急攻而下,秦广轻喝一声,竟放弃了抵挡,突然收起兵器“魂链”,左手握着镰头,右手握起镰柄,眼看鱼人的双叉又当胸刺来,只见秦广右手微微一拧,镰刀突然分了开来,直接变成了一把弯刀和一杆长枪。
秦广左手挥舞弯刀,抵住了鱼人公爵的双叉,顺势借力向左下方退去,而与此同时,右手的长枪直向鱼人公爵抛了过去,长枪去势既快又准,鱼人公爵急忙举叉挡架,将长枪击飞了出去。
只这一瞬间,秦广与鱼人间的距离已拉开了两丈左右,鱼人公爵见此大怒,挺起双叉疾向秦广冲来,秦广左手弯刀横挡胸前,右手控制着长枪向左上方扬去。
眼看双叉刺了下来,秦广轻哼一声,化为一道幻影,又转向左上方投去。
在场的海族众人同时一惊,突然都怒吼连连叫了起来。
只见盘一手抓住了秦广投出的长枪,竟然化作了“鱼形”,扯着秦广投入一条水流之中。
众海族提叉急追上来,盘结合水甲和鲨衣,再加上他现学现卖的鱼形,在乱流中疾速穿行着,他的速度虽快,但根本不是这些生于海中海族的对手,再加上带着秦广,更加让他苦不堪言。
眼看众人越追越近,秦广的一颗心直悬了起来。
盘如一条白鱼一般,在海中疾速摆动窜走,仔细看去,他周身竟隐隐有混沌之气流动。
看着海族公爵越来越近,盘的心中生起了无力感,他的肌肉也开始有些僵硬了。
盘看着前方,心中不断提醒自己,“百丈,只要百丈,我便可逃脱。”
眼看海族公爵已然迫近,就在这时,盘看着迎面飘来一块流石,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正当海族众人追上盘和秦广时,一颗流石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人在阵中见惯了各种流石,根本也没在意这颗流石,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司空见惯了的流石,竟突然在他们身前爆炸了开来。
众鱼人没反应过来,急向四方游开了去。
鱼人在水中游动,是依靠水流而前进,盘的“爆石”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伤害,只不过一时破坏了鱼人对水流的控制,使他们的速度和方向发生了变化而已。
越过一道暗流之后,盘突然停了下来,秦广没反应过来,见盘停止不前,急道:“快走,不然……”
“不必走了,我们已经出了他们的执行范围,他们不会再追上来了。”盘打断道。
秦广将信将疑地回过头,众鱼人果然都停在了不远处,正愤愤地盯着他们,只是真的没有再追过来。
秦广松了口气,回身见盘躺在水中不住喘息着,刚才他用尽全力带秦广逃走,到现在直接有点虚脱了。
秦广盯着盘一语不发,盘轻轻挥手,道:“坐下吧,这里是安全区域,我们可以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之后还要拼死一搏呢。”
秦广抬步在盘身旁坐了下来,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据我猜测,你这次选出的八人,都是用来试阵的棋子,你没有理由为了一颗棋子而拼命。”
盘缓缓坐起身子,盯着秦广看了一会,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说道:“你的观察力很好,遇事冷静,做事懂得谋定而后动,而且很有韧性,好!真的很好!”
盘像观赏艺术品一般看着秦广,秦广对盘的话有些莫名,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快,不过随即隐忍了下来。
盘又道:“你猜得不错,但也不是全对。你们八人确实是我选出试阵的,从一开始便注定,你们当中会死掉三人。可惜你的运气太差了,偏偏让你撞上了围攻,我从没打算让你死,所以我才会冒死救你。”
秦广盯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盘,随口问道:“为什么?”
盘摸了摸额头,叹道:“这可难办了,这关系到我的重大秘密,不过我们可以交换一下,说不定我们有可能达成共识。”
秦广对盘的话直接摸不着东南西北。
盘笑道:“从你身上,我感觉到了无限的不满和深深的无奈,最重要的是你那颗充满怒火的心。说说吧,说说你作为人族的野心。”
秦广浑身剧振,不可置信地盯着盘,只见盘双眸如水,秦广只觉自己从内到外,直接被盘看了个通透。
看着看着,秦广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盘的眼睛,或许在那种眼神之下,自己会暴露更多的事情。
盘叹道:“那天冰崖观月遇见过你,还有我和女惜被阻冰晶雪堡外,你路过替我们解了围,再到今天你被派来出阵。从这三件事中,还有你的一举一动,加上你周围的人对你的态度,我能猜到的只有这些了,至于其他的事,你若是不愿说,我也无法强求于你。”
秦广暗松了口气,一想到盘仅从三次见面,便能分析出这么多,一时对盘的智慧感到了惶恐。
盘语气一转,道:“我用我的秘密与你交换,至于能换多少,就看你自己心中的价码吧。”试探性的眼神看着秦广,秦广没有开口,盘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人族,一个纯粹的人族。”
此言一出,秦广身子又是一震,猛然抬起了头,直接不可思议地盯着盘。
盘又平躺了下来,仰望着上方激流汹涌的海水。
秦广慢慢从震撼中走了出来,渐渐陷入了沉思,场中的气愤一时变得相当沉重。
过得片刻,秦广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暗血三部落幽冥部落大长老的儿子,我天生便是‘魂体’,可以召唤一些魂魄。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我的天赋得到了大黑天尊的认可,他破例让我进入了‘魂殿’,也算是我运气好吧,后来又得到了战魂八主魂之一的认可。黑天尊对我很是器重,让我做了他儿子的僮仆,我想你也知道,那在我族中是何等的荣耀,我也因此成为了战血部落的骄傲……”
秦广似乎走进了无尽的追忆,神情黯然下来,接着说道:“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以为我大展宏图的时机到了。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现实和我的理想差距太大了。我的主人黑天华幕从小性情暴躁,在他面前,我过着狗奴一般的生活,每次跟着他走在贵族圈中,发现魂族人对我根本不屑一顾……后来由于深深的自卑和屈辱,让我对武力产生了极强的渴望,我之后的生活,便是在练功和嘲讽中度过的……”
他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也突然变得很不自然,“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子,一个我不该爱上的女子。她叫魑倩衣,是我主人黑天华幕的未婚妻。她一向温柔娴淑,却有一颗坚强不屈的心,她外表虽很文弱,但却非常倔强,我和她是在一次偶然中认识的,我们相见之下,彼此间默然生了情意,随着相处日久,我们都深爱上了对方……”
秦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了片刻,又道:“可是后来,她和我主人的婚期到了……她对黑天华幕很是厌恶,从来就不愿意嫁给他。我清楚地记得,就在成亲的前一天,她来找了我,要我带她一起私奔……可是……可是我拒绝了她……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当时差点当场疯掉了……我绝不是留恋那种做贵族犬的生活,而是放不开我的部落和我的族人……”
盘一直一语未发,若有所思地静静听着,秦广失魂落魄地道:“那天寒风呼啸,刺骨的寒风像一把把利刃,全部刺进了我的心里。就在那一天,她嫁给了我的主人……可是……可是当晚便传来噩耗,她……她竟然自杀了……那天,我独自站在山顶,望着她的魂葬,我的心在那一刻便也死了,我已经不知道继续活着的意义了……”
盘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秦广,喃喃道:“你是在愤懑!愤懑你的遭遇和那种根深蒂固的奴性!你想反抗,但你却没有勇气,你不仅负了倩衣姑娘,也负了你这身顶天立地的傲骨,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你的这种奴性,将会传于千世万世,你们战血一族,会永世摆脱不了为奴的命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懦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