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突然传来几声巨响,只见数道白光轰向了烈云魔斑兽,烈云魔斑兽被直接轰倒在地,白光过后,烈云魔斑兽已经遭到重创,它挣扎着窜起,瞬间消失在森林中。
盘本以为自己要被分尸,大难不死的他浑身发软,再加上身体多处被撕伤,失血过多,直接瘫倒在地,口中不住地喘着粗气。
女惜连忙跑到盘身边,看到盘没事,暗自松了口气,她跳到盘身上,抓着盘的头发,激动地道:“你这淫贼,原来没事,害得我白担心一场!哼……”又像连珠炮般一样,向盘诉说着自己如何甘冒危险,如何英勇救友……
这时,林中走出了几个低矮的身影,女惜“唰”的一声窜到盘身后。
只见七个绿皮肤矮人走了过来,他们身高四尺左右,肩上扛着异常大的头颅,全身穿着皮甲,皮甲上赫然刻满了符阵图纹。
为首一人排众走出,问道:“喂,这个人类,你没事吧?”语气中充满疑惑,“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南荒野泽凶兽密布,前两天刚发生了野兽暴动,我们是奉族长之命来这里察看原因的。”说话间已凑到了盘身前。
也许是因为,人类和地精一族在这个世上的地位差不多吧,因此这绿皮肤怪人对盘很亲切。
盘道:“多谢各位救命之恩,我叫盘,因和朋友误入森林,才到了这里,请恕我重伤在身,不便向您行礼。”
原来在关键时刻,是这几个地精赶走了烈云魔斑兽。
几个地精见盘对他们很有礼数,很是高兴地向盘问东问西,盘从谈话中了解到,为首的地精叫“沙突器成”,是他们族长的二儿子,其他几个都是他的下属。
烈云魔斑兽刚刚逃走,这些地精便走了出来,女惜以为是烈云魔斑兽去而复返,当时吓得直接躲在盘的身后。
女惜只觉这些地精让自己出了丑,她双手叉腰,站在盘的肩上,愤愤地叫道:“喂,你们几个卑微的家伙,没看到姑奶奶我吗?还不快向我问好!”
沙突器成看了一眼女惜,脸上现出一丝不悦,其他几个地精更是满脸怒容。
盘知道不妙,将女惜从肩上提了下来,见她又要说话,用手轻摁住了她的头,于是只能听到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盘对沙突器成歉意地道:“我这个朋友不懂礼数,还望沙突兄不要见怪!”
沙突器成摆手道:“盘兄弟见外了,你我很是投缘,不必如此客气。盘兄弟与烈云魔斑兽激战受了重伤,不宜再呆在林中,依我看,还请盘兄移步,到我族地做客怎么样?”紧盯着盘,他第一次请外客,似乎担心盘会拒绝。
盘点了点头,“如此便打扰沙突兄了。”
沙突器成大喜,“不麻烦,不麻烦,我这里有我族伤药,盘兄弟先涂在伤口处,到了我族村落,再为盘兄弟医治。”说着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只黑色小瓶递给了盘。
盘对女惜道:“你不要再胡闹了,沙突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别乱说话啊!”语气显得特别严肃,说完放开了女惜。
女惜刚获自由便想大骂,但看了一下盘的眼神,撇了撇嘴,嘴里嘀咕,“你看,我什么也没说啊……”
盘确认女惜不再乱说了,拿起沙突器成给的药涂在伤口上。
女惜看到盘仅剩的草裙已经烂得七七八八,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翻出一件蛇人男子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偷来的。蛇人男子普遍高两米左右,衣服对盘来说有点大,但总比那破草裙好多了。
盘敷好药后,换上了衣服,由于穿不惯鞋子,把鞋子还给了女惜,依旧光着脚走路。
女惜暗骂了一句,“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盘和女惜跟着沙突器成等人穿行在森林中。
眼看天色将明,沙突器成停了下来,指着前方一座小山,“那就是我族的部落,盘兄弟请随我来。”说着拿出了两块拳头大小、刻满符阵秘纹的晶体圆球,走到一棵大树下,盘发现大树上有两个和晶体圆球差不多大小的洞,沙突器成分别将两个圆球塞入了树洞中。
在盘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个小山村凭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沙突器成自豪地道:“这是为了防止野兽骚扰我村,由村里先祖布下的幻阵。”
“切!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迷阵而已。”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不用问自然是女惜说的了。
沙突器成像吃了一只苍蝇,将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中,其他几个地精已然现出了怒色。
盘忙道:“贵村的幻阵真是精妙,不知是如何制成的?”
沙突器成又挺起了胸膛,道:“我们将光线汇聚于阵中,再拟化各种颜色,使进入这片区域的人产生幻觉,也就是欺骗了进阵之人的眼睛。”
这次女惜什么也没说,只是撇了撇嘴。
进村之后,其他几个地精便各自散了。
只见地精族的村子依山而建,村里的建筑大多是木制,有一部分是石头建筑,大多数都立在山顶,大概是村里身份显赫之人的住处。山顶上有人工喷泉,不断地喷出丈许高的水柱,为村民供应着饮水,每家门前有一条石槽,宽一尺,深半尺,听沙突器成说,那是他们族“溜溜车”的车道,至于“溜溜车”是什么,沙突器成没说,盘也没有追问。
沙突器成带着盘和女惜走向树顶,让盘觉得奇怪的是,一路上他连一个村民都没见到。
沙突器成微笑道:“盘兄弟不知我族风俗,我族人是天生的能工巧匠,个个都喜欢制造精巧的器物,我们族人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一直都是在匠房里,制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我们这些士兵却没有那种福气了。”说话神情带有一些遗憾。
三人到了山顶一座白石建筑前,沙突器成高声喊道:“老爸,老妈,我们家来贵客了,你们也不出来迎接吗!”
“什么客人?你这小子不会又抓了些小东西哄骗老子吧。”一阵苍老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接着便听到乒乒乓乓、像是撞倒了什么架子的声音。
门开了,首先出来了一个老年地精妇女,看到盘和女惜,高兴地朝屋里叫道:“他爹,真的有客人来了,快把手里的活放下,出来迎客啦!”
这次没有听到回应,倒听见“腾腾腾”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盘看到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年地精,只见他系着挂脖护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站在门外的盘,粗豪的大嗓门喊道:“原来是个人类小子,欢迎到沙突家做客,你是我村来的第一个客人啊!器成这小兔崽子,也不事先通知一声,让我怠慢了贵客,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是叫人不省心,你说是吧?”
盘一愣,随口道:“沙突族长说的是。”
老沙突大声道:“你小子怎么这样,你和器成这小子称兄道弟,却叫我族长,这不显得生分吗?”声音之大把盘吓了一跳。
盘连忙道:“不是这样的,那好吧,老伯!”
老沙突满意地点了点头,沙突器成道:“老爸,盘兄弟之前与烈云魔斑兽大战被打成重伤,你还不快请他进门,让他休息疗伤啊。”
老沙突听到盘有伤在身,跑下台阶抓住盘的手,“快进屋,可别站在外面。”又回头喊道:“孩子他妈,快去准备‘拜礼’,把我藏了百年的‘月夜千珠’拿出来,我要和小盘开怀畅饮!”
沙突夫人答应着进屋去准备“拜礼”了。
老沙突领着盘走进石屋,迎目而来的景象只有四个字:小、多、乱、杂。
女惜忍不住低声道:“简直跟长毛冲猪的窝一样。”
盘对女惜连使眼色,歉意道:“伯父”
老沙突踢了一脚沙突器成,大声道:“你这兔崽子,总是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还不快收拾屋子去!”笑呵呵地看了一眼盘,一张绿脸变得更绿了,讪讪道:“孩子小,总是乱丢东西,让小盘见笑了。”
女惜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看见盘那祈求的眼神,便强行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沙突家除了乱,给盘的印象就是特别小,屋子大厅勉强够盘站直身子。
老沙突请盘坐在长椅上,和盘开始畅谈着,原来老沙突的父亲是他们沙突一族近万年以来唯一的“宗师级符匠”,曾经去过精灵皇国的都城“新月之城”。
老沙突向盘吹嘘着父亲的见闻游记,虽然很多情节含糊不清,可能是他凭空捏造,不过对这个世界有强烈渴望和好奇的盘来说,这不异于让他多了一次对世界了解的机会。
盘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提几个问题,这让没出过几次村的老沙突很兴奋,说得更加起劲了。
女惜却一直带着不屑的表情,又要憋着不说话,直接无聊地连连打起了哈欠。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沙突夫人和沙突器成进了屋,打断了正站在桌子上口水乱溅、高声说着自己父亲传奇事迹的老沙突。
老沙突看了一眼妻儿,遗憾的对盘说道:“小盘,咱们先去做‘拜礼’,等晚上我再和你好好说说。”
盘起身道:“那多谢老伯了。”
老沙突摆手道:“不用谢。”转身脸色不善地问道:“器成,你大哥还没过来吗?”
沙突器成道:“大哥已放下了手里的活,换好衣服马上就赶过来。”
老沙突道:“小盘请稍坐,我去准备‘拜礼’。”说着走出了客厅。
盘不知道“拜礼”是什么,无聊地坐在小屋里等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盘听到一阵脚步声,老沙突带着沙突器成、沙突夫人,还有一个特别瘦弱的地精进来,老沙突大嗓门指着瘦弱的地精道:“器造,还不快来见过我族的贵客!”
那个瘦弱的地精低着头,慢慢走到盘身前,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老沙突骂道:“没用的东西,小盘,这是我的大儿子沙突器造,也不知怎么搞的,这小子没一点我沙突男儿的气概,男人嘛!就得像我一样,说话一定要大声……哈哈……”
老沙突又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沙突器成走过来拉了一下父亲的衣襟,“老爸,快要拜礼了,我们还是请盘兄弟一起去吧!”
老沙突拍了一下脑门,“你看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盘正在愣神,老沙突郑重地道:“尊敬的客人,风神送来了你的脚步,光神指引着你的到来,水神涤去了你的疲劳,爱神携带着你的友谊,诸神在上,共为见证!盘,你可愿与我们共餐,接受我沙突家的友谊吗?”说完全家一脸严肃的看着盘。
盘虽然不知沙突族的风俗,但他听懂了老沙突的意思,朗声道:“我愿意!”
老沙突便抓着盘的胳膊向餐厅走去。
女惜暗自诽腹:“没长眼睛的臭地精,我堂堂玄溟公主,你们竟然视而不见,反而对低贱的人类这样多礼,哼!果然是一样的低贱!老娘我不稀罕。”忿忿地盯着盘和沙突一家人,嘀咕道:“我一定要把你沙突家偷光不可!”
等到了餐厅,老沙突让盘和女惜坐在上首,自己和家人却在下首相陪。
坐定之后,沙突一家先开始了祈祷。
盘默默地看着老沙突一家祈祷,女惜一对眼珠子闪着狡黠,四处打量着沙突家的餐厅,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祈祷完毕,沙突夫人盛上了食物,地精的吃食很简单,主要是一些果蔬类,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
老沙突从桌上取过了一个小瓶子,“小盘,你可有口福了,这是我父亲三百年前亲自酿制的‘月夜千珠’,全村只此一瓶了,来,你尝一点!”
盘连忙站起,举着空杯子,老沙突便倒了一杯。
盘看了一下老沙突家人,发现老沙突眼神热切地盯着自己,沙突器成盯着他的杯子,喉咙在不住打结,就连懦弱寡言的沙突器造眼中也满是希冀。
盘举杯一饮而尽,“月夜千珠”入口,只觉腹中有一团热气,散向了身体各个部位,身子暖融融的就像泡在温泉里,隐约觉得全身伤口一阵酥麻发痒。
从沉醉中醒来的盘,看着仍盯着自己的老沙突,道:“伯父,真是好酒啊!”
老沙突大喜,给盘又连斟两杯,盘都一饮而尽。
老沙突给女惜斟了一杯,女惜抱着酒杯,探头探脑地吸了一口,道:“嗯,这酒还可以”。
老沙突也没说什么,给自己和盘各斟了一杯,举杯道:“我再敬你一杯”。
突然,一阵像刀子一样尖锐的怪叫声从天际传来。
盘只觉耳中一阵刺痛,女惜脸色苍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跳进他的怀里。盘不禁看向沙突一家,只见他们已然七窍流血,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瘦弱的沙突器造竟直接晕了过去。
盘连忙扶起受伤的老沙突,老沙突脸色颓废至极,喃喃道:“恶魔……恶魔出巢了!”(求收藏!求推荐!如果喜欢本书,帮忙宣传宣传!小幻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