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把我们几个人要交的干柴都砍了,要是砍不够,你就死定了。”一个十六七岁长的有些壮实的男生,用一种威吓的语气,对着一个正举刀砍柴的同龄男生说道。
正弯着腰砍柴的男生,身材块头长得不比那说话的男生差,他并没有理会跟他说话的男生,继续做他的事。
那男生见砍柴的那个男生不理会他,他双手就用力推了一下砍柴的那男生,把正在砍柴的同龄男生推倒在地,他再凶狠的说道:“你聋了呀,交不够我们五人的数量,你就死定。”
那男生说完,他还向倒在地上,有些卷缩的男生用力踢上一脚。随后和跟在他身旁的几人说了声“我们走…”
这男生以为自己很潇洒很酷,他的这些举动也吸引了不少同龄人的主意,在这个年龄阶段的女生,都是比较喜欢些霸道的男生,所以他们几人也吸引了许多女生的注意。
被推倒在地的男生,他躺在草丛中不敢发一言,等那几人走开后,他才站起来继续砍柴。在他周围的几个女生,有人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也有的用瞧不起的目光看着他。
对于同学的各种目光,他早已完全习惯,在近几年里,他几乎每天都接受着像现在这样的目光。
几个自以为潇洒霸道的男生走了几步后,一个男生对长得黑黑壮壮为首的那个男生说道:“军长,你不怕他跟晋说呀…”
这个叫军长的男生就是刚才出手推人的男生,他不在乎地说道:“怕个屁呀,晋他也算个屁呀,他敢跟别人说,他就死定了…”
今天是学校组织的课外劳动日,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学生做一次这样的户外劳动,组织学生到山上砍柴收草,这些柴草是用来给全校师生煮早餐用。
每个班级都有一个任务,班里又会给每个学生任务,男的每人要三十斤干柴,湿柴就五十斤,女的就要三十斤草。
这些学生大部分是些穷乡村的人,这样的劳动,对于许多学生来说,就像做个家务一样简单。其中好多学生每到假期日,都会到山上砍柴收些草,也算是帮父母做点事。
天燃气还没消费得起的家庭,都是靠柴草生火,就算消费得起的家庭,也还没习惯离开柴火煮食的日子。
今天在劳动的学生,全都是十六七岁的初中三年级生,人数并不多,也只有百人左右。只有万人左右的沿海小镇,每年初中三年级还有百个学生,不算少了。
初中的学生每年都会因各种原因在减少,初中一年级,学生有两百人左右,到了初中二年级,就会有许多人退学,到了初中三年级的,就只有百来人左右。
有些是因家住得偏远,要翻几座山才能到学校的原因而退学,有些学生是因为家里穷而退学。有些因无心学习,也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就随村中青年出外打工。也有些学生是因时常被人欺负,常常受人嘲笑戏弄,所以不敢也不想再上学。
一个肤色的些黑,长得挺秀气的女生,她走到刚才被几人欺负的男生身边,她对已站起来在砍柴的男说道:“亚凡,你别帮他们。”
叫亚凡的男生就是刚才被欺负的男生,他听到那女生的话,就停下砍柴的动作,他转过晒得黑黑的脸,看了看那个皮肤有些黑,但不影响她一身秀气的女生,他只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又继续砍柴。
这女生和他是同一条村的人,叫袁敏珍,但她的同龄人都喜欢叫她阿罗,而亚凡的名字叫袁创道,同龄人却叫他亚凡。
这个阿罗是亚凡最讨厌的一个女生,因为亚凡觉得她很爱管事,同时这阿罗也是他和关系最好的一个同龄女生,因为除了阿罗,就没别的女生愿跟他说一句话。
阿罗又说道:“亚凡,如果他们打你,你就告诉老师去…”
亚凡觉得阿罗很烦很讨厌,觉得她总是那么多事,他收拾了一下砍好的柴枝就要走开。
阿罗却跟在他后面说道:“他们经常打你,欺负你,你怎么不跟老师说,怎么不跟伯父说,不跟他们说就跟阿晋说呀,反正晋这家伙打架打惯,就叫晋打他们一顿…”
阿罗说着就有些气,她不明白同是一条村的,她和她刚才提到的晋,还有亚凡,她们三个人都是同一条村,都是一起长大的同龄好朋友,按宗族来计算,三人都是兄妹。
阿罗非常不明白,她和晋都是有些霸道的人,特别是晋这个人,就亚凡软弱,而且还是特别弱。
亚凡对跟在他后面的阿罗很不耐烦,道:“阿罗,你好烦。我的事关你屁事啊。”
阿罗听他这样说就有些生气说道:“别好心没好报…”
亚凡烦躁地说道:“我要你好心了吗?我求你了?还是拜你了?”。
“你——哼!以后别想我理你…”阿罗生气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要求过要你理我?”亚凡也是生气说道。
阿罗气得再也无话可说,她就气冲冲走开。在这个年龄的男生的眼中,女生就是爱多管闲事。
“哔…”一声召集的哨子声响起。
正在山上忙碌的学生,开始收拾好自己的劳动成果和物品,带到山下被老师检查。
山脚下在忙着把柴草绑上自行车的学生,他们的目光都被一个中气充足的声音吸引过去,一中年男老师,站在一字排开的几个学生大声问道:“李建军,张建国,王志军、黄敏聪,张俊明,你们几人的柴枝呢?”
几个男生被老师问得都垂着头不敢出声,他们却在互相偷看偷笑,他们这几人的名声在学生中,在老师里都是有些名气,他们几人就是刚才叫亚凡帮忙的人。
“我们班负责的校园卫生区,下周就由你们五人负责,听到没…”中年男老师见他们只低着头不说话,他就开出惩罚说道。
几人听到老师的话后心中极不爽,而且还给这么多人看着,真是羞到家了,几人心中也生出点怒火,都想着等会将不帮他们砍柴的亚凡揍一顿出气。
除了他们几个学生外,也有些学生是两手空空的,但这些人的人缘可能比较好,别的学生都会帮他们补上,老师就算知道这些学生是靠别人帮的,但也不好当众说什么,因为都没当时抓住他们偷懒。
老师检查了各学生的劳动成绩,和点了人数后,就帮忙把学生的柴草绑上自行车拉回学校,有些学生还踩个三轮大板车来帮其他同学拉柴草,一个百多人的自行车队,欢声笑语的向学校走去。
学生将柴草拉回学校,再到一老师那里报道点名后,就可以直接回家。
校园小卖铺门口一张长椅上,有几个学生正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同级的学生在忙碌,他们几人是最早回到学校的学生,因为他们什么也没做空着手回来。
他们几人就是刚才欺负亚凡的几人,他们现在每人手拿着瓶小气水喝着,他们在学生中算是有钱人,几人就边喝汽水,边看着他们同级的同学,拉着刚在山上砍下来的柴草回校。
他们喝完手上的汽水后,就翻过校的围墙出校园,他们几人并不是要回家,几人向着他们家的反方向走去,他们这是抄近路去拦截让他们不爽的亚凡。
他们几人直走到离学校不远的一条桥停下,拿出包烟出来分了点上就坐在桥梁上等。他们所在的这段路是许多学生回家的必经之路,这一路上通向十多条小村庄。
现在的时间较晚,只有他们初三这个级的学生,因出外劳动现在才放学。
军长他们几人停下过了没多久,有几个学生骑着自行车过来,同一个级别的学生,大多都互相认识,有好事之人总会停下问问,但有许多人见这情况想知也不敢问,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条桥等人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此时路上有两男一女,他们并排骑着自行车向那几人过去,三人都没出声说话,而且气氛还有些怪怪的,他们三人就是亚凡和阿罗,还有一个叫袁连晋的男生。
他们几人见到前面的桥上有几人停在那里,他们就想到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连晋还不知今天亚凡发生过什么事,因为别人在劳动时,他就在满山找野果给女生吃。所以他不大清楚那几人的目标是亚凡。
连晋他见有人拦路也没多想什么,他们走近了些,在桥上的那几人见到亚凡,他们便站在路中作出拦路的样子。
连晋见到对方那架势,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亚凡说道:“亚凡,阿罗你们在这停下等我一会。”他说完便用力一蹬自行车秘史前飙去。
亚凡和叫阿罗应声就停了下来,阿罗停下后就说道:“亚凡,我真不明他们为什么喜欢欺负你,你在学校那么安静的,你也从不招惹别人。”
亚凡又开始觉得阿罗好烦,他也不清楚阿罗说的事是为什么,可能是他性格有些孤僻的问题,也可能是他家穷的原因。
那些好出风头的学生,总会以为欺负人是很威风的事,因为那样最容易受人注目,打打架和老师顶顶嘴,那样的事也是最容易受同学注意,这些也是十五六岁,叛逆和无知年龄时间喜欢做的事,因为每个人年轻时总会有着许多英雄故事的幻想。
单独骑自行车过去的连晋,他在学校中也是个出名的学生,他在军长几人前面停下来就说道:“兄弟怎么了?”
叫黄敏聪的男生站出来给了根烟给连晋,道:“那个叫亚凡是你村的?”这个事他们几人早就知道,他这样问也中个做个样。
连晋点了根烟答道:“是我村的兄弟,怎么了?你们想动他?”
“今天他让我们兄弟不爽。”黄敏聪说道。
“怎么不爽法,聪少,给个脸兄弟,就这样算了吧,别玩了。”连晋说道。
李建军也就是军长,他听了连晋的话心有些不爽,道:“晋,这事不关你事…”
“别冲动——别冲动,有事好说——好说——都是兄弟,搞什么,那个是我村兄弟,给个脸兄弟,就这样算了行不。”连晋拦了拦军长说道。
“你说给脸就给脸啊?我是要动他你又怎样?咬我啊?叫人来打我呀…”军长推开连晋的手,像很凶地看着连晋。
连晋不怕他的凶狠,说到打架,在学校里,或者说在这个镇上,他还没怕过谁,他有些轻蔑地看了眼叫军长的男生,道:“军长,我知你狠,之前你们在我背后动他我算了,我也说过谁再动他,我就不放过谁,这回就别想再动他…”
“晋,你最好别管,不然别怪我没脸给。”另一个叫王志军的男生,他些时也有些发狠的盯着连晋。
他和连晋一起码都是有些不和,若是他自己,他可能不敢这样和连晋说话。连晋也不明这几人为什么那么不爽他。
连晋有些强硬地说道“:志仔,大声说话并不代表你能打,你们要是动我兄弟,我就管定了,别给脸不要脸,想要开战就动我先啊…”。
“晋哥,我知你能打…”那个叫军长男生,他双手用力拍拍他的车头说道:“这次就给脸你,我们走。”
他们几人见连晋想向他们几人动手,他们就软了下来,说到打他们几人可能都不是连晋对手,连晋能打是一回事,连晋还认识很多社会上的无业游民。虽然他们几人也认识不少那些人,但他们要真打起来,吃亏的是谁还不知。
军长几人瞪了眼连晋就走了开去,连晋会出面的这个结果,他们早就料到。他们从小路走去,没经过亚凡两人身边,但他们的目光都远远地狠盯着停在那里的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