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再长,脚步再慢,路总会有尽头,总会有终点,何况思敏家离学校不远。
连晋送思敏到了家的村口,思敏红着脸有些不愿意道:“就送到这里吧,你也回去吧!!”
“我刚说过把你送回家,再去和你爸喝杯茶才走。”连晋装潇洒说道。
思敏知他只是在耍嘴皮,不敢真把她送回家,就算连晋敢她也不敢,她顺着连晋的话说道:“那好吧,我爸应该在家。他昨天刚买了好茶叶。”
“在家就好,正合我意,早知道我就买两个果来哈哈…”连晋说着,他自己都笑了。
“现在去买也——有人来了,放手!!”思敏说着,见前面不远的昏暗灯光处,有一人骑着自行车过来。
“人有什么好怕,我都要去见你爸了。”连晋嘴巴强撑着说道。
“那人好像是我叔,你快放手……”思敏有些急地挣开连晋的手。
连晋一听是她叔,他就一下放开思敏的手说道:“亚凡还在等着我,我先走了…”
“你不是去和我爸喝茶吗?”思敏见连晋怕了就戏耍他道。
“亚凡等了很久了,下次吧,你快回家吧,我走了。”连晋说着就往回走。
思敏轻轻笑了笑看着连晋走开,她刚走两步那个骑车过来在他面前停了一下,这人还真是她叔叔,思敏叫了声他,他问道:“你怎么这么现在才回?”
思敏的叔叔说着,向前面较暗的村口看了看又问道:“刚才我好像见到有人和你一起的,怎么样就你一个?”
“刚才——我和同学去街上走了会,她住下面村的,她也刚回去了。”思敏心跳快得差点让她不会说话,若不是连晋经常启发了她说谎话的智慧,她还真想不到怎么回答他叔的问道。
“下课了就早点回家,这么晚还到街走什么,快点回去吧。”思敏她叔叔说完骑上车走了。
他出到路口时他左右看了看,见思敏说那个村的方向并没有人,另一边却只有连晋一个人,他便向连晋的方向骑车过去,他走过连晋身边时速度放慢了些,他侧着头认真地看了看连晋,就算他越过了连晋,他还回了几次头看连晋。
连晋被思敏的叔叔看得心慌慌的,他强撑着不让自己慌张,他也不知自己慌什么,只觉自己像做了什么对不住人家的事,只是一个叔叔就这样了,要是她爸爸,他都不知会不会脚软得路都不会走。
九点半左右这小镇的街道已开始静了下来,这个时间做的都是刚下课的学生生意,现在学生基本已回家了,一些小商铺也开始收铺,还开着门做生意的就只有两三种行业,一种是饮酒的地方,一种是赌博的,还有一种就是娱乐。
连晋走进一间吵杂的游戏机室去找亚凡,刚才他送思敏回家时,他就叫亚凡在这里等他,此时的游戏室内全都是学生,这样的游戏机室做的就是学生生意,这个时候也是最火爆,一两元就能玩一个小时,这种生意不知谁亏谁赚。
连晋对这种游戏没什么兴趣,但他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这也算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好学生没几个会到这里玩,里面许多人都认识连晋,连晋和熟悉的人都打过招呼后,找到正玩得兴起的亚凡,连晋走过去拍拍亚凡肩膀,亚凡只是用眼尾看了看连晋说道:“这么快就回来啦?”
“还快?都九点多了,回家吧。”连晋说道。
“今天不急,我跟我妈说了今晚到你那睡,你要不要也玩玩?”亚凡说道。
“不玩,回我家也不能晚啊。”连晋说道。
“我不怕,要不我们单挑一下?”亚凡说的单挑是游戏,他知道回去晚了要挨骂的不是他,他轻松说道。
“都说不玩,走吧!!”连晋说着就拉着亚凡要走。
亚凡挣脱连晋的手说道:“等下,等我玩完了这局先,你先抽根烟…”亚凡说着把他前面的烟推了推说道。
连晋没有他办法,就坐在他身旁拿起烟点了支,又见他前面还有几个游戏币,他奇怪问道:“你怎么那么有钱的,买了烟还有这么多币?”
“我那里有钱,这些我全叫人要的。”亚凡说道。
“叫人要,谁?”连晋更是奇怪,亚凡怎敢叫人要钱,而且他认识的人又不多,他到这里不被别人勒索就不错了。
“军长他们啊,他们就在那…”亚凡理所当然地说着,摆了一头表示军长他在的方向。
连晋听他这样说才想起,亚凡现在已是神人了,他顺着亚凡说的方向望过去,看不到军长他们,找了一下也不见人,他说道:“没有呀…”
“可能走了,唉,你先别吵我——唉、还是打不赢,我XXX的,我就不信今晚打不赢。”亚凡说着拿了个币准备放进去继续玩。
连晋拉了拉他说道:“别玩了,回去吧。”
“还有这么多币不玩拿来干嘛…”亚凡不愿意道。
连晋一把抓起所有币,就塞给了他旁边一个男生,对亚凡说道:“这不就没了…”
亚凡没了币也没走的意思,他示意让连晋看看他的手,他手上的游戏控制把柄,刚才因为他一时玩得紧张,力道控制不好被他弄断了,已分成了两节,他刚才那样握着还真看不出来。
连晋看了他手上的控制柄,翻了个白眼看了看亚凡就走开,他是去找这个店的话事人,一会后他回来跟亚凡说事情搞好了,要赔二十元,不过还没给,还好认识,不然就不是就个价了。
亚凡听连晋说没钱给,他也没钱,对他们来说二十元不是个随便的数目,特别亚凡,他一月的零花钱二十都没有,他爸一天的辛苦也都只是三四十左右,而且还不是天天有工开。
亚凡想了下竟说道:“明天就叫军长他们要,他要是给了,我就少打他一次。”
连晋听他这样说,就知亚凡刚才肯定不是用斯文的方法叫军长要钱要烟,路上亚凡也兴奋跟连晋说了是怎么要钱的。
原来那些币和烟是从军长那里抢的,亚凡进到游戏机室,见到军长在玩游戏,他过去就把军长整个人提起来,说得好听是把军长放在地上。
军长离开了坐位,他看也不看军长就坐下去玩,军长吃过他两次亏,当然是敢怒不敢言,他烟不敢拿游戏币也不敢要,就走到和他一起来的王敏聪那边去。军长什么时候离开,正投入的亚凡当然不知。
回到家过了十点,连晋当然不会那么顺利就能回到房,挨骂几句那是当然的。
早上,思敏小口吃着包子,边有些不愿意唠叨着:“今天星期五了,明天又要星期六…”
“今天星期五了,昨天又是星期四…”连晋知道思敏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他是有意那样说来笑话思敏的。
十六七岁的情窦初开,是段无忧无滤的时光,是正真的快乐的时光,十六七岁的情谊也是最真实最宝贵的,喜欢很简单,恨也最直白,不需任何掩盖。
军长心急和烦躁地,坐在乌烟障气的麻将馆内过了个漫长的等待,因为等待的无聊,让他把刚从他妈妈那里骗来的几十元输了,这让他更是心烦,烟抽了大半包后,他才等到他要见的人。
瘦柴才刚踏进麻将馆,军长就上前低声叫了声柴哥,这瘦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了看军长,他好像不大认得军长是什么人问道:“是借钱还是还钱?”
连长心一忙惊说道:“柴哥,我是来问你,我的事,柴哥什么时候才有空去办一下。
军长听瘦柴这样问他,他以为这柴哥拿了钱后就不认帐,这是他最怕的事情,若真是那样他没办法,别人拳头比他硬的程度比例,不是用许多这两字能形容得出他们的差距。
“事?”瘦柴看了看军长想了想才记起什么事,他说道:“哦,你那事今晚帮你搞了,昨晚有几个外地人来搞事。今晚吧,今晚没什么事就去帮你办了。”
“柴哥今天星期五,晚上不上课,柴哥能不能不要等晚上呀,等会下课就去好不?”军长有些着急道。
“白天不行,若给人看到了告诉悍哥,那我就惨了,今晚不行那就下星期一吧…”瘦柴说道。
“可是——那星期一就星期一吧,不过到时柴哥可不可以下重手点,就像你们昨晚的那样…”军长要求说道。
“你这人的心怎么像你哥那么黑,同个地方人的出出气就是了,做那么绝干什么。昨晚那些人在赌台上做手脚,那样算轻了。而且悍哥还下了规矩,对镇上的人不可下死手下重手,特别对你们这些祖国的花朵…”瘦柴一变刚才的和气说道。
“柴哥那…”
“还哥个屁呀,知道了昨天的事还来摧我,说了帮你搞定就帮你,我还有事你先滚吧…”开始时瘦柴觉得没办好答应了他的事,还把人忘了,有些歉意才和气了些,没想到军长他的心这么毒辣,而且还这么烦,他就有些不欢喜道。
军长见这柴哥都要发脾气了,他可不想自己花钱来买一顿揍。
其实这瘦柴并不是什么仁慈之人,下重手,下黑手那些事他可做了不少,只是这几年来他一直被一个人称悍哥的人压制着,也一直被灌输着一种思想,时日久了他也接受了那句‘同一地方出身的,万事都得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