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晋回到家中,把他妈妈留给他的饭菜吃了个清光,吃了那么多,他也只是觉不怎么饿,离吃饱还远着,他想着要不要自己动手再煮些饭时,就有个人来找他。
一位衣着阵旧,满身尘土,凌乱的头发有些枯黄花白,裤管一个高低上下不整,脚上还沾了些泥土,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干瘦的手上夹着枝燃了一半的烟。
他瘦削的脸上些时好像一副在深思着事情表情,他就是亚凡的爸爸,他在连晋门口叫了声连晋。
连晋听出是亚凡他爸爸的声音,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也知道亚凡爸爸,必定先到过阿罗那里了解过事情,才到他这里来,因为他是和亚凡同个鼻空出气的。
他从厨房里应了声,走出来看到亚凡爸爸的模样,他并不觉有什么奇怪,因为在农村的人,都差不多是这个样,除非是一些不用做劳力事的人,他打开一个半封式的铁门说道:“海叔,进来坐!”
连晋这房子是近这两年才盖起的,房子比较新净,亚凡的爸爸踏上一个梯级,把脚上的拖鞋脱了,双脚还在原地是蹉了蹉。
连晋见亚凡他爸爸在蹉脚上的泥土就说道:“叔不用脱鞋的,没事…”。
亚凡他爸爸没听连晋的,他回头把手上的烟扔了后,光着脚就进去,他进到屋里并没坐连晋家那套,看上去不错的椅子,他拿来一张胶凳放到靠近门口处坐下,就开口道:“晋少,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学校刚打电话来说,说创道打伤了两个同学?创道怎么会打人的?”
因为连晋的家境在这个村里算很不错,他家里的田地也种得比较少,连晋从小就不用做什么劳动力的工作,这村里的很多人都说他是少爷命,所以很多人就叫他晋少。
“海叔,是那些人先打亚凡,亚凡就还手了,我去到时就有两个人倒在地上,亚凡说是他打的。”连晋如实说道。
“你给叔说清楚点,这到底是什么事,我刚问创道来,他糊里糊涂的说不出个什么事来。那些人怎么会打创道?创道怎么得罪了那些人?”亚凡父亲有些紧张地说道。
“海叔,不是创道他得罪了那些人,是那些人有意去招惹亚凡,亚凡在校学很静的,他也很胆小,怎么会去得罪他们,是那些人以为家里有些钱就了不起,他们见谁好欺负就欺谁。
他们平时就经常有事没事地经常欺负创道。就星期五那天学校叫我们劳动去砍柴,那些人叫亚凡帮他们砍,亚凡没帮他们,所以他们就打亚凡。”连晋说道。
“那你们怎么不跟老师说?”亚凡父亲是个老实交巴的农民,他也是个怕事胆小的人,平时就是靠打些散工养家,他的思想也是较守旧老实。
“海叔你以为我们不想跟老师说呀,但都没用的。若是告诉了老师,老师也只是批评几句他们,老师骂了他们,他们更怨创道,老师又不能天天跟着创道,又不能时时看着他。他们还不是更加欺负创道。”连晋知道亚凡父亲的为人,他就解释道。
“之前他们就打过亚凡。”连晋又补充说道。
“创道为什么不跟我说…”亚凡父亲说到这句话他又些怨恨自己无能。
连晋心想‘跟你说了有什么用?你最多去和学校说说,那样以后亚凡就更惨了…’
“海叔,这个事我跟你说,等会你去到学校,你一定要凶一点,那几个人的老爸都不讲理的,如果你不出声,创道就被他们欺负死…”连晋提醒说道,他怕亚凡的爸爸以为亚凡打了人,自己就理亏了不敢跟人争。
亚凡的父亲虽是有些胆小怕事,为人也老实,但是这关系到他儿子的事,他生个儿子出来,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而且亚凡还是被欺负得无法忍受了才还手,他不能胆小在这个事情里。
下午学校治保室内,有一个衣着较为新净,身材脸色都较富贵的中年人男子,他此时正对着亚凡父子在乱嚷着。
坐在一旁的校长和两教师也拿他没办法,这人平时就野蛮惯了,不管在什么地方他也是这么野蛮,这人就是李建军的爸爸。
军长的父亲,他现在这样已算是非常斯文了,他火爆的性子已让大半个镇的人认识他,他指着亚凡父亲说道:“孩子间玩玩有什么,你下这么重手,是不是想收了他的命,要收他命你就再下重手点,你妈的,你怎么教儿子的…”
亚凡父亲不怕他大声说道:“李兄弟,你儿子可不是跟我儿子玩,你问问你儿子他是不是玩,他也不是第一次欺负我儿子了。”。
“不是玩是什么,你儿子进医院了么?我儿子欺负他进医院了么,这事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军长的老爸越说越凶起来。
校长不得不再次打断他,再说下去,他怕双方就要动起手来,校长说道:“这位家长——李同学家长。这话先别说那么严重,你也说是同学之间在玩,意外难免会有点。
发生这样的事其实是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过错,但过错也不是单方面全出在校方上,当家长的也应多了解一下孩子,李同学在校的纪律也是比较差,根据我校方的调查,李同学平时确实是经常欺负其他同学,今天叫几位来是想让你们了解一下各位儿子的事…”
坐在一起的还有王志军父亲,王志军今天也被亚凡揍了,他和亚凡父亲一样是个较老实的农民,他清楚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人,平时就是揪心的很。
老师叫他到学校已不是第一或第二次了,他都羞得无脸抬头了,他就没怎么出声。而且这事还是他自己的儿子先去打人后被打伤,而且又不是伤的利害,这也算是个教训,他真的无脸开口说什么,他也相信学校的处理方法会公平。
吵闹一阵最后还是按校方的意见解决,虽然有人不愤,但也不好在这里闹得过激,事情暂时就算处理好了,不过那也只是长辈和校方的事,并不关已在街上走动的李建军事。
下午三节课里,连晋发呆更利害,同学间两人认识的擦肩而过时,大多都会举手击击掌当是打招呼,他下午回来就和几个同学习惯性的举手击掌打招呼,就这样一击掌,他的脑中多了许多不应该有画面。看见一同学在球场被撞倒在地,他好像有这样的记忆。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重复着已过去了的事情一样,这些事让他极为不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只要和别人接触一下,他就像知道对方跟着会发生的事。
他之前时常幻想着预知的能力,少年总会有着许多雄英的幻想,可他现在好像真的得到了,他却不停在问自己‘怎么了’。
他还没法相信和接受这世上真会有这样的事,因为那些事只是在幻想中才有的东西,现在自己一下得到了,他还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力量。
最后一节课里,连晋想着这些奇怪的事,就想起他做了一天一夜的那个梦,他不确定的想了道‘难道现在自己是在做梦?在山洞里的那个我才是真的…’
他想着突然用力拍了一下,他同桌那个男生的大腿,静静的教室里响起“啪”一声清脆的声音。
“噢…”他的同桌突然受痛叫了声,这更引起广台上的老师和学生的注意。
“痛?”连晋听他叫出声,他认真问道,校室里现在是在做着什么他好像还不知道。
“你是不是犯病了?”他的同桌咬着牙压低声音说道。
“咳…”广台上的老师礼貌地咳了声。
“我问你痛不痛…”连晋没理老师的咳声再问道,而且他的声音还不小,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他的举动。
他的同桌把头伏在桌上侧着头对他说:“小声点…”
连晋见他问非所答,他又是用力拍了一下他问道:“我问你痛不痛呀?”
“你XX的,你给我打下看痛不痛…”他同桌受不了地小声骂道。
“今天星期几?”连晋好像还没感觉气氛不对一样问道。
“今天星期一,现在开着班会,你还有什么问题?”答他话的不是他的同桌。
连晋顺声望去见班主任在怒目看着他,他也好像才发现老师也在一样,他头脑像受一电击似地混乱说道:“老——老——老师好——老师你也在呀!!!”
“哈哈哈…”全班同学顿时暴笑起来。
“袁连晋,你现在先到办公室等我…”正在开班会的班主任怒极道。
另一边,亚凡他的发呆是正常,亚凡每天都是认认真真听课的样子,可他的成绩从来都没好过,他的认真听课都只是表面,如果老师提问一下他,他都不知现在上什么课,只有他的同桌知道,他又进入自己虚拟的世界里,因为亚凡经常拿错书出来上课,而且还是经常性把书调了过来放。
亚凡现在跟连晋不同,他正在陶醉着他的英雄事,他之前整天就是幻想着,自己如何英雄了得,如何以一敌众,如何得到某些女同学的接近,今天他好像真的得到了做英雄的力量,他相信自己真的有了这种力量,这让他有一种澎湃的感觉,这种感觉大棒了,实在棒,亚凡心里美得要开花了。
下午的课上完,回家后再回校上两节晚自修,一直都没有特别的事发生,亚凡依然陶醉着,连晋依然发着呆,在刚到校时他又是跟几个同学击掌了,这回他终于想清楚自己怎么了,他开始对自己的手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