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多天静娴就闷闷不乐,也在那个阶段,报纸上登出新闻,某某小区男子被刀捅17刀,作案手法残忍,严重威胁到广大市民的人生安全,高平派出所全体干警连续作战48小时,抓到凶手,原来死者还是内地潜逃过来的案犯。
因为没定罪,小白被关进看守所,也就是清塘县的看守所。他被送去之前,我就让老谢去打理关系。要真正等到判刑,估计还要等一个月,曾律师对我说,本案要根据公安认定的事实来定罪,有可能会定过失致人死亡罪,但也有可能会定故意伤害(致死)罪,甚至也有可能定故意杀人罪。罪名不同则量刑不同。另一方面就裁决钰辩护律师,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争取轻判。
后面几天,我给火把老家的父亲打了个电话,我对他说火把因为绑架勒索被人杀了,派出所已经破案,因为是防卫过当至死,那人也被判刑八年。火把的父亲当时就哭了,哭喊着说:“华君,我早让他走正道,他就是不听,在家里乱来,没地方藏身才去你那里,没想到……”我说刘叔你不要难过,骨灰派出所已经派人送回你家,他的后事我已经安排,另外那人陪了五万块钱,你把账号告诉我,我叫人打给你。
说了这些话我感觉自己很残忍,虽然火把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但一想到以前在一起的那些场景,我忍不住又唏嘘了一声。
“叔,你别难过,有时间我就来看看你!……哦”
挂掉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变了,变得残忍起来,也许这一切都是社会造就的,社会是个铺天盖地的浪潮,我要跟着滚,我只是浪潮中的一滴水,能翻多大的面积,全靠浪潮往前推,这就叫弱肉强食。
我找来马队长和他下面的几个兄弟,意思他们帮小白说说些话。私下里我把事情跟马兄弟交代过,他问我死者家属那边怎么处理。主要就怕死者家属那边追究。我说这个你就放心,这边我处理,包括他女朋友那边。马占曹也只是说试试看。
第二天傍晚,我和赵锋来到雯婕所在的医院,因为赵锋已经来过一次,所以我们径直向雯婕的病房走去。房间里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女人床头,这个人长的正直,看年龄就三十岁左右,进屋时候,我把墨镜摘下,赵锋站在门口。望着病床上的一个女人,我估计她就是雯婕,随口问了问。
“请问你是雯婕小姐吗?”
男人把头转向床上的那个女人,她可能刚睡醒,睁开眼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笑起来。
“你是华哥吧!”
“嗯”
没想到她会认识我,我浅浅对她笑了笑。
“你是刘雨然女朋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当时还真没打听过她是什么问题,所以只能问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女人把被子开给我看,我看见一条腿上的小腿被锯掉,不由得为她感觉叹息。
“你看,我估计以后都不能走路了。”
雯婕把腿动了动。
“这个是谁?”
我侧过脸对着旁边那男人,那人显得紧张,在他看来我可能是雯婕的哥哥或者说弟弟,再看后面的赵锋带个墨镜面无颜色,他害怕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先给我上了一支烟,我把烟夹在手里,继续问雯婕情况,雯婕很不自然的说,他是我表哥。
“哦!那我就放心了。”
“雯婕,火把出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不过他事情做的比较过火……”
“华哥,他做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听说凶手已经被抓住了?”我害怕她缠着问我这样的问题,从怀里掏出两万块钱给她,拍了拍她肩膀。
“妹子,这里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雯婕几次想推掉我手上的钱,我硬塞在被窝里。“你的情况我知道,什么都别说,别做。”
我扫了他旁边的那男人一眼,和赵锋走出病房。他给我的那支烟也放在床头柜上。罗强见我走后,悄悄问雯婕,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文杰说,这是江城的一个老大,我死去的男朋友是他是老乡,所以他来看我,其实他头段时间还在坐牢,没想到几个月就翻身了。
“哦!多亏当时你说我是你表哥,否则我会被打一顿,你没看见他后面的人表情多冷酷。”
“哈哈,你还真胆小,他不会的。幸好你对我照顾的不错,否则……那就不一定了。”
“呵呵,我去给你买点晚饭吧,你肯定饿了。”
“那你去吧,谢谢罗哥”。
罗强走后,雯婕从被子里拿出那两万块钱看了看,她觉得很烫手,这可是刘雨然拿命换来的钱啊,雯婕的眼睛湿润了,她觉得也是自己害了刘雨然,对于毒品来说,往往开始浅尝辄止,后面就会无法自拔。
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躺了几天,雯婕感觉头痛欲裂,四肢酸痛。睁开眼躺了好一会儿,才判断出,夜幕已经拉开。他感觉左腿疼的厉害,那种疼痛持续着让人无法承受,偏偏这两天又降温了。很想喝一碗热汤,或是水果,可是自己又不能跟罗强说,他总以为粥里面什么营养都有。
雯婕在罗强走后自己挣扎起来上洗手间,那种等待就象等待春天,或者一个温暖的怀抱,要是有个人嫁了就好了,可以理直气壮的躺下来,休息,抱怨,对他差来谴去。想他有一双温暖的手臂,抱紧我,给自己温暖。任何一个男人,如果此时出现,带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都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但她真不想找个有妇之夫,全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哪去了。上天偏偏派刘雨然那样的坏人折磨自己。
罗强回来大概在半小时候回来,看他提了一包东西,果然里面有鸡汤,真是心有灵犀,雯婕心里暖洋洋的。
“你怎么买那么多东西?我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你想吃就吃,吃不完就放哪儿”。
罗强很随意的表达,雯婕听着却十分舒服,这样的话刘雨然从不曾说过,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床伴,什么时候需要就来折腾一次。浪费了几个月的青春,还伤害了男人婆那样的好朋友。
雯婕连续输了几天的消炎药,居然毒瘾也被消掉不少,看来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也是她不断克制自己的结果。如果说有因果报应,这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雯婕心里变得坦然,她很想重新做人,以后身体好了自食其力,不过现在的状况又让她有些担心,哪个单位会用一个蹩脚女呀?
罗强把一碗鸡汤端到雯婕手上,雯婕狠狠的把那一碗鸡汤喝完,还添了添嘴皮,然后莫名惆怅起来,或许这就叫饱暖思愁绪。这一切都被罗强看在眼里。他知道雯婕的顾虑,一个年轻的姑娘,却要接受一生残疾,对于她来说是多麽大的痛苦。
罗强对雯婕说:“雯婕,你先养病,其他事情以后再考虑。”
雯婕应了一声,她感觉一个陌生人对自己那么好,已经是很不容易,所以她很知趣。
“我没考虑什么,我觉着自己肯定长胖了,兴许以后就没人要了。”
“不会,像你这样的美女,放到哪里都抢手。”
这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儿,他有点喜欢,
又剥了一个橘子放在她手中。
“吃药嘴苦,给你两瓣橘子。”
罗强就那样望着雯婕,看着一瓣橘子在她小嘴巴里炸开,从她性感嘴唇迸出些甜汁,吃在女人嘴里,甜在罗强心里。甚至他有点自负,莫非这就叫冥冥注定?
雯婕看罗强目不转睛望着自己,扮出古灵精怪的笑容。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唉~”
雯婕假装叹了一口气,还没把刚才的话说完。
“左腿已经断了,看来右腿也会被你老婆打断。”
罗强想告诉雯婕自己离婚了,但他又感觉此时说出来太轻浮。他真被逗笑了。
“我晚上要回去看看,你需要办什么事,现在交代给我。”
雯婕早就想好了,她从床里面拿出刚才刘华君给的两万块钱交给罗强,“罗哥,我把账号发到你手机上,你帮我把这两万块钱存了。”
“不用了,我这里有。”
“不行,公私分明,你该赔我的你一分都跑不掉。”
呵呵,他觉得女孩儿挺好。
“那好,我明天上午帮你存,你先休息吧。”
雯婕把被子往脸上一蒙,开心的笑了。罗强临走时她又看了他一眼。
忘了吧!再想他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烦恼多一重,还不是有始无终,来匆匆,没想到去也匆匆,人生就是这样。
昨夜梦,却见你含情笑容,漫长夜空星月无踪夜空之下只有我在回想着往事如烟云,忘了吧,还是把希望托夜空,漫长夜空星月无踪夜空之下,只有我在回想着往事如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