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川的。”
“哦!我也是四川的”装模作样学着四川口音,说着他笑起来,后面增补一句
“我们还是老乡啊?”
娘的,一听声音就是东北腔,还说跟我是老乡,不是明摆着玩我吗,有可能酒糟鼻所谓关照,就是要收拾我一顿,看来避免不了挨一顿贼打,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不管胜算如何,老子都要跟你干,咬你狗日的两口也不能让你把我看扁了。
“是啊!老乡见老乡背后打一枪”我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证明不怕他,甚至还有几分轻蔑,个头大就一定厉害吗?恐龙不是照样灭绝了!
“呵呵——小屁孩儿说话挺冲啊!”
红牛脸色霎变,作出一副马上要动手架势,扭曲的脸上青筋暴露。
“不冲,也进不来?你说对吧”?
不是我故意考验他心理承受能力,反正这一劫是要过的,横竖都是死,何不拿出骨气大方点呢?我可以选择放弃,但不能放弃选择,此时电影《力王》里面的场景在大脑里涌现,渐渐勇气被激发出来,拳头紧握。
两人对视几分钟,我准备先发制敌,即使输了也不会被人看做孬种。深呼吸,咬紧牙关憋足一口气
“啊——”一声嚎叫
一个右摆拳过去,力道雄劲摧枯拉朽,如果是散打比赛,在气场上裁判应该给我加10分。
在我看来已经有九成把握命中敌人,不料才挥舞一半路程,脸上先被对方狠狠砸了一拳,估计这一拳力量在300牛以上,顿时鼻血乱串,头被震的昏昏沉沉,眼下感觉就像被鲁提辖打倒的郑屠夫,此时我怎么也想不起那篇课文怎么描述的。没等人读秒,顿时瘫倒在地。本以为还能对战几个回合,却没想到自己那么脆弱,不堪一击。5秒钟内便结束战斗。也许“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在外界常遭贬低,但在这里却会让你竖然起敬。不服输是不行的,我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个蛮牛来。
我赖在地上不去看他,任由鼻血往下穿。心里有一口气憋得紧,不知道是怨钰姐,还是怨王子涵或者说黄老板……
这小小的打击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我现在要表现得像一个普通的人呢。
“年轻人,是你运气好,遇到红牛哥,其他号子你早就满地找牙了”。
听声音年龄在四十以上,说着他缓缓下床,靸着拖鞋穿着短裤,我只看见他毛茸茸大腿。接着,他递我一块干毛巾。我接过那块灰不溜秋的毛巾,仰着头把脸唔得很紧,一股血腥味道上涌,从喉咙里不断往下灌,呼吸也显得不舒畅。大概过了五分钟,血才渐渐止住,慢慢把脸转像红牛,眼前他正坐在床上盯一本故事会很入神,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可怜的我站起来一动不动歪立在原地,弓腰爬背,真像个龟孙子。作为失败的典型,我实在是太成功了。脑子里思绪也泛滥起来,该死的黄老板呀!你这个玩笑可开的可真有艺术性,没上几天班,自己就被莫名其妙搞进监狱,真有点哭笑不得。转眼间大脑里又出现他和别的女人交欢场景,下意识里我狠狠在大腿上抓了一把。
刚才说话的人叫我过去,相互介绍后,得知他姓姚。因为在别人鱼塘里投毒被关进来,已经有三个月了。待我盘腿坐下,他开始娓娓道来:
“可能一个星期后,你会被调到大号子,那里面人多。进去后好好和号长相处,要不然你就倒霉了,其他号长可不像红牛哥这么客气……最好让你家人给你及时打上钱,找找关系,买点东西给大家吃,不要去干活。
一个星期后管教会给你安排生产号,里面干活都有任务,你干不出来,就死定了。晚上加班,吃保命饭(限量的,一天只给你5个小馒头),这种情况下你的活一定能干出来。”
“干什么活”?我急切的问
仿佛这时我已经被带入剧情,甚至把馒头的形状、大小、重量都想好了,跟晓晴身上那两个差不多,不过很硬,没有那么软。
接着姚兄弟又说了:
“现是装霓虹灯铁皮灯座,那玩意可狠了,几天的工夫你的手指头就磨出茧子来。最好弄个铁指甲保护手。看守所里,早上6点准时起床,6点10分背诵《监规》,7点吃饭,8点左右点名。9点30放风,(可以到放风场上抽跟烟)晚上9点收工,晚上俩人一组值班。(2个小时)其他的就是,少说话,多干活……”
听完才知道,原来红牛因过失杀人罪被判8年有期徒刑,在大监狱呆了7年,最后一年被转到这里,厌倦了监狱生活,所以也不想找谁寻开心……刚才都是我自找的……今天管教让他们休息,所以才有时间呆在号子里。环顾四周,墙角有一个水槽,泛着很多尿碱,估计他们小便在里面解决。过去洗了把脸,然后走到红牛哥旁边,低声陪了个不是,他没回应,可能默认了。也许人家打心里也没跟我一般见识。
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一个空床位躺下。听姚兄弟这么一说,我脑子就像被师傅念了紧箍咒,疼痛难忍,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想好。日你先人,TMD太黑暗了,进来之前还想着《肖申克的救赎》……向往着《最长的一码》里面的橄榄球比赛……
此时多麽渴望睡在钰姐身边,哪怕是她脚尖也比这里好上十万倍。
还跟我说用“铁指甲”保护手。
保护毛啊?我到哪里找什么铁指甲,铁手才好呢,最好能搞个加农炮。你她娘用蛋在想问题呀?
原来看守所内在押的都是犯罪嫌疑人,还未经过判刑,这也是每个服刑人员的必经之路,当属各方面条件最差的地方。在经过公安局预审、检察院、法院一系列程序后,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罪犯。这时就到监狱了,那才是罪犯服刑的地方,所以这里面都是身上长满螯刺的螃蟹,龙蛇混杂。想到这里……
也许现在死了都不知怎么回事,以后的日子……还有半年呐!我算算,6个月,180天,180X24
“王子涵——我放心个你妈耶”
心开始泣血,原来神马都是骗人滴!
晚上我彻底失眠了,甚至感觉自己要崩溃
午夜时分,楼道上一个穿着灰色超短裙的女人,缓慢爬着楼梯,看样子醉的厉害。差点几次摔倒,不过都被旁边男人扶住。打开灯,她脑袋靠在男人肩膀,纤细的胳膊下垂,锁骨处一串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隆起的胸部一起一伏。半天,他替她脱掉鞋,环抱住女人柔韧的腰,轻轻将她放倒在床。
眼前的女人妩媚动人,少些灰倦的脸上带着几分忧愁,眯着眼睛,感受夜的深邃和安静。
修长的大腿上套着黑色丝袜,裙伞绽开,细白的腿根和丝袜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梨花头显得较为凌乱,微微翘起的红唇散发出酒精的味道,嘴下角那颗痣在漂亮脸蛋上更是点睛之笔。
“唉——陈钰!你醒醒,洗个脸再睡”
王子涵一只手攥着陈钰的手腕,试图往上拉。此时他内心有些愧疚,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醉成这样,自己肯定难咎其责。也许都怪自己太卑鄙,在陈钰苦苦哀求下不但没有帮助她弟弟,相反还在暗地里使坏。其实刘华君所犯的罪不至于拘留六个月,可是收人钱财便要与人消灾,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色字头上一把刀
更深一层目的就是要得到陈钰,虽然她是自己手下员工,跟自己也有三年。对于陈钰泼辣的性格让他无从下手,若是稍有不当,便会毁了自己和家庭。
在头一天夜里,王子涵折腾到凌晨五点也没得手,小妮子居然一夜没睡。所以早晨陈钰的一脸疲倦被刘华君看在眼里,还以为是一夜九次郎呢。
虽然王子涵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但对女人的渴望还是和毛头小伙子一样,今天他要彻底得到眼前这个女人,在她身体里留下自己的印记,哪怕这是他生命最后一个夜晚,也值!
换上拖鞋,王子涵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他面部显得有些扭曲,他想克制这种冲动,但是浴望的火焰已经将他完全灼烧。内心的吭奋让他心跳速度加快,窒息的感觉在头顶上一浪接一浪涌来,此时他脱掉衣服,身上的肌肉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