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巨熊人跟前,手臂上不时传来的痛疼让我有一种要冲上去踩它几脚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它还没有死。我很诧异为什么它还能撑到现在,难道有什么事情还没完成?还是觉得自己这样被我干掉很窝囊不甘心?那只空洞眼睛给我的感觉就象它是在运量着什么阴谋。
一道劲风忽然从我的脑门上“嗖”地飙过,我只觉得脑门上一阵撕裂般的冰冷,就看到一陀淡淡的白色气从我我面前巨熊人的口中吐出来,然后撞到我身后一棵足有三人合抱粗的大树上,轰的一声后断成两截。
我感受着身后大树倒地撞击传来大地的颤抖,同时也明白了要不是它差了那么一点点,我现在就已经死了。饶是如此,我脑袋上传来的痛疼还是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晕了过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满天的星光,这要是地球上根本就见不着半点,城市中的灯火已经蔓延到各个角落,整片的夜空中也很难见到一点星光。晚上看起来灰蒙蒙的一片,很难见到这晴朗的夜空。
“嗷……”远处传来声声凄凉的狼嚎,夹杂在其他怪兽的吼叫之中,把森林渲染得格外恐怖。忽然之间我发现起自己还活着!活着好啊!我涔涔的坐起身来,第一眼便看到躺在我前面的巨熊人,心中却奇怪我昏迷了这么久,在杨谷森林中还能有一个完整的身躯真是奇迹啊!那么的怪兽怎么只听见叫声不见身影呢?
巨熊人整个身子笔直地的躺在我的面前,似乎仍没有断绝生机。我惊讶地发现,巨熊人原本狰狞恐怖的脸上,居然有一道结晶状的冰棱在以缓慢但却持续的速度在蔓延着,原本茂盛浓密的毛皮上,似乎被笼罩上了一层冰霜,就象之前我身上被结成的蓝色纤维状的物体。巨熊人的脸上分明表现着正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巨大痛苦包围着,两只前爪捧住被我龙鳞给弄瞎的眼睛,浑身都在触电一般痉挛。
我傻傻地看着跌在自己跟前的巨熊,自己也被彻底地震撼住了,却不明白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就围绕在我的周围。直觉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它有关系,包括眼前巨熊人的痛苦。
巨熊人的前爪不是人的手,无法完全遮那只已经瞎去的眼睛,其中布满蓝色的纤维在开始迅速的解体,到最后我能清楚地能看到那只曾经散发着唯我独尊气概的熊眼,已经完全混沌了,一种象奶油一样的颜色,正在眼珠里翻滚着,和另外一只还散放着寒光的眼睛相比,这只眼睛更象我以前在地球上吃过的冰棍的颜色。
巨熊人还在颤抖着,幅度越来越大,本来是四肢,后来连巨大的身体也跟着抽风一样乱颤起来。
我略微一楞,根本就来不及再多考虑,挣扎着站起身来,四下寻找被它打飞不见的龙吟,我必须要在它可能恢复之前将它彻底杀死,不然到最后死去的那个人只能是我。
但我看到仍在不住颤抖的巨熊人,忽然我整个整个小腿肚子都在哆嗦着,虽然还弄不明白这只巨熊人为什么会象突然得了疟疾一样,仍在不停的颤抖,但我还是感到心里冷的慌,那是来自心底处的恐惧感,不能认识身边的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
黑色巨熊人的身躯魁梧,从它粗壮的脖子就可以想象出它蛮横的力量。越是看到这些,我的心中就越觉冷得慌,我强迫自己的视线不再看着巨熊人的身躯,也尽量不去想它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我在寻找半天龙吟只后仍一无所获,我根本就不知道它飞到那里去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不能再等我了,记起手腕上的龙鳞,轻轻的叹道:“巨熊人,你可不能怪我啊!要不杀了你我也没办法活了,这本就是游戏的规则,谁让你我在这里碰上了?”刚刚才使出龙吟,断臂的痛疼象的火烧的感觉在折磨着我,满头的汗水是涔涔而下,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昏迷的边缘。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巨熊人身边的,手中的龙鳞深深的刺进巨熊人的脑袋,却意外的发现手上一轻,再看时龙鳞已经深深进入了巨熊人的脑袋壳中。
本能的恐惧让我又抽出龙鳞,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傻子都知道巨熊人的脑袋壳根本不会这么脆弱才是,让我轻易的穿过。而巨熊人的脑袋在经过我的龙鳞刺穿之后,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身子,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两只前爪拼命在地上刨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从它锋利的爪子下面被犁了出来,我几乎了有了种错觉,我不是在杀一个动物,而我在跟自己战斗,我几乎都不忍心在下手,这根本就不是死亡存在的问题,而我它在折磨着我的心底最后的底线。
看到巨熊人痛苦的样子,我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巨熊冰冷彻骨的脊背上,腾的感觉到了巨熊人的生命正在渐渐离它而去,那种零距离感觉生命的消逝,我的心也象的掉进了冰窖之中,忽然想起小时候喂养的一只小鸭子被狗咬死时挣扎的情形。
“呜……”象是一只受伤了的狗在我不远出呻吟出声,我一激灵顿时站起身来,大叫道:“是谁?谁在那里?”张目四下看去,见到不远的的灌木丛中露出一簇火红色的毛皮,在微风中兀自飘动,就象一丛跳动的火焰。
我心中一惊,大着胆子向那边走去,转过灌木丛,我忽然看到了那一簇跳动的火焰。
一只全身火红色的巨狼正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似乎身上受了什么伤。我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同时庆幸这只是一只受伤的狼,没什么可怕的,如果动作允许的话,我相信我会很快把它和巨熊人一起送走。
我轻轻走到那狼的身后,从这里看去,见到它火红色的毛皮中间仍夹杂着不少黑色的毛皮,似乎之前身上曾经受到过伤害,连毛皮都被人烧了不少。现在这样看去象是正在蜕皮的蛇一样,身上的毛皮正在迅速的发生变化,又象是一只进化过程的中的魔兽。
我忽然想起不知道是谁说过,进化中的魔兽是最弱的,这时候的它们根本就经不起任何的攻击,但是一但等到它们进化完毕那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当然了,事实上的都已经见过了它们的可怕之处,两月前的那只恐怖霜冻之狼就已经给了我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想到那只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的巨狼,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抽噎了一下,我眼前的这只该不会就是那只吧?难道真的是冤家路窄?让我们又相遇了?
我压制住恐惧的心理,慢满走到它的跟前,一声差点叫出的惊呼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天意难测,什么才叫着小概率事件。它的一只眼睛正半开半闭,但仍可以清楚的看出里面的瞳孔全都毁去了,另一只则微微的嗑闭着,但仍可看出它的眼睛也已经完全变成了火红色,象是一团仇恨的火焰在跳动。
“幽灵之狼?”我轻声说道:“你说我卑鄙也好,是小人也好,但既然我们在这里相遇了,那就只有一个结果,让你们我死亡做为结局,而我也绝不会放过你给我的机会,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因为我正煎熬着来自你的恐惧,只有你的死亡才可以给我带来真正的解脱!”手中的龙鳞见见举起,伸到了幽灵之狼的跟前,我打算费了它那仅剩的好眼睛先。
可能是感受到了来自龙吟处的杀气和危险,幽灵之狼竟慢满的张开了那只眼睛,抬起巨大的脑袋盯着我看,那一团仇恨的火焰似乎正在融化,渐渐化成一汪清水,盈盈之间便要流出来。跟着低低的呻吟一声,象是家犬在跟主人乞怜。
看到那眼神,我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龙鳞竟然刺不下去,停留在半空中,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幽灵之狼。喃喃的说道:“难道你真的要我死么?这样做的结果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再看在它嘴角处似乎沾不少乳白色的东西,仔细看去,我忽然腹中的肠胃一收,然后就想吐。
那是巨熊人的脑髓,我终于明白了巨熊人为什么会那么痛苦,这本身就的一种折磨,脑髓活活的被幽灵之狼抓去,身子却不得死,那中感觉绝不是任何人都能想象的。
同时一个疑惑也渐渐升上我的心头:为什么它只取巨熊人的脑髓,我记得当时我可就躺在巨熊人的身边,要算起我和幽灵之狼的仇恨,怎么说也应该吃我的才是啊!
手中的龙鳞似乎感觉到了我心中杀气的盛弱,刹那间化成了一护腕,再看不到一点危险的存在。同时我脑中响起一个声音:“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