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隋风的归来,让沉寂了百年的昆仑再次焕发了勃勃生机。而且隋风此次回归,还带了一个仙子般的绝妙的人物,更是让一干没见识过他的风采的新晋弟子兴奋莫名。
隋风一路带着丝雨往自家山头上走,不时的为丝雨指点着昆仑的大好风光,怡然自得,丝毫不加理会一路而来的各种注目礼。可是这奇异的氛围怎能不引起丝雨的好奇,她有些尴尬的冲这一路上那些赤果果的探究目光得体微笑,一面好奇的询问隋风:“这些都是你的同门吧,怎的你都不用跟他们打声招呼的吗?”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云依听她这话回过头来瞟了她一眼,眼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隋风在旁却满不在乎的笑道:“哦,虽是同门,我却不大认识,想是新晋弟子吧。”
此话一出,云依的身形又顿了顿,只是仍不说话,继续往前走。丝雨见这情景,暗自寻思这昆仑山果真是一个不一般的仙山,着实莫测了些。
走了半晌,隋风终于带着丝雨来到了他甚为亲切的玉露峰上。百年未归,做徒儿的自是应该先去拜见一下师父。他兴冲冲地带着丝雨赶到玄虚子洞府门前,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白胖老头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老头手里拿着把芭蕉扇,听见动静,把扇子遮在眼睛上眯眼一瞧,笑眯眯的小眼睛立时变戏法似的变得十分哀怨。隋风仿似浑然未觉,热情的扑过去叫了一声“师父”。老头听得一哆嗦,嘴里哼唧了一声,算是回应。
丝雨在一旁看得有趣,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一声笑引得老头回神看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见这姑娘不似以前的那些女娇娥们浑身上下带着桃花,让人发酸,不由得暗暗嘘一口气,张嘴询问:“风儿,这姑娘可是你请来的贵客?”
隋风拉过丝雨,热络道:“这是徒儿在外认识的一位道友,丝雨姑娘。丝雨,这是我师父,昆仑的玄虚子长老。“
丝雨乖巧的上前见礼:“丝雨见过前辈。”
玄虚子难得见着隋风身边有这么得体乖巧的姑娘,便留神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这女娃浑身瑞气腾腾,实非等闲人物。他不动声色的和蔼问道:“丝雨姑娘气息澄净,不知师出何门啊?”
“小辈并非名门名派出身,只从小跟着姨娘修行。“
“哦,想来你姨娘也是个世外高人。“玄虚子见她说得笼统,也不多问,眯着眼又打量了丝雨一番,笑呵呵道,“姑娘远道而来,想必旅途劳顿的很,让我这劣徒先带你去歇息一下如何?”
丝雨点头致谢,行礼告退,隋风便带他下去休息。虽然往常这冷清的玉露峰上只有这师徒两个大男人住,玄虚子又不大爱修边幅,但是隋风毕竟曾经是太子出身,对于吃穿用度比较讲究。所以当他带着丝雨到他的房间时,丝雨见屋子里窗明几净,布置得很有些雅致,不禁调笑他:“想不到你这人看着随性不羁,屋子倒收拾得很妥帖。只不知你把我住的屋子收拾得怎样?”
隋风完全不在意她的调笑,挑挑眉正经道:“这就是你住的房间。”
“嗯?这不是你的房间吗?我住这,那你住哪里啊?”丝雨边说边挨着窗边的软榻坐下。
“我也住这啊!”
丝雨立即从榻上跳起来,额角抽了抽:“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隋风依旧故作正经:“这玉露峰就这两间屋子,我不睡这,那我睡哪儿?”
这货绝对是故意在故意作弄她,丝雨气得二话不说,拔腿就走。一只大手搂住了她的纤腰,顺势将她带入了某人的怀中。隋风玩味的笑看着她,低首在她耳边吹气道:“小雨儿怎的这般不解风情?”
暧昧的话语随着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粉嫩的耳垂上,立时把她的耳朵染成了红色。丝雨羞窘的挣开他的手臂,将将从他的怀里挣出来,门口便闪进了一个人来。
屋内一室暧昧的气氛,让来人顿了顿,尴尬的停在了门旁。二人发觉一同看去,来人竟是半路便与他们告辞的云依。此时云依手上拿了个小包袱,清冷的脸微微泛白,看向隋风时眼神闪了闪,旋即垂下浓密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她上前将包袱放在桌上,淡淡的说道:“丝雨姑娘远道而来,想必多有不便,这是一些闺阁用品,姑娘若不嫌弃,便将就着用吧。”
丝雨收拾了一下尴尬的情绪,赶忙上前道谢:“有劳云依姑娘费心了。”
云依依旧神色淡淡的,略微点了点头,看向隋风,隋风笑的客气,道声“多谢”。这声多谢却让她本已暗淡的眸子更暗了几分。转眸再看向丝雨时更是多了一层意味不明的冷意。
云依抬手理了理发丝,犹豫了一下,讷讷的又说道:“若云依记得不错,师兄这,好像只有两间房间……”她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红晕,“不知……丝雨姑娘可方便安歇吗?”
隋风闻言眉头快速的皱了一下,刚要说话,却听丝雨抢上前急切的开口道:“云依姑娘说的正是,我刚刚还为此不安呢。”
“你不安什么?”隋风没好气的斜睨着丝雨,丝雨不理他。云依咬了咬嘴唇,复又开口:“既如此,丝雨姑娘若不嫌弃便到我那里去住吧。刚好我峰的兰若师姐出嫁,空出间厢房来。”
“云依姑娘不嫌麻烦就好,那我就叨扰了。”丝雨觉得某人的视线有些灼人,还是逃为上策。于是很不客气的答应了。看她那急吼吼的样子,隋风又好气又好笑,嘲讽道:“既然那么‘刚好’,倒显得却之不恭了,那你快去吧!”
丝雨不知死的回头瞟他一眼,以示挑衅,然后拿起小包袱欢天喜地的与一脸讪讪的云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