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正在床上抱着云朵般柔软的被子舒服的滚来滚去,想着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啦。可是房门却不识趣的“笃笃笃”响了几声。丝雨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极不情愿地爬起来去开门,边走边问:“谁呀?”
“我乃昆仑玉珠峰掌教弟子,听闻姑娘乃风师兄贵客,特来拜会。”门外传来一道娇嫩如莺啼的女音。
丝雨打开门,只见一个清纯甜美的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她,只是那双眼睛里暗暗地有一丝精光在流转。这丝精光丝雨看得真切,下意识便觉得此女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微笑着将这女子让进屋,客气道:“劳烦姑娘挂念,只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柳心,请教姑娘芳名。”柳心那娇媚的眼灵活的上下打量着丝雨。
丝雨被瞧得有些不爽,但还是客气的回礼,“我叫丝雨,柳姑娘请坐。”
柳心也不客气,转身落座,眼睛依旧赤裸裸的在丝雨脸上端详。虽然心里的妒火烧得炽热,但柳心不得不承认,即使她带着挑剔的目光来看,眼前这个叫丝雨的女人,也的确是很有几分姿色的。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在浓密纤长的睫毛覆盖下,仿似笼着一丝轻烟,雾蒙蒙的很是勾人。
可是这仙界何曾缺少过美人?想到这,柳心不仅露出一丝嘲讽之色,都说美人无脑,她倒要试探试探这个女人的能耐。
“丝雨姑娘是哪个仙门的道友啊?以前倒是未听风师兄提起过。”
这个问题在这一天中已然问得丝雨耳朵都起茧子了,但这次无疑是最不中听的一次。这女人一来就那么赤裸裸的上下打量自己,现在又摆出一副与隋风十分亲近的模样,这不是传说中的找茬来的吧?
丝雨婉转一笑,故作羞涩的垂下眼睑说道:“我师门早已避世多年,向来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可能因为这个缘故,隋风便也没同柳姑娘讲过。”
丝雨故意把“外人”二字语气加重,说完她眼角余梢瞥见柳心的脸色僵了僵。她弯了弯嘴角,继续道,“我这师门可能说与柳姑娘听,柳姑娘也未必知晓,倒是不说也罢。只是我从来未听隋风说起过柳姑娘的事,倒让我对姑娘生疏的很,岂不空辜负了姑娘来探望的这一番情谊?”
丝雨这一番话直说的柳心僵着脸,心里冷的连连,气的七窍生烟。可终究丝雨是客,她若现在发作,必然落了下风。她硬是扯起嘴角,含笑道:“无妨,一回生二回熟,我与风师兄是打小玩到大的,既然姑娘是师兄的好友,今后我们多走动走动,不也就熟络了么。”
柳心抬袖掩着唇,遮去了唇角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接着说道;“我是昆仑大掌教的嫡传弟子,住在玉虚峰。姑娘得空便到我那里去做做,风师兄向来最爱吃我做的玉蕊酥,届时也让姑娘尝尝我的手艺。”
“柳姑娘这般热情,可真让丝雨感动。”丝雨已然恼了,冷笑着抬眼斜睨了柳心一眼,“只是我怎么隐约记得,修行者若修的仙骨,炼得金丹,应该就不再食人间烟火了。怎么柳姑娘还要吃饭的么?难道是贵派的修行法门不同?看来我实在是孤陋寡闻了些,惭愧,惭愧。”
柳心刷得站起身来,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差点掐到肉里去。丝雨这是在明摆着嘲笑她的修为,暗指她还是个要吃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
她眯起了眼,愤恨的盯着丝雨,全身威压释放,并探查丝雨的修为。室内的轻纱帷幔因为柳心外放的威压无风自动,却丝毫未波及到丝雨的一片衣角。
丝雨微笑着抬眼看她,佯装不知地惊讶道:“柳姑娘站起来干嘛?这么快便要走了吗?”
柳心此时脸色差到了极点,她竟然没有探出丝雨的修为!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修为竟然高到自己完全无法探知的地步?想她柳心在昆仑同辈的弟子中也算佼佼者了,即使放在各大修仙门派中也绝对算资质上乘,可眼前这个女人竟对她的威压完全无动于衷?
柳心恨得牙痒,却忌惮丝雨深不可测的修为,不敢妄动。她看着丝雨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瞬时转了千百个念头。她忽然展颜顺着丝雨的话说道:“丝雨姑娘说得是呢,我突然想起昨日玄虚子长老跟我念叨着说想吃我做得果子冻了。我今儿出来半晌了,还没来得及给他老人家做呢,是该走了。”
柳心说完得意的对着丝雨一笑,转身就要往外走,却又折回来说了句:“丝雨姑娘要不要同去,反正风师兄每次回来都要先到我那里去坐一坐的,指不定现在已经在我那了,姑娘刚好一道去坐坐。”
丝雨本来还勉强笑着的脸,现在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她站起身冷眼看着柳心,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不必了,柳姑娘还是快些回去跟你的风师兄叙旧去吧,我就不去掺和了。”
“那就告辞了。”柳心总算扳回一城,得意的笑笑,婀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