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还在天外天拿一个月1200块的时候,有一天他中午值班,听中午值班的几个女服务生聊天说现在有些女孩给有钱人包养,然后她们就拿身边的同事说事,讲谁最可能成为被包养的女人,她们居然把小惠排在第一位,理由?用她们的话说就是小惠是个很骚的女人,长了一双水汪汪地桃花眼,男人难免会心乱的,心乱了难免就无法克制自己,最后难免会铸成大错,所以她们觉得就算瞎仔暂时和小惠好,将来也不可避免的会分手,因为能看穿小惠本相的男人并不多,而且男人都是以生殖器的感受去衡量女人的,只要单独和小惠独处难免会逾越底线,陷入到不可拯救的泥潭里的,她们笑着说,千万不要和小惠单独在一起,有时候几个女孩子单独和小惠在一起看着小惠穿着睡裙的样子都有点怪怪地,何况男人了。王珊记得当时自己隔着一堵墙,却冲动了,硬得像钉子一样撅起。
小惠是一个注定会被人带走的女人是一直以来王珊对小惠的唯一判断,小惠不是一个很主动的女人,缺乏自立能力,能够带走她的都是力量很大的人,他认同女服务生的看法,瞎仔绝不会和小惠这样一直下去,因为他了解瞎仔这个人,所以当小惠带他去看了瞎仔以后,当小惠再次来找他时,他没有克制自己,而是放任了欲望,把小惠攥住,他没有提及瞎仔,没有要求小惠切断和瞎仔的关系,他清楚既然小惠选择了,瞎仔就彻底被抛弃了,自己提及其实是让小惠去正视瞎仔,变相提高瞎仔的身价,至于把瞎仔介绍给李春这一层他看得很清楚,第一瞎仔的技术根本入不了李春的法眼,第二瞎仔脾气坏得要死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厨房里实在容不下他,第三是瞎仔清楚李春和肖姐的关系,肖姐绝不容许他进自己的圈子半步,而今天他认为小惠不会再回来是有根据的,小惠的母亲突然造访是事出有因的,而突然的离去也是处心积虑的,小惠的母亲当然是有力量的人,她当然可以把小惠带走,而小惠是没有能力自己逃离母亲的,要逃就得依靠外力,比如自己去把她从母亲身边夺过来,要抢夺就要付出代价,他留意看了一下屋里的变化觉得自己大概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对手的,要夺走小惠除非成为那个女人的女婿才行,他记得很清楚那次小惠去瞎仔哪里找瞎仔被房东拦住,自己去收拾残局屋里只留下下了些被扔掉的破烂包括小惠留下的一些换洗衣物,他问小惠还要不要带走,小惠很难过的摇摇头拔步就跑,小惠是一个不敢面对的女人,即使她想回头也未必有勇气敢回头的。王珊拿起电话给房东联系,他说自己想退房,房东的口气很不快,房租还有一个半个多月才满半年对方是不肯退还房租了,王珊说自己不会马上搬走,剩下的一个半月房租就当是给房东的补偿,只希望剩下半个月还给他住一下,房东才收敛了口气说好啊。王珊只给小惠留了半个月的期限,他想小惠的母亲当然知道房租还有四十几天,还是人为的增加点难度比较好些。
快上班的时候,王珊在门口放鞋的架子上拿皮鞋,忽然看到鞋架底下有个白色的信封,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过期了的明信片,是瞎仔寄来的,信上说在长途客运中心有给包裹被遗失在寄存处了,希望小惠去处理一下,王珊拿着明信片看了好几遍,最后揣进裤兜,想这是什么意思?王珊走到楼下开锁的时候想日期是三个月前,地址是天外天,收件人是小惠,可是三个月前小惠已经离开天外天和自己在一起了,那么是天外天那边给小惠送来的?可是自己一直不愿意声张和小惠的事,天外天应该不知道小惠住在这里啊?他怀着狐疑走到门口,跟看门的寒暄起来,从门卫嘴里他知道前两天确实有两个说话很快笑起来咯咯咯地女孩来过,后来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也来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酒离开了,王珊谢过门卫骑着车便骑边想,他想假如是这样得话,一切就很自然了,那天王珊找天外天的同事一起去接母亲,因为不敢独自面对母亲想冲淡尴尬的气氛,女同事随身带来了明信片,可是女孩子之间很久不见一见面就嘻嘻哈哈地把这茬给忘了,或者进门的时候随手放在鞋架上,一边换鞋子一边说笑无意就把明信片撞掉在鞋架底层了,至于小惠和妈妈一直在争论自己和小惠的事情也无暇清理家里的死角,所以明信片直到今天才被发现。
晚上打烊之前李春很得意的来到友朋居,看着满座的食客李春走到厨房跟王珊做了个鬼脸,王珊叫住李春说有点事问他,李春就问什么事,王珊说夏敏把一个包裹丢在寄存处了,他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取一下,可是寄存牌丢了找不到。李春抠抠脑袋说,你先炒菜吧,我出去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忙到凌晨2点左右打烊了,厨房里正在做卫生,李春和王珊坐在门口喝着啤酒,李春说他找火车站派出所的问过了,说好办,只要提供一个身份证明和一个情况说明,到时候找派出所那边公证一下就行了,不过滞纳金得自己付,派出所那边可不管。李春问是很重要的东西?王珊说不知道,夏敏只说请他找回就行了,李春说明天星期二,你早上去跑一趟,应该没问题的,王珊说自己的身份证一直没带在身上,李春眨了眨眼睛说你去火车站地下游戏厅找一个叫老包的就说是李春介绍过来的准行。两人一番耳语,肖姐和米莉一路出来说,你们俩倒开心自己喝上了啊。
次日,王珊按李春的指点去了火车站的地下游戏厅,哪儿确实有个老包,听王珊说了情况,马上说好弄啊,你跟我去办个身份证,下午能拿到,价钱是二百,王珊马上掏出二百塞给老包,王珊跟老包走进一家照相馆照了张大头像,出来后回友朋居上班,中午2点王珊按时到了游戏厅找到老包,老包把身份证偷偷交给王珊说,千万小心啊。
王珊拿了身份证又给李春介绍的那个人联系,那人说你去长途客运等着一会就过来,电话别关机啊,王珊就去了,之前王珊已经去寄存处看过了知道夏敏所指的包裹就是文哥随身携带的那个帆布包,他记得很清楚走那天,文哥就是背上背着这个包离开天外天的,不一会李春的朋友到了,对方和寄存处的人一说,寄存处也好说话,双方结清了手续,验明了身份,王珊交了滞纳金,最后在失物招领册上签字——夏敏。王珊和李春的朋友说了几句闲话让有空到店里来自己亲自招待,对方说好,你忙你的。王珊背着包回到了百花小区。
王珊打开帆布包,里面是一把沉甸甸地松纹古剑。蓝色的土布密密地缠在剑身上,剑并不长也就是两尺,剑身也不宽,约半指。剑身暗淡毫无金属光泽,入手寒冷刺骨竟如寒冰,以手弹之,发出铮宗之声,王珊单手无法把持,以双手观看了半天,看不出半点名堂,王珊在收到夏敏的明信片以后对寄存处遗失的物品做了很多种构想,可是和最后的结果都有巨大的差别,王珊去寄存处偷偷看过,一眼就认出文哥携带的这个帆布包,他想文哥不是已经走了?可是这个包为什么丢在这里了?王珊想不通,说起来这个行业里的秘密实在是很多,凭他入行不足一年要解开这个秘密实在是很难的,王珊想看来要找个行业里里的老家伙才能知道文哥的真实身份,不搞清楚这一点,事情永远就和迷雾一样让你看不到头。
下午回到友朋居,一眼就瞧见门口放着一辆蓝色的MINICOOPER,王珊觉得古怪得很,怎么把车放在门口,一进去就看到李春喝肖姐正围着一个女孩说话,一见到王珊,女孩就笑着过来扭住王珊说,你快做那个兔头给我吃,好久都没吃过了。这女孩是李春的老板的女儿叫婴儿,长得不好看,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矮矮的个子,胸部发育得过于丰满,屁股硕大,额前留着刘海,几个月前王珊还在天外天遇到过她一次,那天王珊在值班,其他人都到大堂里和女服务生偷着打牌去了,王珊早上看水案那边处理兔子把几个很肥的兔头给扔了觉得可惜就捡起来放在砧板底下,现在趁没人,他找了腌料腌制了一个多小时,正开着火炸呢,婴儿闻着味来到厨房好奇地看王珊反复以大小火炸制兔头,炸完了王珊把兔头放进事先预备好的以卤水和辣椒油调好的汁水里浸泡,婴儿说,看起来满好吃的样子嘛,就夺过去,王珊不知道婴儿的来历自然不肯,两人就吵起来,惊动了睡午觉的李春。
李春之前是个学工科的学生,分到单位坐办公室拿着微薄的薪水不安心就跑到上海去想玩两年,在上海遇到了卢师曾,卢师曾当时已经快四十了,手里有很大的贸易单子,是上海有点名气的商人,其父卢文轩在解放前在浙江做机械生意,和国民政府有点关系,场面很大,卢师曾是八十年代开始自创局面独立门户的,经商颇有乃父之风,在商界有点名气,那几年香港人到上海谈生意的很多,卢师曾就看准了做香港人生意是条发财的门路,已经在处心积虑储备人才,李春当时在卢师曾经常喝茶的一家茶园看书,有时也下下棋,卢师曾看李春有点才气就借下棋和他谈谈,李春不是傻子,看相虽然不会,可是一见卢师曾的说话,眼神就知道这位来头定然不小,于是诚心把自己的理想抱负说了一下,卢师曾觉得李春年青可造,就招揽了过来,后来他的聚珍管理集团一成立,就把李春调到业务调查这个位置上做主事,一个月有2000的薪水,可是李春毕竟年青,和一个叫江小娜的女人搅合上了,这个江小娜又是卢师曾一个大客户的情儿,对方知道江小娜私通了李春并不为难江小娜却把矛头对准了李春,卢师曾见对方不依不饶就索性把李春踢出了聚珍,让李春自生自灭,李春在浙江待了一段混不下去就回了成都,在成都帮一个老板跑点业务不死不活地混,直到有一天在成都再次遇到卢师曾,卢师曾看李春落魄也不忍心,何况聚珍的战线已经延伸到成都,当地也要找人打理,就又把李春召回,不过不重用,只安插他做了天外天的经理,李春这才算是站稳了脚跟,卢师曾身为商界巨贾,身边姬妾自然甚多,奈何身有隐疾,只有一女就是婴儿,婴儿自幼骄纵惯了,一不爱读书,二不爱交际,性子古怪,卢师曾也只好由着她,婴儿虽在上海长大却也到成都几年了,成天开着车到处玩,卢师曾怕婴儿在外被人欺负请了个朋友介绍了一个人每日盯着婴儿,这个人此时正站在和婴儿的身后。这人年约三十,身材不高亦不壮硕,可是两眼和一般人确实不同,隐隐透着一分寒意,面无表情就和婴儿的影子一般形影不离,婴儿要吃王珊做的兔头,王珊只好做可是店里没有原料,只好让小弟骑车去买,王珊做了十几个,做出来李春吃了一个还要伸手,婴儿急的啪的将油乎乎地手打过去嘟嘟囔囔的,你还吃啊,这都是我的了。李春眼珠一转说,哎,王珊啊,这兔头挺好吃的,要不咱们也添一个兔头来卖?王珊不敢说不点头答应。王珊回到厨房忙又开单子打电话给供应商谈判,决定卖兔头的事情,兔头生意确实不错,一个兔头卖八块钱,买卖做了几天,一天倒要卖三四百个,不过兔头到底可以事先预备,不过加点班,晚上九点生意不忙了就开始腌制,次日早上炸好泡在秘制汁水里就行,反正王珊眼下是一个人,晚点回家也不在乎,可是王珊万万想不到一个兔头居然完全改变了他的命运,过来两天婴儿又打发人来要兔头,肖姐哪敢怠慢赶紧装了十几个让人趁热带回去,晚上李春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看,闷闷地一个人喝酒,到吃饭的时候,李春才告诉王珊,卢先生让李春每天早上过去一趟,肖姐说,怎么老爷子到成都了?李春说,还不是怨你呗,卢先生觉得兔头味道不错大概是有什么兴趣了,所以追问起来,婴儿就一股脑的说了。肖姐紧张地说,那老爷子知道你开店的事啦?李春看了一眼王珊缓缓地说,这倒不打紧,卢先生那边我早就说过了,卢先生觉得我有自立门户的心倒很高兴,还问我要不要资金上的帮助。肖姐一下子放松了,李春说,王珊啊,你这次去见卢先生,只怕是回不来了,我这里呢还没有人能顶的上,你看你是不是抽空带两个徒弟啊,钱的方面好说,你开个价吧,王珊有点纳闷说,春哥你别这么说,香辣蟹啊,炒龙虾啊都是大路货色,是个厨房里的人就能做,遍大街不是都卖吗?你要真怕我回不来这边没人手,我明天就教他们,保准教会,你看怎么样?李春叹口气说,王珊啊,我看到你啊就像看到我自己当年一样,我啊真心的感谢你这么帮我,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就告诉你一句真话,你记住了,见到卢先生千万要老实,一句假话也别说,记住,千万别说假话啊。
那晚,李春的酒喝得很闷,没有三瓶就喝趴下了,关门走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气氛有点伤感,米莉看着王珊没说什么,只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匆匆离开了。
附录:故事写到这儿,狰狞地外貌已经渐渐浮凸,自己赞美自己是人间最不堪的,可是观者寥寥,我也只好自壮声势,发几声呼喝之声了,苦笑,也许他们说的对,我写的东西只有30岁以上的人才会去看,但是2012年对自己确实很重要,即使这个故事写完了也没有什么人觉得好,我还是会将我即将完成的另外两个故事推出,在此非常感谢逐浪,让我有这个机会展示自己的文字,虽然在现在看来有点班门弄斧自曝其短地搞笑意味了,感谢逐浪,感谢那些还关注我这个故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