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若冰从回来时看到一个挺漂亮的女生在门外徘徊,看样子好像是想要进去却不敢进。若冰进去之后告诉了师情,师情让若冰把她叫进来那女孩虽然面露难色但还是进来了。
“刘思,是你吗?”一听到两人走近师情就问。
“是我。”刘思像个做错了事害怕家长惩罚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出。
“若冰帮刘思找个位置坐下吧。”
“嗯。”
刘思坐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若冰则一直在想刘思这个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像在很久以前。
“师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静默了五分多钟,刘思终于开口。
“干嘛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事。”
“不,我一直都在做对不起你的事。那年的晚会我是为了让你出丑才那么做的,我就是嫉妒你独占樊京的爱,我想证明我比你优秀。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跟你比,一气之下就在考试的时候把你的笔给扔了,还有,课表的事也是我干的。后来樊京去找我,说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可能取代你,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我就去参加歌手选拔赛,没想到你也去了。”
“我本来没想过要去,是樊京帮我报的名。”
“我很清楚只要有你在喔就不可能夺冠,我想过去害你,可怕樊京知道了会恨我一辈子,我更怕樊京真的会为你承受一切,所以我想如果我放弃比赛樊京会不会对我印象好一点,我真的不想在樊京眼里自己永远都是坏女人。决赛那天我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在杯子里放了一些伤害嗓子的药,可我忘了我们两个的水杯是一样的,更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还给拿错了。”
“我就说嘛应该放哑药才对。其实我知道你拿错杯子了,所以那水我没喝,可樊京不小心喝了,我当时真被吓坏了,事后想想自己真挺小人的。”
“后来我想了一段时间,我决定放弃祝福你们,毕竟我爱樊京,我也希望他快乐,而且只有你才能给他快乐。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对你有些怀疑。”
“是韦盛演唱会那次吗?”
“对,你后来真成了韦盛的女朋友,我当时好气愤,樊京那么爱你,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再跟其他男生来往?前天,我本来准备找你说清楚的,回到寝室看到你的日记本在桌子上就忍不住看了,你竟然还爱着另外一个人,我当时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把樊京让给一个根本不爱他的人。让我最伤心的是樊京宁愿整天陪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不愿看我一眼,我当时脑子特别乱觉得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不知怎么搞的就把你的日记本给撕了。我真的没想到你爱那个人爱的那么深,没想到你竟然会因此伤心到失明。师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我不会怪你的,其实除了这次,你前几次做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哪能叫伤害啊?如果换作林音,肯定会要我的命。”想起以前林音对付介海聪的追慕者的手段,师情的脊背发凉,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与她对峙,“所以,其实你已经够善良的了。”
“真的吗?”刘思无法相信自己犯下“种种罪行”竟然还能被称为善良。
“真的。就那比赛那次来说吧,就算你有心害我也不敢拿哑药,而林音会直接放毒药,这样比起来,你是不是善良多了?”
“好像是。”尽管还是有点不敢苟同,但刘思实在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只要能被原谅她就心满意足了,“那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对,是朋友,是朋友。”
“所以,不要再为以前的事自责了。记住,一个人为了爱不管做了什么都不能称为错,还有,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为了你的爱,你可以伤害我,这是我给朋友的特权。”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真的没法理解你。”刘思吃惊地看着师情。
“没关系,那就不要理解了,你只要知道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就行了。”
“我下午还有事,我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等一下,刘思,爱不爱一个人跟他优不优秀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真的想证明什么的话,就去证明对樊京来说你比我更有用吧,或者爱你比爱我更值得。”
“谢谢。我知道了。”
刘思走后,沉默了许久若冰突然冒出一句:“她如果敢再伤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没错,我也不会放过她。”
听到后面一个声音,师情身子颤了一下,情况有点儿不妙。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是。”
“听了多少?”
“全部。”
“你什么时候来的?”
“比她早。”
“既然都听到了,那就对刘思好一点吧,爱上你不是她的错。”
“这件事难度很大。”樊京看师情有点不开心赶紧补充一句,“不过,我会尽量的”
师情听了最后一句神色才稍微缓和些许,而这时若冰也终于想出在哪儿听过刘思这个名字了。
“我想起来了,高二的时候,有两个女生为了一个男生打架,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其中一个女生就叫刘思。”说完若冰转向樊京,满眼敌意地问,“那个男生该不会就是你吧?”
“大家都是同学,自己知道就行了,干吗非要说出来?”这些年来樊京一直以这件事情为耻,看在对方是师情的朋友的份上,勉强忍住怒火,但语气也实在称不上友善,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抡拳头了,他可从来不懂怜香惜玉。
“我才没这种同学呢。”若冰本来就为刚才师情的话窝火,听到樊京的口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免不了要高分贝地吼过去。
“若冰,这几天你怎么都不去上课?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学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师情真怕若冰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赶紧打断她。
“我……我请了假……我一会儿就回去。”如果师情知道自己休学了,肯定会很生气,说不定她的病情还会加重。
师情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师情就催樊京回去,不仅是怕若冰再为难他,也担心公司的事。
自己对刘思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自己和刘思同样都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师情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可以掩饰所有的痛苦跟自己斗嘴、开玩笑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为刘思想过,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就是这种性格。答应了师情要尽力,可总不能连性格都改了吧。算了,不想了,既然是师情提出来的,她肯定早就想好了,大不了偷回懒直接问她。长吁了一口气,樊京喝了杯咖啡走到电脑前,继续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樊京来看师情的时候看到师情病房外有一个比自己还帅的男生向里面张望,总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何时见过。在即将走进病房的那一刻,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不是叫他,而是叫另一个人。
“海聪。”林音大老远就喊,“你怎么不进去?”走近才发现介海聪正对着的那个病房并不是介天威的病房。
“音音,你怎么?”介海聪听到林音的声音赶紧回头。
“哦,你这天一直都没去公司,我怕出事就过来看一下。灵心姐说这几天你一直都在医院,你和伯父是不是……”
“没有,我们还是老样子,你认为我们会和解吗?”
不会,在介海聪身边呆了五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气?没希望了,她为了介海聪去学服装设计,到头来却连他的公司都进不了。
“我们走吧。”介海聪看似无意地超窗内看了一眼然后径直向前走去。
“不是要去看伯父吗?”怎么我一来就要走,是根本就不想我跟你的家人见面。
“看过了。”介海聪撒谎不眨眼睛地道。
“我还没看呢。”林音拉着介海聪的胳膊娇嗔道。
“别去了。”介海聪面无表情。
“为什么?”
“他会吃了你。”现在凡是身边他的人都可能被他盯上然后利用。
“怎么可能?”她可是比毒蛇还毒,他吃她可是会中毒呢。
“是真的。”
从介海聪的眼神里看出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林音也有点儿唏嘘,一想到介海聪是在担心自己,心情还是有点雀跃。
“樊京,樊京……”师情早就听出来是樊京来了,可等了半天竟没了一点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心的叫了起来。
没有回应,本来就忐忑的心更加不安了。
刚才那个声音,在哪儿听过,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心渐渐地变得不安起来,手劲越来越大,发根连同头皮都被拽了起来,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哎哟。”
“师情,你怎么下床了?”终于被惊醒的樊京看到师情倒在地上吓了一身冷汗。
“你还在啊?”师情有些欣喜。
“怎么了?我一直都在啊。”他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叫你好半天,都没人答应,以为出事了。”
“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出事?倒是你以后不许随便跑下床。”
“我才不要老躺在床上呢。”
“你是病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
“我才不是病人呢,只不过当几天瞎子罢了。”
“不准说瞎子,哪有女孩子这样形容自己的?”
“好了,不说就不说。可你好像忘了,我是眼睛有问题,又不是腿有问题。”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别说这些了。”师情一边说一边按住地板挣扎着站起来。
“这么费力,还是我来扶你吧。”说着樊京便俯下身。
指甲?樊京握住师情的胳膊刚要起身的时候偶然看到了师情长长的指甲。对了,是演唱会那晚师情面前的那个人。那天晚上师情为什么会那样?他为什么会那样看着师情?他口里喊的星儿又是谁?
“樊京……樊京……”
“啊,什么事?”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师情有些担忧地问。该不会是公司出事了吧?
“啊,没什么大事,就是和公司里的同事意见有点分歧。”
师情长吁一口气,幸亏只是跟同事有分歧。
“哦,对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去公司了,让刘思去接替我吧。”
“不行,没有人可以坐你坐过的位置,用你用过的东西。”樊京一听到“接替”二字顿时火冒三丈,旁边桌子上的水杯也不幸成了牺牲品。
“樊京,你别那么激动。”一听到樊京的声音就知道是真生气了,师情连忙安抚道。
“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替代你。”樊京语气坚定得由不得任何人反驳。
“好了,我知道了。”他还有这么一面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如果你真的很想看到我和她的关系缓和,以后就别再说这种话。”
“可是……”该不该说呢,我和你真的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你想让她进我的公司,对吧?”
“对,刘思绝对有能力做好的。”
“我会另外给她安排位置的。”
“谢谢。”
真的好像,刚才樊京的反应真的像极了他,可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福分让他为自己这样?一个连自己的样子都忘了的人,哪还有资格?
“你怎么了?我不是答应你了吗?”看到师情突然掉起了眼泪,樊京有些惊慌失措。
“啊,我没事。我是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用我的手机给刘思发个短信。”
“这么简单?”他有些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她说得无比肯定。
“用得着哭吗?”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好像是药物的正常反应,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这样的。”她又一次把他当白痴。
“是吗?还有这种情况?”他对药物不是很了解,也无法判别是不是被骗了。
“是啊。快点找一下我的手机,帮我办了。”
“好。”
又一次撒谎成功的某人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多了些担忧。怎么这么好骗?如果只是被自己偶尔骗一两次也就算了,万一有人居心叵测,他这种防范意识怎么能行?该不会要自己一辈子都留在他身边,给他当过滤器吧,这又不是自己的义务。樊京啊樊京,为什么你的爱让我充满愧疚感?又不是我故意让你爱上你给我的。对,这不是我的错,可是,让你变成白痴就是我的错了。算了,反正现在也没勇气去见自己爱的人,能留多久就留多久吧。
送走了樊京,接下来就只要安安心心等刘思就行了。一听到外面有声音,师情兴冲冲地喊刘思的名字,半天也没人回应,本来已经要着地的脚又移到了床上。
……
失望,真是失望透了。明明有好几次都听到门外有声音,却不管怎么叫都没回应。无聊之余,师情只好靠数数来打发时间。
“一,二,三,四……一千,一千零一……六千五百三十四……一万……”
怎么回事?都数到三万了,按每秒数一下来算的话,应该已经过了……八个多小时了,刘思,你怎么还不来?
该不会樊京根本没按我说的做吧?不会,樊京才不是那种人呢。可是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脚步离开的声音,追,我一定要弄清到底是谁。“砰”,撞墙了,摸了下额头,转身,然后,“啪”,倒地。
“哎哟。”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还没走十步竟然就撞墙了,还摔倒在地上。糟了,他不会还在吧?万一被我爸妈知道了……
师情刚挣扎着站起来还没站稳脚下一滑又倒在了地上,这下却把脚给扭到了。摸了半天连个可以扶着站起来的东西都没摸到,再加上脚痛,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介海聪边朝师情这边走来边埋怨林音可真难缠,偶一抬头,差点吓个半死。天哪,星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昏倒在地上?那个樊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星儿,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过来。”介海聪边跑边喊。
师情听到介海聪的声音拼命挣扎着站了起来,而另一个人则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天哪,她没有昏倒,她肯定看到我了,也听到了刚才的话。怎么忘了她现在是韦盛的女朋友,怎么去见她?算了,还是别去了,她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痛,锥骨的痛,可是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离开,哪怕这只脚废了也无所谓。
她现在可以忍受任何痛,却无法使脚听从使唤,所以只能任由身体再一次砸到地板上。
刚想找个地方避起来的介海聪看到师情突然倒在地上,这一刻介海聪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爱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师情用尽全力拖着自己的身子向前爬,尽管她知道那是去病房相反的方向。现在对她来说,只要能躲避介海聪,去哪儿都行,哪怕是去死。可是上天好像从来都不眷顾她,越是她害怕的事就越会发生。
他来了,而且伸出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她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抱着她不知所措。
“师情,师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冰突然出现在介海聪面前。
看着师情被安全的放在病床上后,若冰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他……他不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绝世大帅哥吗?看他的眼神好像很心疼师情,难道他也喜欢师情?哇塞,这么多人喜欢师情,她一定会幸福的。
若冰回过神来忙向介海聪道了声谢谢。介海聪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因为他看到有一个人正在门口满脸泪水地瞪着自己。
介海聪走出病房门的下一秒,若冰赶紧跑到床边守着师情,却发现师情竟然睁着眼睛。
“师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发出声音,如果我不躲着你,你就不会摔倒,就不会受伤了。”
“若冰,你来了怎么都不进来?我还以为是刘思呢。”
“我怕你怪我不听话,怕你会生气。”说完,若冰用手背擦了擦泪水。
师情伸手去摸若冰的脸。
“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突然想起一件事,师情转口便问,“对了,你怎么没去上课?”
“其实,我已经退学了,李业走了,你又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还有心思去学习?师情,不要逼我回学校,我不想离开你,我要照顾你。”说着若冰便搂住师情。
“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师情,谢谢。”若冰如释重负地说,“对了,你的脚痛不痛?刚才是不是撞到头了?怎么会突然昏倒?”
“脚跟头稍微有一点通,我没昏倒,刚才我是装的。”
“装的?”若冰一脸无法相信,“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因为刚才那个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才拼命地想要逃,可是没逃掉。我怕他跟我说话,我没有勇气跟他讲话,没勇气靠他那么近,所以就装昏倒。”
“师情,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
“我喜欢他,从十年前就开始喜欢他了,我以前一直没告诉你,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呢?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你不告诉我肯定是有原因的,对不对?”
“若冰,谢谢你。不过,我想现在不应该再瞒你了。那个人姓介,叫介海聪,他的爸爸是天威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最初的创办人。其实,我们在同一所中学上学……”
“如果他现在变了,你还会喜欢他吗?”
“当然会,爱一个人可是一生一世的。”
“对,不管他有没有离开,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会爱他一辈子。”
“若冰,答应我,不要去找他。”
“我知道了,你是想自己有勇气面对他的时候亲口告诉他。”
师情,你放心,既然知道了你有喜欢的人,我一定要帮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
“音音,能不能别跟着我?我现在很烦。”介海聪被林音在街上跟了一个人多小时,终于忍不住了。
“不能。”林音回答地干脆利落。
“你整天都不用工作吗?”
“韦盛走了。”
“就没有其他的事可做?”
“有啊,跟踪你,监视你,保护你。”
“保护我?”我要你保护。
“对啊。”
“又没人要害我?”
“有。”
“你知道是谁?”
“是你自己。”
“我自己?开什么玩笑?”
“就像刚才的事情,你就是在伤害自己。”
“刚才的事?”
“海聪,你以后可是要当大明星的,为了你的星路更顺畅,你应该小心自己的言行,要不然以后会被人拿来当作把柄的。”
“又没人看到。”死丫头今天怎么了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我看到了。”林音严肃地道,“而且,如果有一天你做了我不喜欢的事,我会那么做,而且不会像外面那些人那样小打小闹。”
“你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对。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是。”虽然自己并不怕任何人知道,但是如果林音知道自己喜欢师情,肯定不会放过她的,而她现在还在医院里,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介海聪还是选择了否认。
“那你为什么会抱她?这么多年,除了我之外你不会碰其他任何女生。”
“你没看到她昏倒了吗?”
“那又怎么样?”
“作为同学,我不应该去帮她吗?”
“不应该,就算她死在那儿,你也不应该去抱她。”
“不可理喻。”说完介海聪拂袖而去。
你不承认我就没办法了吗?你越是要保护的人,我就越是要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