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元旦的时候,师情她们班就行了一个晚会,玩到最后的时候,想不出有什么可玩的,刘思就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没人唱一首歌,这样唱完之后刚好可以到晚会结束时间,除了师情和樊京没有说话,大家都表示赞同。大家都知道刘思的歌唱得特棒,所以都以为是刘思为了表现自己才提出来的。
刘思唱歌确实好听,一曲唱罢,引来阵阵掌声,轮到师情的时候,樊京很担心地看着她,就在樊京正想说自己替师情唱时,师情却站了起来,唱了一首《唱歌给谁听》,唱到中间的时候,师情是在唱不下去了,就蹲下去哭了起来。樊京走到师情跟前把她扶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带着师情离开了。晚会也因此不欢而散,刘思却在原地呆了好久,她没想到师情唱歌这么棒,虽然师情没有把歌唱完,但只要稍微懂点儿音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刘思当然也听得出来自己跟师情还有一段差距,只是她不甘心。
樊京和师情坐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樊京的口张了又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这个时候的却不适合说话,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
樊京还是静静地看着师情,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还算了解师情,可是现在才发现他从来都没真正地了解过她。不过,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地靠近师情,了解她的过去。而且,从刚才师情唱的歌来看,她应该深深的地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活着吗?
不过,师情总算开口了:“有个女孩儿喜欢你,好好对她吧。”
“我不需要,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人。”
“或许她真的很喜欢你呢,知道今天刘思为什么要提那个建议吗?”
“可能是因为这个节目持续的时间长,而且每个人都能参加吧。”
“你真不了解女孩子。”
“所以我也不了解你。”
“我是说你觉得你撒谎我会看不出来吗。你应该早就知道刘思喜欢你吧,她那么做你也应该知道原因,她其实只是想让你听到,还有,证明她比我强。”师情看着天上的星星,眼中充满了无奈,“一颗星星不管曾经多么闪耀,当它隐藏了光芒之后,在别人眼中就不及一只萤火虫。”
“你就是那颗星星,对吗?”
师情没有回答,依然看着星空,像是在找寻什么记忆,等她把眼睛收回来的时候,心情轻松了很多,因为她发现她以前最喜欢的那颗星星依然是最闪耀的。
“很久以前,我也曾经像那颗星星一样耀眼,那个时候老师疼我,同学宠我,走到哪儿我都会是焦点,因为那个时候只要是我接触到的事物,我就会做得最好。只要我去参加比赛,冠军总会是我的。”师情一脸怀念的神情。
“可是……后来遇到了他,他和我一样都很爱唱歌,而且唱歌很棒,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同学们都认为我唱得比他好,可我自己却老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在别人面前唱过歌,而且,在其他方面也开始淡出,当然,他就成了唯一的焦点。刚开始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喜欢看他被人追捧。”她的脸上又开始浮现出自豪的表情。
“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自卑起来,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尽管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还是那颗最耀眼的星子。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那种感觉,渐渐得整个人开始颓废起来,当然只是在学校,在家里还要装成平时的样子,绝对不能让我爸妈看到。”她低下头。“幸亏有个人一直在帮我,要不然肯定瞒不下去。”
“有一天照镜子的时候我被镜子里出现的人给吓坏了,之后就再也不敢照镜子了。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患上了自虐症,那时候我整天躲着他,好怕他看到我那么烂的样子,可是我又好想看到他,就经常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他,那时候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他一回头就看到我。高中时,我们没进同一个学校,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想再被他看到自己那个样子。”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每天都看不到他,心情就超差,更没心情去学习,还多亏了天生的好脑袋,在班上竟然还能拿第一,所以在同学和老师眼里我还是典型的好学生。”她苦笑了一下,“至于高考,是我自己做了手脚,别人都还以为我是发挥失常,我知道爸妈肯定会怀疑,但他们不会怪我,不过自己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师情看了看樊京继续道:“你真的是个意外,没想到竟然会连累到你,害你也来到了这么个破学校。”
“你不用内疚,我是自愿的,只要能每天都看到你我就很开心了。”他好想去抚摸她挂着泪珠的眼眶,但他还是忍住了。现在她在他眼里还是以前那样楚楚动人,所以他不能去破坏它。
“谢谢。”师情也不知道为何说这两个字,事实上除了这两个字,她也确实找不到其他的词来说了。
他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想知道他在哪儿,只要能这样看着她就够了。
介海聪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发现今天的星空格外美,以致于突然想到如果星星能唱歌该多好,他一定会把自己写的歌全都给她唱。
好希望能再听到你唱歌,你以前那么爱唱歌,唱得那么好,为什么突然就不唱了?以前自己每次经过那扇窗的时候都会带着歌声,只是因为你在窗的另一边啊。
“海聪,别愣了,明天就搬家了,赶紧收拾东西吧。”韦盛看到介海聪那个样子知道他又在暗自神伤了。真是想不到一向以“冷酷”著称的他,竟然会有这么忧郁的一面,这要传出去,不知又要引起多大风波。
介海聪不悦地看了看韦盛,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早就习惯介海聪性格的韦盛也不以为意。
韦盛因为首张单曲卖得挺火,一时间成了最受欢迎的新歌手,当然不适合再住这么小的房子,只是介海聪不怎么乐意搬,不过还是被韦盛给劝服了,这将近八年的好友可不是白当的。
师情走到宿舍楼下,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宿舍,等已经熄了。师情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她在想要不要回去,怎么面对那个刘思,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她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吗?那就继续装迟钝好了。
不过,师情还是多虑了,因为她回到宿舍时并没有发现刘思的身影,而刘思现在正一个人坐在湖边的石桌旁,慢慢地看着湖水,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我跳下去死了,樊京会不会永远记住我?不过她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怕真的就这么死了樊京却一点都不知道,在他眼里永远都还只有师情一个人。
师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又在想以前的事了,在想那个人,尽管现在她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就连在梦里也只是凭感觉来判断的。他刚离开的时候,师情天天希望能在梦里见到他,可是后来,师情变得很矛盾,因为她发现虽然在梦里她可以和那个人在一起,可是她的心却在痛。
第二天,介海聪和韦盛忙着搬家,虽然有搬家公司来帮忙,可有些东西介海聪说什么都不让别人碰,其中就包括那个很精致的小盒子,这倒引起了韦盛的好奇,本来想等安顿好了再问海聪到底怎么回事,可公司突然来电话让他赶紧回去,回来就给忘了,所以隔了好一段时间,韦盛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韦盛一到公司,就被他的经纪人judey给拉进了一个办公室,韦盛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苗条,个子很高的女孩,只是那张面孔好像在哪儿见过。
韦盛还在想那女孩是谁时,那女孩已经先开口了:“大明星,才五年不见,就不认识了。”
听了这话,韦盛还是想不起来,旁边的人见状赶紧给韦盛介绍:“这位是林董事长的千金,林音小姐。”
韦盛一听,恍然大悟,连忙道歉:“真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不过,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都没忘了我爱听夸赞的话,还说记性差,趁现在我还爱听,有什么好话就赶紧说吧。”林音说着就扬起下巴。
“你还真来劲了,想听我的好话,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韦盛说完吹了一口气。
林音撇了撇嘴。
“五年不见,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他刚搬家还没安顿好就被叫过来,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她在搞鬼。
“知道你成了大明星,过来祝贺一下,顺便找份工作来做。”说到最后一句时林音显得有些无奈。
“工作?你做什么工作?跟我有关?”韦盛有些好奇。
“你的服装设计师。”说完林音撇了撇嘴。
“说得好像我真成了什么大明星,都有自己的服装设计师了。”韦盛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口便问:“你学服装设计?是为了海聪吗?”
“我发现你挺能猜的嘛。海聪离家出走之后,我也离开了学校,没上高中,直接就去学了服装设计,本来想学成之后去天威的,这样就能每天见到海聪了,可海聪却一直没回去,我就想暂时在我妈的公司里帮点忙。”
韦盛心道:只要是那个学校出来的人都猜得出来。不过看着林音那痴情的样子,韦盛差点就告诉她介海聪就和自己住在一起了,但转念一想,既然介海聪自己不告诉林音,又不进天音,肯定不想让林音知道自己的下落,只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师情正在宿舍写歌词,樊京突然打电话说有急事找她,师情也没顾得上把歌词收起来就离开了。
师情一下楼就被樊京给拉走了,樊京把师情带到了樊氏集团的一个地下室,刚进门时整个室内一片漆黑,樊京用右手的食指在身后的墙上敲了一下,师情的面前立刻出现了好多悬在空中的闪亮的星星,那些星星随着师情的移动而移动,其中还有几颗流星在一直绕着师情转动。
看到这一幕师情简直惊呆了,好半天才对着樊京说出一句:“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对啊,怎么了?”樊京不解地问,本来他预想的情形是师情看完之后会说简直太漂亮了,没想到师情会问这些。
“啊,没什么,很漂亮。”师情面带微笑地说,心里却在纳闷怎么那么像雪娅的流星带。
听到这句话,樊京开心一笑。
师情抓住其中一颗流星看得出了神,为什么?以前是龙影,现在是樊京,为什么偏偏不是他?我最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是由他给我?不知不觉又有泪珠滑过了她的脸颊。
樊京在旁边看到这些赶紧上前去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不,很喜欢,我是太开心了。”师情擦了擦眼泪。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樊京长吁了一口气,“这么说,你是喜欢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生日礼物?今天……”师情疑惑地看着樊京。
“今天是你生日,又不记得啦?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说着樊京摇了摇头。
师情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在懊恼,怎么又给忘了,自己的生日不记得也就算了,怎么连龙影的生日也不记得,而且一连忘了三年,都过去好几天了,来不及了。
回过神来,师情才发现樊京已经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樊京朝这边走过来,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大概有二十多件。走到师情跟前,樊京把那些东西放在地上,自己坐在师情旁边,然后问师情:“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师情看都不看就说。
“你猜猜看。”樊京期待地看着她。
“真的要猜?”她眨了眨眼睛,真是的,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玩这种游戏。
“那当然。”他说得异常肯定。
“你可不要后悔。”师情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又看了一眼樊京,然后立刻给出答案,“肯定是给我的生日礼物,而且是以前准备的。”
“真没意思,一猜即中,你怎么猜中的?”樊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以为我真笨啊。”她苦笑了一下,因为自己这几年变得比以前安静了许多,总是被人当成笨蛋或者迟钝,“大老远把我拉到这里,今天又是我生日,肯定跟生日礼物有关,那些礼物包装都褪色了而且褪色程度不一样,时间应该不一样。”师情拿起其中一件看了看,然后又转向樊京,“你每年都给我准备礼物吗?”
“对啊,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所以每次都准备好几份,可我又没勇气给你,就当收藏品一样收藏着。哎,你知道吗?我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你。”说到最后一句时樊京变得有些兴奋。
“我知道,你上次说过了。”师情不解地看着他,喜欢一个人有那么值得兴奋吗?为什么她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呢?为什么她就只有心痛?
“你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樊京瞪了师情一眼,继续说他的爱情经历“可是我怕吓到你就一直不敢告诉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写了封情书,你看都没看就把它给扔了,太伤我心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整天迷迷糊糊,很需要人照顾的人,真没想到你竟然…….哎,你说为什么我发现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之后还是那么喜欢你呢?”
我如果不坚强一点,怎么熬得过这六年?师情在心里苦笑。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师情说一个字,樊京转过头去看师情,发现师情低着头,樊京立刻跑到她面前蹲下来:“怎么啦?内疚啊。”
“内疚?我做错什么事要内疚啊?我只是不习惯听某个精神病患者自言自语。”师情说完故意吐了吐舌头,看起来很是俏皮。
“你说谁精神病患者?”樊京举起拳头。恰好师情抬起了头,师情脸上挂着一丝浅笑,樊京当时并不知道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只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师情笑,他发现师情笑得时候好美,举起的拳头不由得放了下来,很深情地望着她。
“我对古董不感兴趣,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吧。”师情指着那一堆礼物,说完就转身离开。
“等一下。”看到她要离去,樊京有些慌张。
“还有什么事吗?”师情有些不解,生日礼物都已经看过了呀。
“还没吃生日蛋糕呢。”他已经定好了,而且很快就会送过来。
“生日蛋糕?”师情眼神有些迷茫,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了,以前在学校过生日的时候,同学都会买给她,特别是韦盛,一定要她许愿之后才能吃。
“对啊,现在应该快到了,我出去看一下,你在这儿呆着别动。”说着樊京就往外跑。
师情只好再找个位置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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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根蜡烛已经全都被点亮了,女孩在众人的怂恿下开始许愿。
眼睛只闭了一下就马上睁开了。
马上就有一个好奇鬼凑到她脸前问道:“许了什么愿?”
她把他的头拨开,转向身后的一个绝世美少年道:“我要龙影永远都是全天下最美的美男子。”
她身后的那个少年幸福地笑了。
他立刻把她拉回来:“那个不算,重新再许。”
她马上闭上眼睛,只一秒钟就睁开了。
他再次凑到她的脸前。
然后她走到离她最远的那名男生跟前说道:“我要张永越长越高。”
那名男生忍不住也笑了,刚上初二他就已经一米八了。
她再次被拉过来:“那个不算,重新再许。”
她又闭上了眼睛,还是只一秒钟就睁开了。
“什么?”他期待的望着她。
可是她却对着他身后的人道:“我要林伦下次能拿第一。”
然后她又一次被拉了回来。
当她第十次许完愿望之后,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要韦盛永远幸福快乐。”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他的双眼立马迸射出异彩。
不顾所有人的笑声,他催促她去吹蜡烛。
她深吸一口气,在吹蜡烛的前一刻许下了真正的愿望:我要介海聪所有的愿望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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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樊京领完蛋糕回来,看到师情出神的样子。
“哦,我在想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他但笑不语,总不能说他以前调查过她吧。
“别想了,还是快吃蛋糕吧。”他将手里的蛋糕递到她面前。
“不用许愿吗?”她疑惑地看着他。
“我从来不相信这种事情。如果你喜欢就许好了。”他开始拆包装。
“我也不信。”只是她每次都被韦盛逼着许,她就把它当成娱乐来逗大家开心。
“吃吧。”他切下一块递给她。
她接下之后没说“谢谢”就开始吃,真的好怀念,不知道以前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去照顾他们。
“是不是很久没吃了?”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就知道。而且以前在高中的时候,都没见过她过生日。
她点点头。自从离开他们就没吃过。每次她过生日,她父母都是办晚会,而她却从来都不去。
回去的时候,樊京一直在想今天师情的表现,她好像事先知道樊京要做的每一件事,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在爱上那个人之前。樊京想起了师情刚才的那个笑容,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明白。突然,师情抓住方向盘,猛地向右转,樊京回过神来,刚刚差一点就撞到前面的车尾了,师情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很担心地看着他。
师情回到学校后,并没有马上回宿舍,一直不停地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过了一会儿,师情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向宿舍走去。就在师情进宿舍门的一刹那,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出现在师情宿舍楼后。
介海聪正在客厅听音乐,突然听韦盛说了一句:“今天是师情的生日,却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好久都没给她过生日了。”
介海聪愣了一下,想想自己暗恋星儿七年了,却连她的生日都不知道,真可笑。“你怎么知道?”
“以前我和师情是前后桌,而且她生日又刚好是元旦的前一天,挺好记的。”
“哦。”他眨了眨眼。
“我们每年都给她过。”韦盛浮现起怀念之情。
“你们?”介海聪抓住了关键词。
“对啊,每年我们班的同学和繁星排前十的人物都会去,有时候校长也会去凑热闹。”韦盛看了眼介海聪,“除了你。”
“又没人告诉我要去,你也没说过啊。”介海聪有些不悦。
“你不是从来都不去凑热闹吗?说了也白说。”韦盛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以前自己那样说他,他从来不会这样。
介海聪不语,只是盯着前面的鱼缸。
介海聪今天回房特别早,回去之后写了一首歌,上面还画了好多星星。
介海聪回房之后,韦盛也回了房间。
看着手里的照片上女孩让星辉都逊色的笑容,韦盛自言自语:“什么时候能再看到你?真的好想你,为什么要走得那么突然?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