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笑笑并没有去告状去,她只不过告诉凌魂断萧九现在已经醒了。
凌魂断正在外面训练他那两名得意弟子,他那两名弟子一位叫做张宏,一个叫做孟员,他们两人天资很高,也是凌魂断的两名亲传弟子。
在冰凌大陆上,他们主要修炼的是神器,神器分为七个级别,其中每一个级别都会修炼一样神器,级数越高,神器的威力也就越强大。
现在,凌魂断已经修炼到了第六级神器,他现在所修炼的神器叫做流星锤,不过,他很少会拿出流星锤向弟子们展示自己的实力,换句话说,在冰凌大陆中,似乎没有一个人见过他手握流星锤。
自从凌魂断练到第五级八卦图的时候,他的弟子们就已经没有再看到过他手里拿有什么神器了。现在,他那两位爱徒都练成了三级铁魂斩的初级,练到这个级别,已经是很少人敢将他们藐视了。
现在,凌魂断,张宏与孟员都在冰凌大陆上的五修廊中。
那是一条长廊,很长很长,在长廊的两侧栽种着五颜六色的花草,淡香清雅,每当人来到这里,似乎都会有着那么一种如痴如醉,可以忘却人间凡尘的感觉。
在长廊的顶部,画满了山水图景,上面虽然只是画,但是笔功却精妙绝伦,让人不敢恭维,青山画得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流水画得清幽激荡,叫人心旷神怡,飞流画得浪遏滔天,更有让人身临其境,似有坐栏卧听风雨声的意境。
在长廊的初始端有一个拂尘悬挂在哪儿,拂尘本来是道家所修行之物,可是却挂在了这个与道家修行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这似乎真的有些让人置疑。
不过,待你抬头看到长廊上那“五修廊”这三个用水彩画上去字迹的时候,你似乎便不会诧异为什么在这里会挂有一把道家所用的拂尘了。
五修廊是修炼铁魂斩的地方,其实在修炼冰凌神器这七级的时候,修炼铁魂斩则是一种很微妙的过度阶段。
在修炼第一级幽梦刀与第二级云霜剑的时候,只要你刻苦努力,在加上少许的天资,加以时日,你便会修炼过去,然,修炼铁魂斩就不那么容易了。
因为那主要是一种修心的过程,而在修炼幽梦刀与云霜剑的时候,主要是修身的过程。
相比于修身而言,也许人的心思更难把握。
人的容貌变了,即使某一日变成了残疾,但是你最初的心思也不容易改变,你当初叫什么,别人还会把你叫什么,虽然生理的机能导致你变化了许多,不过,别人没有一个人会说你变了,可是你的心要是变了,变得与以往大不相同的话,或许别人在谈论你的时候,他们就会说你再也不是从前的你了。
那才是一种变化。
生理上的变化只不过是一个人成长的变化,那种变化在好多人眼中根本就不会称之为变化,然,心理的变化,那才是人类一种真正的改变。
而且,人一旦内心发生的变化,那么也便很难再回到最初的自己了。
所以,在修炼神器的时候,修心往往比修身更难叫人把握好,,这也便是为什么在冰凌大陆上,好多人都练不成铁魂斩的原因,同时,也是五修廊相比于修炼幽梦刀的西厢院和修炼云霜剑的怪丛放显得那么清幽,那么耐人寻味,同时也如此叫人赋予幻想的原因。
凌笑笑几乎把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是她还没有找到凌魂断。
同样,五修廊也是凌笑笑应该去找的地方,不过,她最后才去了那里,倘若到了五修廊再找不到凌魂断的话,凌笑笑一定会崩溃的,或许她一定会坐在地上大哭一场,认为自己的父亲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过,幸运的是,凌笑笑并没有哭,她反而是笑了,因为她刚一来到五修廊便看到凌魂断,张宏与孟员了。
由于凌笑笑亟亟地环绕了大半个冰凌堂,她也是非常倦怠了,她几乎快要昏过去了,她从来都没有如此着急过,同样,她也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疲惫过。
张宏与孟员见凌笑笑连呵加喘地跑来这里,不禁颇生疑惑,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凌笑笑如此狼狈的样子,平日里,凌笑笑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而此刻,她却手扶膝盖,腰弯到了几乎无法再弯曲的地步了,而且满面通红,象是灼燃的火舌一般,浑身是汗……这样的凌笑笑,倒真的是张宏与孟员第一次见过。
看到凌笑笑如此样子,两人也不禁面藏笑意,倘若不是凌魂断站在他们两人之后,凌笑笑不是他的女儿,想必张,孟两人会大笑不止。
两人齐声问道:“笑笑,你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凌笑笑大喘几声,她此刻疲惫的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她还是向下咽了几口唾液,轻咳了几声,象是很吃力地说道:“我,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是东找西找,没想到这大中午的你们竟在这里练功,可,可累死我了。”
见到凌笑笑这副模样,一点儿也不象文静女孩的模样,凌魂断此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眉毛一挑,直勾勾地看着凌笑笑,不过,凌笑笑并没有看到凌魂断那张严肃的几乎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吓死的脸,否则的话,她定然不会象这样肆无忌惮的,象猛虎一样粗喘着气,口中还嘟囔着:“可,可累死我了……”
张宏与孟员也禁不住凌笑笑这副样子,不过,就在他们两人都要笑的时候,谁也没有笑出来。
因为就在这时,凌魂断的脸色发阴,还说道:“你找我有事,是不是你又闯了什么祸?”
虽然此刻张宏与孟员两人都在恭恭敬敬地站着。不过,听到凌魂断这在责备自己的声音之后,凌笑笑依然还象刚才那样粗声粗气地大喘着气,不仅如此,她还有意地加快了喘息的频率,似乎她早已习惯了凌魂断对自己如此的口气,也许是因为她自身的叛逆,等到机会就想气一气凌魂断。
凌笑笑道:“什么啊,我能闯什么祸啊,整天就知道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
因为萧九的事情,凌魂断的气本来就不顺,而现在,凌笑笑却如此没大没小地对凌魂断这么说话,这也无疑是在他火上加油了。
凌魂断道:“看看你,一天天疯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不是我女儿,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去向你这两位师兄学学。”
凌笑笑见凌魂断森森的脸上布满愤怒,知道他是真的火了,凌笑笑从来没有见过凌魂断脸上如此的怒容,所以在这个时候,她的内心也有了异常地跳动,不敢再象刚才那样对凌魂断象是讲理似的嚷嚷了。
不过,听到凌魂断如此说自己,凌笑笑也是千百个不服气,虽然她此刻不敢再扯着嗓子与凌魂断讲理了,不过,要她将自己想说的话憋在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于是小声嘟囔着,这样小的声音也刚好能够让距离她大概有一丈远的凌魂断听到,同时也可以听的很清。
可是,凌笑笑侧着脸,好似掩耳盗铃一样,认为凌魂断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她也心知肚明,凌魂断是可以将自己的话听的很清楚的,因为她所要说的,就是要专门给凌魂断听的。
凌笑笑道:“两位师兄练到了铁魂斩,我也修炼到了铁魂斩啊,况且我还比他们小,我要是到他们那么大,是不定已经练成了七级飞花针了,要比你都厉害,为什么还要说我,还用如此态度呵斥我,好象我不学无术似的,可恶。”
听到凌笑笑那畏畏缩缩的言语,凌魂断更是怒发冲冠,也许,凌笑笑要是他的儿子的话,他现在就会上前,扇她个清醒。不过,女孩子的任性,有时候真是让凌魂断头疼,固然,他此刻又吹胡子瞪眼睛地对凌笑笑说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凌笑笑虽然平日任性,不过,她还是很识时务的,见凌魂断如此恼火,她真的是不敢再说什么了。不过,就这样无声无息,很冤枉地被阿爹数落一顿,凌笑笑也不免觉得很丢面子,于是大口张开,好似要去顶撞凌魂断一样,不过,她在张口要说话的时候,她倒是先给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张宏使了个眼色。
庆幸的是,张宏也明白凌笑笑眼色的寓意,也许在凌笑笑被凌魂断训斥的时候,她与张宏常常会用这样的配合,而且他们的配合也是非常的默契,屡试不爽。
张宏这时快速地说道:“师妹,你就少说几句,别再惹师傅了。”
听完张宏的话,凌笑笑这才又闭上了嘴,稍侧着脸对张宏微微地笑了笑,似乎在感谢着他又一次对自己的帮忙。
同时,张宏也在不经意间对凌笑笑笑了一下,似乎在对她说不用客气。
凌笑笑此刻又抬起了头,对着凌魂断师妹也没说,只是双眼一瞪,瞪得溜圆,不过,这也气得凌魂断什么也都说不出来。
张宏这时又问道:“师妹,你还没说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呢。”
尚未等凌笑笑开口,凌魂断又严肃的好似在呵斥着凌笑笑一样,随声说道:“可不是,还不快说,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
“这么凶干什么?”凌笑笑又嘟囔着,转瞬,她又定了定神,看着凌魂断那看向自己那极其不自然的双眼,似乎不愿意理会他一样,说道:“我找你能干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个萧九,听你的嘱咐要好好照顾那小哥,刚才为他熬药险些把我的手烫伤了,没想到一见你,你还对我大呼小叫的。”
听凌笑笑对自己这么一说,凌魂断也意识到了刚才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才迁怒到了凌笑笑,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火气大了些,不过,凌魂断也是爱面子之人,在徒弟面前向自己的女儿道歉总是不成体统,只是怒色消退,但是他依然很严肃,对凌笑笑说道:“谁让你这丫头整日跋扈不羁的,那你刚才不早说这些。”
听凌魂断如此一说,凌笑笑已经知道凌魂断对自己服软了,认为他自己错了,同样,凌笑笑也很了解阿爹是个爱面子的人,于是便给了他一层台阶,没再指责阿爹刚才对自己的一时之怒。
凌笑笑说道:“还不快去,那小子现在已经醒了,他叫萧九,他恢复的很好。”
一听到“他恢复”这三个字,凌魂断的面色又紧张了下来,内心跳动的剧烈,几重焦虑,几重疑惑,更有着几重不知从哪儿来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