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福,赶快,快马加鞭去通知大堡主二堡主就说有人揭了告示,我们随后就到。”
“是。”
“驾,驾,借过。”
“大家快给马让一让,这是齐家堡看告示的家丁。”
围观的老百姓快速的给报信的人让开了路,单看这点就可以看出,齐家堡在当地老百姓心中的地位了。
一到齐家堡门口,报信人来不及等马挺稳就跳了下去,一路狂奔到议事阁。
“报告大堡主、二堡主,告示已被一男子揭下,正在回堡的路上。”
齐家大堡主惊喜的说:“是吗?太好了,终于有人揭了告示。你先退下去齐总管那里领赏去吧。”
“是,谢大堡主、二堡主。”家丁连忙退下。
“二弟,你不高兴吗?”
“高兴。”
“高兴为什么还是那一个表情呢?”
“大哥,一会儿郎中来了你要看仔细了,我可不想拿小妹的命开玩笑。”
齐浩天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处理公事了。”
这个二弟一点也不可爱,从生下来就这一副表情,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即使当年爹娘过世也只是默默地打理着后事,从没见落过一滴眼泪,还真无趣。
齐家堡既有显示苏州建筑风格的高台庭院,又结合了北方园林四合院的基调,从而显的与众不同。
最让人佩服的就是,在古代尤其是有钱人都喜欢把家宅依山靠水而建,但是齐家堡却把家建在了漠北的草原上,如有风吹草动即可马上知道。
可见齐家的先人很有先见之明,能看透往后的政治局事,给后人选了一块风水宝地。
不过总体来说齐家堡就给人一个感觉,有钱人,有钱到了不得了的有钱人。
进到齐家堡后还没来得及看沿途的风景,尤海颜就被齐家堡看告示的家丁又快又稳的送到了齐家大堡主面前,还真有些惋惜,等过一阵子在在看吧,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一下了。
尤海颜被带到浩宾阁后,家仆就离开了,她抬头往里一望,只见大厅中央坐着一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一身白色上好绸缎所制成的衣裳,衣边滚着金色云纹绣线,做工考究,腰挂着一块上好翡翠雕成的龙凤坠饰,显得高贵不凡。一双带笑的桃花眼乍看之下颇有亲和力。而且刚才从他身上飘来一阵阵淡淡的药草味,应该就是人们口中的齐家大堡主齐浩磊。
“告示是您揭的?”
在问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位敢揭告示的郎中。
“大堡主有什么话可以明示在下吗?”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堡主,而不是二堡主?”说着齐浩磊眨了眨他那对桃花眼。
“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但您的面色红润不似生病,所以在下就妄断您是大堡主。”
“哦!不知你对毒物是怎样看待的?”
“有句名言:“所有的物质都是毒物,唯一的区别是它们的剂量”,毒物与非毒物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就像我们所熟知的砒霜、蛇毒等,大家都知道有毒,但是如果在低于中毒剂量时使用还是治疗某些疾病的药物。”她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心中暗想:齐家大堡主不死表面看起来的温和无害,而是标准的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看来你对毒物还挺有研究的。”
“专业嘛!”
“什么?”齐浩磊满脸的问号。
“哦!没什么,不知道您考完了吗?”差一点说漏嘴。
哧!
“吓到你了吗?”
“一般人不会问的那么直白。”
“噢!下次改进吧。现在可以看病人了吧?”
“不好意思,为了小妹的安危得罪了。请。”
尤海颜与齐浩磊一同出了浩宾阁,顺着回廊大约在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可以看到一个门,门头上有一个用翡翠做边,珍珠嵌字的门匾,写着‘香韵居’。
难道古人的翡翠与珍珠很多吗?连门匾都用翡翠与珍珠镶嵌。
在进入‘香韵轩’后,里面的庭院设计又与外面的截然不同,这里又是一个单独的庭院。
庭院位于正房、后房和两庑之间,里面的空地里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卉,花卉中间有一片碧绿的草地,草地中央放置着一个秋千。
庭院北部后房和方池之间有用太湖石垒成的假山,整座假山玲珑剔透,假山中有过道,过道地面用香糕砖铺成。
可见齐家堡的主人们很注重这唯一的妹妹。
“听说令妹得的是肠痈?”
“对,确实是肠痈。”
“那得了多长时间?你给做了哪些措施?”
“已经将近三天了。根据先人遗留下治疗肠痈的经验来进行治疗的,但是服药后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是张仲景提出的‘脓未成,可下之’,‘脓已成,不可下也,大黄牡丹皮汤主之’吗?”
“对,对,对。”
“那有针灸吗?
“有做,但是不太管用。”
“我还是先看诊再说吧。”
这位齐家大小姐的屋里硬是有别于一般古代女孩的闺房,高雅中不失少女该有的浪漫,在古代的家居设计中算是别具一格。
“齐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从纱帐里传出轻柔的声音“腹痛。”
“那是如何的疼法?”
“一会疼一会不疼的。”
“得麻烦你们打开纱帘,让我进一步的确诊。”
“这……”一个看似贴身丫鬟的女孩为难的看着齐浩磊。
“医者是没有性别的,相信齐大堡主比我清楚,不是吗?”
“给这位郎中打开纱帘。”
天哪!
古人真麻烦,不过是看个病嘛!
虽然现在是男装打扮,但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在现代接产师还有男的呢,那难不成还不生了吗?
要不是有求于你们才不给你们看病呢,真是的。
“等会我压你的肚子时,疼或不疼都告诉我一声,好吗?”
“嗯。”
“这里疼吗?”
“不疼。”
“那这里疼吗?”
“不疼。”
“那这里疼吗?”
“啊!好疼。大哥,疼死我了。”
哇!
原来,在淑女的人疼痛的厉害时候,都会叫的很大声。
“你这里……”尤海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了。
“你这该死的女人在干什么蠢事?大哥,不是安顿过你了吗?怎么还让一个庸医进来。”
“你说什么?我是庸医?好,我不把你妹妹治好,我就头冲下走。还有我哪里是女人?”
“对呀,二弟。这位郎中明明是男人,你干吗说人家是女人?”
“就算你裹了胸,易了容,但是女人就是女人。”
“你,你,你……”
这是那里来的疯子?
二弟?
那应该就是人们口中英明神武的齐家堡二堡主了,看来传言不可信。
深呼吸、深呼吸,在怎么生气也不能失去理智,等看好病后在秋后算帐。
“齐大堡主,在下还可以为另妹诊治吗?”
“对不起,舍弟失礼啦。”
“嗯!”尤海颜很拽的扭过头继续问诊。
“你的腹痛有转移吗?”
“有。”
“现在所有人回避一下。”
“大哥!”
“走吧,我们出去等吧。我相信这位,嗯,女郎中的话。”
英明神武的齐家堡二堡主被齐浩磊拖了出去。
“我按你的双侧小腿上部看你会疼吗?”
“好。”
“疼吗?”
“疼。”
“初步诊断是急性阑尾炎,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确诊,估计需要手术。”
“手术?”
“哦!没什么,幸亏你遇到了我,不然你的小命就报销了。”
“报销?”
“呵!呵!呵!没什么,我会安排的。这是一些消炎药,你先吃下。等会我在给你输液。”
还好行李中还有一些消炎药,阑尾手术前一定得消炎,否则无法手术的。
“输液?”
“你还真是一个问题孩子,你今天所看到的就当没看见,知道了吗?”
“嗯。”
“这个药不苦,而且见效要比汤药快。好,乖孩子,闭上眼睡一会。对了,你这里能洗澡吗?我已经两天没洗了。”
“你到外面吩咐翠儿就行,就是得将就的在我的屋里洗。”
“没关系,睡吧。”
一出门就见那个‘死人脸’还在等着。
“怎么样?我妹妹有治吗?”
“有是有,不过……齐大堡主,你信的过我吗?”
“信的过。”
“那好,十五天内不要让任何人到小姐屋里,就连送饭也不用。十五天后还你一个健康的妹妹。能做到吗?”
“这……二弟,你认为呢?”
“问‘死人脸’?”
尤海颜大声问道。
“大哥,就照她的话办吧。”
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齐浩天竟会答应。
“好吧。”
齐浩磊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想。嗯,这位女郎中还真叫出了家里人的心声,二弟的确像‘死人脸’一年四季就那一号表情。
但是向她那么大胆的人原以为还没有出生,太令人佩服啦!
别看自己是那小子的大哥,老实说二弟要是一发火自己还是怕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