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我只能表示呵呵。
这天很短,也很漫长。苏青城陪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谢谢他刚刚帮我打掩护仗,“雨晴…”他很奇怪,欲言又止,他一定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苏青城,有话就直说,婆婆妈妈的你真像个女人。”苏青城有些生气,“你才是女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哈哈,苏青城,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女人,长大以后绝对是迷倒万千少男的大美女,记得千万不要爱上我哦,”不是不知道苏青城对我好,只是这一切,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还给他。
更奇怪的是,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的门是开着的,里面出来一个老妇人,看见我就一把抱住我,边哭边号“晴儿,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我外孙女,你妈妈就这么抛下我们走了,我们怎么那么命苦…”我石化了整整30秒然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从名义上来说应该是我外婆。看她哭的那么伤心,我说了一句“外婆,那已经过去了,想开点,我们要勇敢的活下去。”她点点头,拍拍我的头,是不是所有慈祥的老人都是一样的,接着拉着我的手进了屋子,一桌子的好菜,我饱了口福,有一个手艺不错的外婆还是不错的,我不会饿死了。
我和这位外婆相依为命地生活了两年,她对我很不错,两个人总比我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家里好的多,寂寞时时光顾,毕竟我和她年龄相差太多,代沟总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爱。
不出意料,我和苏青城小学毕业之后又进了同一个初中,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是的是,我们这次所在的初中并不是全省最好的贵族学院,而且最普通的公办学校。这正合我心意,我本来就和那种学校的孩子不是一类人,怎么能在一起生活呢?我天生就属于这里。苏青城见我笑了,他又眯起眼说了一句:“我果然没猜错,雨晴,在这里,你会幸福的。”
身体在不断不断地往下沉,像坠入无尽的深渊,光滑的岩壁,伸手抓不住藤蔓,任漫天的无助淹没呼吸,是快要窒息了吧,我不想挣扎了,苏青城,我可不可以自私一回,其实我真的想去天堂看看我妈妈。
“啊——”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吸气,迷糊的意识还让我有活着的感觉,尽管做这样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我还是无法坦然的面对这一切,说放下,那只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在多少个梦境里,妈妈一次又一次哭着问我,她死的那一天,我为什么不哭,为什么我会像我爸那样绝情,看着她离去无动于衷。我张了张嘴,把话咽了下去,真正的悲伤,是沉默。我不是没心没肺之人,我亦无法轻易接受苏青城对我的好,如果说一个人可以无休无止地对另一个陌生人好,我只认为那是童话故事。
“雨晴,你准备好了吗?今天我们可是要去中考的,快点下来。”苏青城,五年如一日又如你,你是真的打算这样陪我一辈子了吗?当你遇见能和你走一辈子的她的时候,你是否会忽略,冷落,遗忘我。这三年明明是离我最近的时刻,在我的记忆中除了苏青城其余一概模糊不堪,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也没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事,我好像学会了与世无争的过自己的日子,不争不抢,安静的刚好。
“苏青城,我们两个都是可怜的孩子。”
“雨晴,你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了唉”,他一脸幸福的样子:“说说看,我们怎么可怜了?”
“苏青城你看那边,别人都是有妈妈爸爸陪着来中考的,只有你和我是一个人走着进考场的。”
“傻姑娘,你还有我,我就是来陪你中考的,你可以把我当成你最亲最亲的哥哥。”
“哥哥……”心里突然会有点失落“嗯,哥哥,那我们今天一起加油了。”
“哈哈……好,亲爱的妹妹。”
一切似乎进行的都很顺利,苏青城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了市级一中,而我以一分的优势也勉勉强强跨入了一中的大门。苏青城为了庆祝这次考试,他决定带我去海南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我是一个恋家的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北城,我摇着头拒绝了。苏青城一脸沮丧的样子,我想了一下说到:“苏青城,明天北城的海角有一个模特时装展,要不你陪我去看吧,午饭,我想吃那里的肉丸子。”苏青城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邀请他去看这场T台秀,激动地把头点得像个拨浪鼓。苏青城,我这辈子欠你的,该让我怎么还。
“雨晴,雨晴,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快点穿上去试试。”“怎么又给我买衣服了,我衣服多的都穿不完了,我不要了……”“雨晴,算我求你了,今天就陪我穿这件衣服嘛。”看着苏青城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我实在不忍心说不,穿完衣服走出来一看,没想到苏青城使坏,我和他的衣服——明明就是情侣装!苏青城一脸无赖,硬是把我拽到了镜子前。
“雨晴,你看,我们是不是很配?要不十年之后你嫁给我好了。”
“苏青城!你别臭美了。”我漫不经心的瞥了镜子一眼,就是那一眼,让我的视线再没有离开,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长相,以至于看到镜子里的那个女的时候,微微被震了一惊,惨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由于缺乏睡眠眼眶上有一重黑黑的眼袋,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和苏青城一样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我一向以来都很相信苏青城的审美眼光,就像他给我选的这件衣服穿着很合身,看着很舒服。
和预想的一样,看T台秀果然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倒是一旁的苏青城乐得很:“雨晴,她们的身材真的很好唉,你看你看,这个模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很不错,下次买来给你试试。”
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喧闹的气氛之后,我和苏青城打了个招呼逃了出来。果然是沙滩上面安静,抬头望着天空,即使天空干净的一无所有,也总能给予我一瞬的心安。
“嗨,姑娘,这个是你的香囊吗?”
好像是在和我说话,我侧过脸,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孩子站在我身后,手上拿着妈妈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嗯,这个是我的,谢谢你。”我从他手中接过了那个香囊,在触碰到他手的霎那,我愣了一愣,他的手和我的手一样,即使在阳光那么强烈的天气里,也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他也顿了顿,随即换上一个微笑,“我是这场演出的模特,下一次是面具舞会秀,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我点点头。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怔怔地出神了一会,又回到了苏青城旁边。
“雨晴你去哪里了,我差点怕你迷路了。”
“苏青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是去上了一下厕所。”
“好啦,好啦,你没事就好了,你看我给你买了肉丸子,吃吧。”……
苏青城,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