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新兵连呆了这么久,每一次的考核都没能通过,争取这一次能够被抽调去一营吧。”Gary说罢,将饭盒里最后一点食物吃光了,“走,再去盛点,难得今天可以吃顿饱饭。”
我们又满满的盛了一大碗,这才将肚子填饱。
吃过午饭,休息了半个小时,又是一下午的训练。
而下午的训练不同在于,整个新兵连已经完全划分出了等级,每个队伍都抽调和筛选出了数名优秀的战士,集中到一起训练,剩余的则是依旧做着常规的训练。
我们这只重新组建的新兵连队伍,一共有近六十人,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才保留下来的成员。可以说每个人都有希望通过考核,进入正式营。
下午的训练是穿越障碍,训练场上早已布置好了各种障碍物,我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穿越障碍到达终点,每一组有四个人,途中大家可以互相攻击,最后超过时间没能到达终点的人,就会受到惩罚。
整个下午我总共进行了五次障碍穿越,除了第一次途中被四人联手阻碍了时间,差十秒合格,最后四次都全部合格,也是整个队伍中成绩最好的。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我们躺在炙热的大地上,看着日落,在这异国他乡,只有一轮红日是并不陌生的。
天空被染得一片暗红,透着各种暗淡的色彩。
“你想家吗?”我问躺在我旁边的Gary,他的双眼望着天空,眼神里透着一种思念的情绪,过了许久,他才点点头。
新兵连的成员都是来自各个不同的国家,离开自己的故乡来到这么一个恶劣的环境苦苦训练,究竟是为的什么?
“我现在只想突破自己,在考核里通过,然后进入正式营去参加任务。”风见准人说。
周围其他的一些人也是用英语和我们一起聊着,我时而插几句话,也没有太在意他们。
直到太阳完全的落下,天色被黑夜所取代,我们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去休息。
疲惫让我很快入睡,清晨又被刺耳的哨声所惊醒。
早上依旧是同样的单手俯卧撑,但是我们这支队伍的训练强大已经翻了一倍。
俯卧撑之后是慢跑十圈,等到我们所有人跑完了之后,才是整个新兵连集体吃早饭。
我一边啃着手里的干面包,一边看着教官约瑟夫和另一名教官在商量着什么。
吃完了早饭,教官给我们下达了新的训练任务,到离这里二十公里外的一处施工现场修铁路!
十多辆军用吉普车载着我们,离开了新兵连的训练场地,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前进着。
抵达这个施工地点时,我们看见的数千名非洲人,赤裸着上身,顶着烈日干活。
有的人挥着大锤,砸着石块,有的人担着扁担,框里满是沉重的钢筋。
监工的那些人则是坐在大伞下,不停的叫骂着,让这些劳苦的非洲人不做休息的干活。
“下车。”一名监工走过来,让我们几十人都排在他的面前。
“又是将军送来的新兵,上一次送来的人有一半都死在这里,看看这次的人能不能撑过一个星期。”监工咧嘴笑着,“你们给我听好了,在这里没有士兵,只有工人,你们只能服从我的安排!”
他说完之后,就开始给我们分配起了任务,二分之一的人去搬运材料、二分之一的人去砸石块开路,我和Gary一起到指定的位置,扛起装满钢筋的扁担,朝铁路的方向走去。
毒辣的阳光晒得我脑袋一阵晕眩,步子不由得开始摇晃起来。
视线也变得不太清晰,因为光线太强的缘由,看事物有些恍惚。我强撑着自己的意志,顶着肩上的重担,一步一步的朝几百米之外的铁路走去。
那么多无辜的非洲人,被征集来修铁路,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换来的仅仅是勉强可以维持生计。
我身后的三十几名新兵连同伴都无一不是早已汗流浃背,Gary喘了一口气:“大家坚持住,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撑到最后一天活着回去,可不能让其他人看笑话啊!”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铁路上,我们把各自担里的钢筋倒出来,一群黑人见我们到了,就来取材料。
提着空担子,我们往回走去,一名监工在旁边大声吼着:“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经过大半天,很多人都累的腰酸背痛,平常都是在训练营里做训练,也没有来干过这样的苦活。
分发午饭的时候,每个人只领到了很小的一块玉米饼,对于这么高强度的运动,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和热量,这点食物根本不够补充身体所需。
把手里少的可怜的食物吃下之后,在监工的严厉呵斥下,我们又开始了干活,脚上的袜子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很是不舒服。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抱怨,都埋头苦干。
途中我们看见了有一些黑人在干活的过程中晕倒,监工居然没有做出任何施救行动,直接让人把昏迷过去的工人抬走,扔到一边去。
十几名晕倒的黑人就这样被暴晒在太阳下,这样下去是会死人的!
看到这一幕的我愤怒了,可是这些监工本来就没有把非洲工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那些投资方来非洲建铁路,只是为了榨取钱财,剥削劳动力,根本不会在乎工人的情况如何。
一天的活干完之后,已经是晚间的八点,拖着快要散掉的四肢,我们来到了集体休息的工棚。
工棚是由茅草、树枝搭建的,十分简陋,整个工地有上几十个大工棚,每个工棚居住一百多名工人。
几十名黑人已经卷缩在工棚里沉沉睡去,我们也纷纷支撑不住,找个位置就倒下去睡觉。
接下来又是六天的苦工,每天工作时间长达十六个小时,监工只提供两餐,我看见每天都有十几名到二十几名黑人累倒,大部分晕倒的人在得不到救助之后,就直接死去。
而我们整个队伍的人,都硬是撑了过来,第八天的早上,新兵连的吉普车来接我们,我们才离开了这个铁路施工地。
回到新兵连,我们都去取水处疯狂的饮水,然后洗了个澡,换上另一套干净的迷彩服之后,又投入到了训练之中。
经过一个星期的苦工,在耐力方面我们都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提升,教官开始给我们着重训练格斗、障碍穿越和枪械。
格斗训练全部是我们这个队伍里的成员对战搏斗,第一次是一对一,胜出的一半人,将会再和另一半人进行一对二的搏斗,以此类推下去。
枪械的训练为我们的主要项目,未来防止意外发生,训练时我们所使用的仿真型号的步枪,子弹也并不是火药和金属制成的,可以说杀伤力较小。
除了打靶、端枪、运动射击之外,教官还让我们进行分组训练赛。
子弹里是填充颜料,一旦打在迷彩服上或者是帽子上,就会有很醒目的记号。只要中弹的人,就会被算作‘死亡’,接受惩罚。
分组赛的残酷训练,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被别人击中,然后被教官罚蛙跳、仰卧起坐等项目。
训练了四、五天下来,一开始中弹次数较多的我,开始渐渐进步,反应灵敏程度已经能够达到迅速判断的状态。
虽然训练时我们使用的是仿真枪,但是枪身的重量却是比真正的步枪还要略微重出一点。
这也是教官为了让我们以后拿起真枪的时候可以更加得心应手。
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加入我们这支优秀新兵队伍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他们都是其他小队里的佼佼者。
这日训练完之后,我们一百余人同样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打饭的地方,抢到了满满一大碗食物之后,各自三五一群的吃起来。
“这几天大家都在讨论关于演习的事情,我看真的不远了。”风见准人说,通过这么久的训练和太阳暴晒,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黝黑,但是身体也更加的结实。
Gary扒着碗里的食物:“我们这次的竞争一定很大,而且考核的标准绝对比之前的考核要严格的多。”
“有人打听过了,也许我们这次演习的危险性很大呢。”另一人说,又有一人道:“如果连演习的危险都过不了,那就算到了正式营,以后不一样得死在别人枪下么?”
“Gary,说说你以前参加考核演习的经历吧。”我对Gary说,他便开始讲起前几次自己的考核过程。
“第一次演习,是每位成员单独潜入一栋别墅里,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从里面找出一份文件,然后背诵下来,出来之后要默写,整个别墅里是机关重重,而且有多个房间,物品十分杂乱,只有很少的人找到了那份文件。”
“第二次演习,是徒步穿越一片雨林,里面有正式营的人埋伏,只要被仿真枪打中了,就算出局,那一场考核我只走到了雨林的三分之二,就被枪打中了。”
“第三次演习,是新兵连分作十队,两队一组进行反恐模拟训对抗,类似我们这几天的训练项目,我们那一组配合不佳,结果导致全军覆没……”
“可是你们之前的演习都是没有任何危险性的啊,所用枪支都是仿真枪,为什么说这一次的演习会有很大危险?”风见准人不解的问。
“不知道,可能今年会把仿真枪换成真正的枪械也说不一定啊。”刚才说演习可能有危险的那人道。
我们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关于演习的事情,周围其他的人也大多在聊着关于这件事情的听闻。
吃过饭,我们几人绕着训练场走了几圈,然后坐在一个角落聊到很晚,才回到帐篷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