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还问什么?很明显,这事有人监守自盗!”
司徒雯刻薄的话语里带着丝丝得意。就算是再傻的人,都听得出司徒雯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孙卓自然是不相信。
“你来做什么,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长孙卓最讨厌在议论公事的时候还有女人来插嘴。偏偏司徒雯要在这个时候出现,自然得不到长孙卓的好脸色。
而长孙倩适时出现,这是她跟司徒雯事先安排好的一场戏。两人一个人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娘,你说什么呢,监守自盗,怎么可能呢?长孙家的每一个仆人都是很衷心的。”
长孙卓自然没想到这是长孙倩跟她娘事先安排好的。因为长孙倩这句话,长孙卓居然第一次对长孙倩有了好感。没错,他相信长孙家的每一个人,他相信他们不会做对不起长孙家的事情。
“你看,小倩都比你懂事!没什么事,你们两个赶快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慢,老爷,我说的不是别人,就是您心爱的儿子,雷云。要说有什么人能将这账目做得几乎看不出痕迹,而且还不容易被人怀疑,那这个人一定是雷云了。”
“你……马上出去!”
被司徒雯说中了心事,长孙卓显得更加的焦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作出背叛他的事情来的。
“老爷,我知道您不会相信。可是,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您的宝贝儿子正瞒着你在准备喜庆用品,等着把那个叫耿燕雪的低*女人娶进门呢!”
这话就像一个炸弹,“嗡——”的一下让长孙卓的脑袋一下蒙住了。雷云要娶那个女子过门?不……不会的,虽然他脾气倔强,但是,他从来没反抗过他这个父亲啊。难道这一次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要父子决裂?
“娘,你不要胡说啦,爹会生气的。”
长孙倩这腻人的语气让长孙卓闻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他就觉得奇怪,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转性了。冷静下来一想,这根本就是这母女两故意做的一场戏。这两人平时就唯恐天下不乱,这一次,也不知道听到什么风声了,居然在他面前演起戏来了。
“你们两个,最好将你们听说的事情老老实实告诉我,不要卖关子了!”
“老爷,这可是您要我们说的,我说了,你可不要怨我!”
司徒雯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可是长孙卓让她说的,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总不至于,到头来还要责怪她吧!
“今儿个,我听到几个仆人在议论,说是雷云在私底下准备一些喜庆用的东西,我一听就觉得好奇了,难道我们长孙府有什么喜事?怎么我没听说……”
“不要那么多废话。直接说重要的。”
“好,重要的就是,后来我才知道,雷云打算私下将那个耿燕雪娶进门,先斩后奏!”
“什么?”听到这事,长孙卓果然激动了起来。
“你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老爷,您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啊!”
长孙卓从椅子上猛地一下站起来,几乎撞到。他要亲自去问问那兔崽子,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连父子的情份都不要了!
★★★
雷云为了能顺利的娶小雪过门,在账本上做了不少手脚,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但没想到,还是被长孙卓发现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到雷云的火云阁。
一进门,长孙卓就看到摆放得有些凌乱的绫罗绸缎,全部都是吉庆的眼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然而,这些事先都没有跟长孙卓商量过。
“我本以为,你大娘在开玩笑,或者是弄错了。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长孙卓的唇部颤抖着,那些字眼几乎是咬着牙齿吐出来的。
雷云冷冷的扫了司徒雯一眼,然后他的视线移向长孙倩,看不清雷云的眼神,但长孙倩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最终雷云的视线回到了长孙卓的身上。他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没有办法逃避。既然这样,他就据理力争一下,若小雪能光明正大的进门这更好。
“好,既然爹你已经看到了,我也不再隐瞒什么了。我是打算将小雪娶进门。她为了我已经受了太多苦,是时候给她一个名份了。”
“名份?你跟我说名份?”
长孙卓冷笑一声。
他向来以为雷云跟他的个性很像。女人,不过是用来生育的工具。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谁为谁受苦。既然进了雷家,曾经也是雷云的床奴,现在,能成为妾侍,已经很不错了。她还奢求什么?还想让自己的排位进入长孙家的宗祠?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云儿,我再说一次,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长孙家。若你非要这么做,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爹,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会娶小雪过门,就算你不要我这个儿子,我还是这么说。”
在脾气倔强这方面,长孙卓和雷云倒是很像。两人都坚持自己的意见。不愿意退让。而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正要去找上官白的小雪。那个人就是徐惠燕。她深深的知道,这是她的好机会。若能成功,她便苦尽甘来,若是失败,她很有可能会被赶出长孙家。不过没关系,她忍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将自己的冤屈好好的**了。
“您说的是真的吗?”小雪问徐惠燕。
“当然是真的,咱们赶紧去看看吧,不然,雷云会跟他爹打起来的。”
小雪二话不说,跟着徐惠燕回了火云阁。
火云阁的气氛非常之紧张。
雷云和长孙卓之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眼看就要爆发。而这一切,是因为她。
小雪从来不知道雷云在背后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是,每个女人都渴望自己的归宿是好的。她跟着雷云是跟对了。然而,若为了给她一个名份而跟他爹闹翻,她并不愿意看到。
“云哥哥,不要和伯父吵了。我不用名份,只要能和你一起,我可以不要名份的!”
“小雪,你怎么进来了,你快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雷云担心小雪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所以迫不及待的让小雪离开。但是小雪怎么可能会离开呢?她不要雷云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她是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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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小雪,这事可马虎不得。”徐惠燕适时站出来说话。这是她第一次站出来反对长孙卓。
她从小雪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当初自己的影子。当初,长孙卓要纳她为妾的时候,也曾遭遇长孙卓的母亲反对,可最后长孙卓还是娶她进门了。为什么他当初做过的事情现在却不允许雷云做?
“老爷,你为什么不能成全小雪和雷云,我们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给我安静!”
长孙卓一点都不客气。他才不管那么多,是别人都可以,唯独小雪是绝对不能进长孙家大门的。
平时早就看不惯徐惠燕了。这一次她居然主动来找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司徒雯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等了这么久,总算让她等到这一天了。
“老爷,惠燕最近总是跟这小雪走得特别近,也不知道这小雪是不是她安排进来的。故意要我们长孙家进来一个这种身份卑微的女人。”
此刻,长孙卓对司徒雯信任得很。他对雷云实在失望极了。这个他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难道就这么对他吗?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辛苦?
“你听着,云儿,我也不想跟你再争论下去。总之如果你非要继续你的行为,那么,你会为你的行为而后悔!”
“到底是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雷云此话一出,长孙卓更是生气。他知道他是没有办法说服雷云了。雷云在这牛脾气上像极了他。但是,他说过,如果雷云执意要小雪进长孙家的大门,那么,他只有用最激烈的方法来阻止了。
长孙卓在离开之前,狠狠的瞪了小雪一眼。他恨透了这个女子,因为她,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跟他翻脸。这个女人一定是邪魅,不然,儿子怎么会非要她不可?
“徐惠燕,你给我听着!我不是在开玩笑,你……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什么?”这个长孙卓真的要赶她走?难道说,这一次她依旧是这么轻易的就输掉了吗?她看到司徒雯和长孙倩的奸笑。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可恶!
忽然,小雪扑到长孙卓腿跟下,抱住长孙卓的腿,哀怨的请求着。“老爷,请你不要怪罪二娘,也不要怪罪云哥哥,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您不高兴看到我,那么我离开,马上就离开!”
小雪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门第之见。她不希望因为她的事情而害了徐惠燕和雷云。如果她的离开可以解决这一切,就让她以离开来结束这里的恩恩怨怨吧。她终于明白,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能介入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的。
雷云忽然激动了起来。“你们住手!谁都不许动小雪。小雪,你也不要离开。如果谁敢逼着小雪离开,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
从雷云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众人不由的颤抖了。包括长孙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