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有没有去过夜寒那儿?”周鸿鑫看着对面的白落惜,眼神有些复杂。
  白落惜垂着眼睑,纤细的手握着刀叉,灵活地切开盘子里的牛肉,“去过。”
  自从路小优失踪之后,君夜寒每天都阴沉着一张脸,神色也极其憔悴,显然没能好好休息。
  想到她好几次去,君夜寒都闭门不见,白落惜心里的怒火便又全部迁向路小优。
  如果不是她,君夜寒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
  白落惜眼底的寒光,周鸿鑫自然没看见,此时他微微皱着眉头,心里有些不解,“路小优到底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我可是亲眼看见,夜寒派了几个保镖守在门口的,她不可能跑出去,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翻墙下来,她怎么也得摔个半死。”
  白落惜闻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去看小优的时候,她就已经非常坚定地说,要和夜寒离婚。但是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离开了。因为君大哥的事,夜寒本来就气在头上,现在小优再这么一跑,夜寒更生气了。”
  “她要和夜寒离婚?”周鸿鑫神情惊讶。
  这两人结婚的具体过程他不太了解,但是路小优确实也是为了路氏嫁给君夜寒的,现在路氏形势严峻,她怎么会甘愿离婚?
  “话是这么说,我却不认为,夜寒仅仅是因为君大哥的事才生气。他对路小优的上心程度……”周鸿鑫说到这,话语一顿,抬眸看向对面的白落惜。
  “落惜,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对夜寒是什么感觉?或者说,你有什么打算?”
  白落惜放下手里的刀叉,坐姿端正优雅,和周鸿鑫四目相对,她微微一笑,“我到底是什么心思,你真的不知道吗?”
  周鸿鑫拧眉,眼神有些复杂,“这么说,你还是没有放下夜寒……”
  白落惜眼睫毛颤了颤,眼眸划过一抹苦楚,“我要怎么能放下?我从小到大,每一次的努力,都是为了变得更优秀,更有资格站在夜寒身边。哪怕是我当年出国,也是为了他。而且,现在小优离开了,她也有了和夜寒离婚的念头,我为什么一定要放下夜寒?”
  “落惜!”周鸿鑫声音沉了几分,“你要知道,就算路小优想和夜寒离婚,夜寒就未必想和她离婚。这些日子,我也是看清了,夜寒和路小优,绝对不仅仅是有利益关系而已。他……”
  周鸿鑫想说,君夜寒或许已经对路小优动了真情,否则君夜寒不会一直不肯离婚。哪怕他们离婚了,他要是想要对付路小优,那也有一百种办法,没必要用不离婚的方式把她囚禁起来。
  唯一一个理由就是,他舍不得。
  而且,据他观察,路小优很有可能是怀孕了,不知道君夜寒有没有带路小优去过医院。
  如果真的检测出了孩子,君夜寒估估计是不会打掉的,君老爷子也不会让路小优打掉孩子,这毕竟是他期盼已久的曾孙。
  “我都知道的。可是鸿鑫,我真的不甘心。你就让我争取一次,好不好?”白落惜乞求道,眼里似乎都带了几分水光,“我真的想要再有一次机会。要不,我们把夜寒约出来,只要他真的拒绝我,我就死心。”
  周鸿鑫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答应。但是看着白落惜乞求的目光,他一颗心猛地紧缩,拒绝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心里愈发酸涩。
  他帮了她,她如愿以偿,那他对她的感情,又应当如何?
  “好。”声音干涩地开口,周鸿鑫看着白落惜,“你想怎么做?”
  白落惜眼眸闪了闪,咬了咬下唇,压低了声音,“我想这样做……”
  周鸿鑫眼里划过一抹惊诧,“这怎么可以?”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测出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白落惜眼神坚定。
  周鸿鑫眼眸沉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白落惜,一时竟然感觉有些陌生,“可要是没有呢?你打算让他怎么办?”
  白落惜嫣然一笑,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依赖,“这不是还有你吗?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得到她的承诺,周鸿鑫微微松了口气,她依赖的目光,也让他忍不住心软。
  只不过是帮她试探一次,没关系的……
  这一夜,君夜寒是在公司睡的,醒来时,正好到了上班时间。
  换了套衣服,他随意打理了一会儿,从办公室休息出去,秘书正在整理桌子。
  “君总。”
  君夜寒略微颔首,目光落在桌子的一个木盒子上面,眸光动了动。
  这个木盒子,里面装着路小优送他的那幅画。他顺手从车上拿了出来,却从来没有再打开过。
  突然想起卷轴上挂着的钥匙,君夜寒大步走向桌子,打开这盒子,从里面拿出这画卷,把那把钥匙捧在手里。
  这个钥匙到底是什么的钥匙?
  君夜寒细细打量着这钥匙,确定这把钥匙绝对不是他们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的钥匙。
  别墅的锁是统一定制的,包括柜子的锁,都是统一的,钥匙外观也一样。所以这绝对不是家里某个地方的钥匙。
  难道说,这是外面的某个地方的钥匙?
  君夜寒拧眉思索着,想起路小优婚礼前那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不可能只是为了准备这么一幅画。
  等沈庄进来,君夜寒当即吩咐:“你去查一查,路小优名下有没有什么房子。”
  他们结婚之后,君夜寒也有给路小优银行卡,之后再也没理会过这事,现在想想,她还从来没有用过他的一分钱。
  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理说,路小优不可能有钱买什么房子。这或许是他想多了。
  但万一,她就藏在那里呢?
  沈庄愣了一下,点头答应。
  这些天,他也没少奔波,眼下青黑一片,显然没睡好,却半点不敢松懈这事。
  “不过,昨天您让查沈小姐,下面的人倒是查出了一些东西。”
  君夜寒眼皮子轻抬,眸光锐利冷寒,“说。”
  “这段时间,沈小姐明面上看是没出去过,但我们查了查,发现她似乎和某些混混有些接触,在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