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寒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桌上的手机,进了电梯,他当即打给了沈庄,“怎么样了?”
  沈庄也没多说废话,闻言当即答道:“已经查到今天夫人坐的车了,还有夫人住的宾馆,不过宾馆老板说,夫人刚刚退房了,还用他的手机打了电话,我问了号码,号码显示,夫人用他的手机,给您打过电话。”
  给他打过电话?
  君夜寒眉头紧紧皱起,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她大半夜退什么房?又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路小优既然已经跑了,没道理还要给他打电话,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事?
  思及此,君夜寒心里的怒意转变为了着急,冷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去了哪儿?”
  “具体去了哪里,还没有查出来,不过,宾馆老板说,夫人打电话是打通了的,那个时间,您应该还没有醒,白小姐在您病房里。”
  白落惜?
  君夜寒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没细想,声音冷沉:“白落惜在哪儿?”
  “白小姐接完电话之后的半个小时从医院离开,我们刚刚正在调查她的位置。还没完全查出来。”
  “我知道了。”
  君夜寒当即挂了电话,给白落惜的哥哥打了电话。
  他们这些家族,总会给每个家庭成员的车子及手机安全定位,以免出什么事找不到人。
  白落惜的定位,他哥一定知道。
  君夜寒没具体说自己要它做什么,白落惜哥哥便直接把定位给了他。
  在白家人的眼里,因为白落惜这层关系,君夜寒也算是半个白家人。
  他们两家是世家,彼此没有什么不可信的。
  得到白落惜的定位,君夜寒眉头紧锁,她好端端的,跑到那里做什么?
  那里已经是郊区,甚至是一座颇为陡峭的山,那一处算不得景区,平日里大多是一些喜好赛车的人会往那里跑,白落惜大晚上的去那儿做什么?
  想到她接了路小优的电话,君夜寒心里一沉。
  白落惜既然是接了路小优的电话才去的那里,说明,路小优也很有可能在那里。
  明明知道白落惜是不会做出什么事的,但君夜寒还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出医院的同时,他翻找了一下通讯录,里面并没有他和路小优最近通话的记录。
  显然,白落惜接了电话之后,还把和路小优的通话记录给删了。
  她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沈庄很快开车过来,按照君夜寒给的定位走。
  此时已经挺晚,路上没有太多车,知道君夜寒心里着急,沈庄开车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车开到一半,沈庄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没理会,但手机却锲而不舍地响着。
  沈庄拧了拧眉,虽然没看来电,却已经大概猜到是谁打来的了。
  红绿灯,沈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有些头疼。
  周晓晓。
  果然又是这个小丫头片子。
  果断挂断,沈庄开了静音。
  君夜寒瞥了他一眼,随口问了句,“怎么不接?”
  “无关紧要的人,不用浪费时间。”沈庄淡淡道,指示灯变绿,车子又窜了出去,
  君夜寒并不关心是谁给他打了电话,沉声命令:“不用管红绿灯。”
  正常来说,人出了车祸之后,会留下些许阴影,君夜寒伤得颇为严重,却仍旧还要闯红灯。
  沈庄心里无奈,却照做了。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看着这陡峭的山路,沈庄神情凝重了几分。
  这山路很是危险,但凡车技不过关的,走这路快一些估计就要栽在这儿了。好在他年轻时候,也喜好过赛车,车技上倒是没什么问题。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沈庄看了一眼君夜寒给的定位,确实是这里,但这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甚至没有半点动静。
  “还要上去吗?”沈庄问道。
  君夜寒毫不迟疑地道:“上!”
  过了好一会儿,沈庄停了车,“前面太危险,实在不能上去了。”
  再上,如果真的出事,实在得不偿失。
  君夜寒直接下车,大步往上走。
  他们从下面上来,没看到人,只能说明,白落惜在上面。
  可大晚上的,白落惜上山做什么?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思及此,君夜寒加快了速度。
  沈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有些忧心,这身上还有伤,夜风寒凉,冲得这么快,不知道能撑得了多久。
  路小优看着车子行驶到完全没人居住的地方,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回,大概是真的逃不掉了。
  车子上了山,路小优淡淡地道:“没必要走这么远吧?”
  “当然有必要了。知道为什么不去医院打掉吗?”男人眼神带着几分嗜血的森冷,“因为……太便宜你了。”
  路小优转头看向男人,,“所以,他今天想把我的命也夺了,是吗?”
  君夜寒是真的恨他入骨啊。
  在他眼里,她不仅害了他哥哥和他心爱的女人,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这回定然暴怒了。
  上回他生气,也想要她的命,这一次,他怎么会放过她呢。
  “没错。”男人的话语冷酷,“你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要怪,就怪你不该怀上这个孩子。”
  路小优没说话,车子横冲直上,这路很陡很窄小,速度也很快,路小优看得有些胆战心惊。
  车子终于停下,男人直接拽着路小优下车。
  寒冽的风迎面而来,拍打着她的脸,路小优感觉这风力仿佛能把她吹走。
  “不是想要刀,我这儿还有。”男人手扣着路小优的脖子,她只要稍微动一下,他力度就会加大,仿佛要把她掐死。
  这窒息感让她一动不敢动。
  男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冰凉的刀身触在路小优的肚皮上,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凉意让她更是不敢动弹。
  “要不,你自己捅这里一刀,让这小东西没了?这样,说不定她一高兴,你的命还能保留下来。”
  男人嘴里说着残忍的话,声音却带着几分笑意,这笑意更让人头皮发麻。
  路小优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你休想!”
  她就算是死,也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她没有君夜寒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