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路小优扭头只见女人穿着近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面容精致而绝美,凛冽的眉飞出眉骨,烈焰红唇令她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最让人见之难忘的便是她眼角的一颗红痣,妩媚至极。
既冷艳又妖娆,仿佛雪中的一树红梅。
黑色的大衣穿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诱惑,路小优拧了拧眉,从她身上察觉到几分似曾相识。
“他人呢?”女人开口仿佛是清冷的古筝音,动人心弦。
秘书指了指手术室,“齐总已经进去了快三个小时了。”
路小优怔然,已经三个小时这么久了吗?
她不明白是不是时间越久会越麻烦,只是心脏又一次骤缩起来,像是在抵御伤害。
“伯父伯母呢?”女人拧着眉问道。
“已经通知了,正在路上。”
女人点了点头,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想法。她凤眼一挑,慢慢地落到路小优的身上,微微眯起,口气不善道:“是因为她?”
“冷小姐,齐总交代过了,这件事……”秘书话还未说完,女人已经大步朝路小优走进。
也就是这一瞬间,路小优终于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
冷卿,齐远的青梅竹马。
她和冷卿曾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四年前,那时冷卿还未有现在这般摄人的气势。
“你就是路小优?”冷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中闪烁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路小优点了点头。
“就是你害的齐远迫不得已在这种地方进行手术,你是何居心啊?”冷卿话里句句带刺,美眸中迸发出怒意,“四年前,要不是齐远你早不知道死哪了。”
路小优咬紧唇没有吭声。
在她心里冷卿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不是当时她执意要回来,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想到齐远面色苍白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心脏就一阵阵绞痛。、
“冷小姐,齐总……”秘书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但话语刚开口就被打断。
冷卿本就生的高,垂眸斜睨她时眼神极其凶狠,“你给我闭嘴,齐远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再来指责我。”
秘书心底叹了口气,眼神掠过路小优没再吭声。
见路小优半句话不说,冷卿微微眯起眼睛,“真不知道齐远看上你哪一点了,要是他有个什么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路小优紧抿着唇,眼神直直地挂在手术室的门上。
倘若齐远不能平安出来,她也不能原谅自己。
“这位冷小姐。”君夜寒霍的站起来,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流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但他口气却是淡淡的,带着一股不在意,“你若有足够的自信,大可动手试试看。”
冷卿双手抱胸,眼神在君夜寒和路小优之间逡巡。
半响后她愤愤地扭过头,“为他人做嫁衣,齐远简直就是个笨蛋。”
走廊上重归寂静,冷卿迈着大长腿走到一旁靠着墙凝神看着手术室。冷冰冰的脸上没半分表情,任谁也猜不出她的想法。
明晃晃的白炽灯挂在天花板上,把每一个人的脸颊都照的惨白。尤其是路小优,白的近乎透明,唇色更是半点也无。
反倒是因为紧张,唇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牙印。
忽然“吱嘎”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迅速汇聚过去,手术室里刚刚出来的护士瞬间感觉压力倍增。这样的家属她见得太多了,但是她仍旧觉得很难开口。
“护士小姐,他……他怎么样了?”路小优想要站起来,但是腿脚早就麻了,整个人又重重的摔在椅子上。
冷卿面色冷凝望着护士,半点波澜也没有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哪位是病人家属?”护士眼神从路小优的脸上扫过,嘴角动了动却道。
路小优撑着椅子准备站起来,但却浑身无力。适时眼前出现一只手臂,路小优眼睑不停颤抖着搭着君夜寒站起来。
但没等她开口,冷卿先一步走上去,“我是。”
护士上下打量她一圈,隐约被她身上的冷意吓了一跳,“病人家属有个心理准备,过来签个字吧。”
路小优眼前一黑,脚一软整个人险些倒下去。
冷卿更是脸色黑的吓人,红唇颤抖着道:“什么准备?”
“手术情况不太理想。”护士叹了口气,抬手想要拍拍冷卿的肩膀安慰安慰她。但手刚伸出去,就像碰触到了一层透明的屏幕。
不自觉收回手,“病人家属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五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在路小优的脑海里,她眼睛赤红望着护士,浑身不住发抖,“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她哭的厉害,口齿含糊着道。
整个人全凭君夜寒把她撑住。
护士瞥了眼冷卿和路小优,一时有点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家属。谁知下一秒她就被冷凝一把揪住衣领,口气强硬道:“我告诉你,要是手术失败,你们就都给他陪葬。”
话语一落,冷卿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病危通知书,刷刷刷几笔写下名字。
“小姐,请你冷静,医生一定会尽全力医治病人。”护士着实被她吓了一跳,心里料定她是情绪过于激动,忙安慰了两句。
谁知冷卿面色淡定至极,只有眸光沉的吓人,“尽力有什么用?手术不成功,你们统统给我等着。”
话语落了冷卿转头还想狠狠地瞪一眼路小优,但目光刚触及君夜寒就打了个转。
护士隐隐感觉她不是个好惹的,心底叹了口气。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她也见了不少了,说到底就是个可怜人而已。
远远看见冷凝身后走来的人,她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回到手术室里。
冷凝自然从她的反应中察觉出身后有人,但她还未转身就听清冷的男声传来。
“冷小姐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手术室里的都是本医院最顶尖的医生。为了齐少的手术不眠不休数日,手术难度冷小姐心知肚明,却还要威胁我院的医生,冷小姐你心里还真是过意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