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的家丑,外人不能知道。”
  齐远直直地看着她,没有吭声。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独特的气场,路小优和付老谁也掺和不进去。尤其是路小优,这还是第一次齐远给她这样的感觉。
  她迷茫地看了看齐远又看了看冷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而她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
  “卿卿,现在是紧要关头。”齐远放缓声音,口气柔和不少,“比起冷家的人,你更应该信任我。”
  齐远向来强势,能用这种口气说话已是难得。
  冷卿自然也明白这一点,面色柔和了不少。手指轻轻摩挲着道:“我有分寸,冷家的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病。”
  “最好是这样。”齐远意味不明地道。
  路小优不大听得明白,只知道冷卿是把齐远劝住了。于是开口道:“既然没事了,那就回病房吧?”
  “你们先去。”冷卿斜睨了路小优一眼,“我还有事。”
  路小优正要点点头,就发觉冷卿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不过她肤色本就白,在清冷的灯光下手腕处潜伏在皮下青色血管格外明显,路小优也没有多想。她扶着齐远准备转身,就在此刻“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
  路小优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身旁的齐远一个闪身夺过了冷卿的手机。他迅速接起,只听电话那头的声音焦急不已,“老大,我听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这帮龟孙子,这种肮脏手段也使得出来。”
  因为是扩音,电话那头的话每一句都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别听他胡说,我没事。”冷卿说着作势要抢回手机。
  齐远眸光一沉,浑身上下都释放着不悦的气氛。他休养在病床时宛如一只沉睡的雄狮,现在雄狮显然已经醒来。
  “谁动的手?”齐远冷声随着电话那头道。
  那边人发现接电话的人不是冷卿,怔了一下,“你谁啊?连我老大的手机都偷,不想活了是不是?”
  路小优听的心惊肉跳,这还是第一次她听见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齐远说话,简直是勇气可嘉。
  仔细一想其实齐远和君夜寒性情相似,只不过君夜寒外表更冷一些,而齐远勉强还会隐藏下自己。总的说来,两人都不是好惹的。
  “齐远,你继续说。”齐远淡淡地报上名字。
  那头半响没反应过来,只听见那边稀稀疏疏的声音。
  过了一会终于有声音了,却是换了个声音,“齐总,你别介意,我那个兄弟他不懂事……”
  “少说废话。”齐远沉沉地盯着冷卿。
  “这不是我们老大前两天回了冷家吗?那秃头假惺惺邀我们老大去骑马。马被他们动了手脚,害的我老大摔了。我们刚揪出来动手脚的人,一点骨气都没有,还没动手就全招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边说完齐远似乎整个人的气势都变的可怕了,浑身上下都带着嗜血的冷意,“我知道了。”
  话语一落他按断电话,目光冷冽望着冷卿,“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只是受了点小伤。”冷卿微微昂起头避开齐远的目光,毫不在意道,“这点小伤让爷爷好好收拾了我二叔一顿,我赚了才是。”
  齐远薄唇动了动,雷霆之怒欲下。
  “要不我们先不闲聊了,冷小姐的伤势先检查要紧。”见气氛一触即发,路小优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齐远深深地看了冷卿一眼,仿佛是默认了路小优的话,转身就往前走去。
  路小优见状叹了口气,赶紧跟上。
  谁知就在这时,付老忽然惊呼一声,“冷丫头!”
  路小优迅速转头,只见冷卿整个人往地下倒去。但还有人更快,一个闪身冲过去就把冷卿接住牢牢抱起来。
  “叫医生。”齐远面色冰冷吩咐道。
  路小优连忙点头,快步跑去挂号。刚跑了两步,她又一拍脑袋拿出手机翻找周鸿鑫的手机。
  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只有联系周鸿鑫冷卿才能立刻得到治疗。
  电话接通后周鸿鑫知道是她的朋友立刻答应下来,挂断电话路小优随即跟上齐远。但齐远脸色阴沉的可怕,即使抱着一个人也脚步飞快。
  路小优不得不小跑着跟上她。
  到了齐远的病房,护士正在收拾,头也没抬就道:“这件病房还不能住人,你们是不是走错了?”
  “出去。”齐远没听她的话,大步走过去把冷卿放在病床。
  他垂眸看着冷卿,眼神的余光扫到呆愣在一旁的护士,声音又冷了几度,“滚出去!”
  护士吓了一大跳,飞速跑出去。
  路小优心中亦不平静,齐远虽然常年居于上位。但他对待下属惯来不热情也不过于冷漠,换而言之他对待比他低一级的人也不会轻视。
  这是第一次,她看见齐远动如此大的怒,甚至对护士说出滚字。
  望着病床上的冷卿,路小优不觉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也不等等我老爷子。”付老姗姗来迟,倚着门框大喘气,“路丫头,快来扶我过去。”
  路小优这才想起,他们刚才都急昏头了。
  明明身边有一个医生,但他们却着急地到处去找。这种失误以前齐远从来不犯,明显他刚才是因为过于地在意冷卿才忽视了付老。
  付老简单的检查了冷卿一会,面色发白坐在床边,“没什么大碍,除了不确定有没有脑震荡。她就是太累了,所以才昏过去。”
  “没有骨折?”齐远不大相信地看着付老,“她从马上摔下来。”
  付老见他质疑的目光,当即吹胡子瞪眼睛看着他。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站起来,“你小子怀疑我的医术?”
  “要是她骨折了,能走到你面前?能不青不肿?”
  齐远凝滞了片刻,微微垂下头道:“付爷爷,是我想太多了。”
  付老收到道歉这才喘匀了气在床边坐下,“一个个没良心的。”
  正在这时周鸿鑫刚刚走进病房,“病人是哪一位?”
  “已经没事了。”路小优有些尴尬地把周鸿鑫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