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五千万哪里是随随便便拿的出来的。齐氏虽家大业大,但是钱都投进项目里了。
  要凑齐五千万,齐远一定要周转一番。但他现在正在和国内接洽,准备扩展。恐怕就算是周转也掏不出五千万,除非他暂时停下国内的项目。
  老大很是满意地捡起她的手机,翻出齐远的电话。但他到底比起小个子要谨慎的多,并没有如冷卿所想直接拨过去。
  两人迅速走过去,冷卿瘫倒在地上。疼痛把她整个人裹挟,她连手指都没办法动一下。一聚力腹部就会传来剧痛,仿佛被电钻搅动一般。
  不得已地冷卿只能暂时休息一下,等待这种感受过去。但是她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她越没有力气挣脱绳子。
  只要齐远暂时稳住这两人,她就准备开逃。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了,“喝点水吧。”
  冷卿抬起头,来人是那个小个子。她连忙点点头,小个子扶着她靠着墙坐起来。把瓶盖扭开朝她嘴里倒水,又趁这个机会手不安分地在冷卿身上游动。
  猥琐的让冷卿想要呕吐,但她极力控制自己露出个虚弱的笑容,“能给我点吃点吗?”
  “吃的,你想的到美。”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了,眼神冷冷地扫着小个子,“你精虫上脑了?等拿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冷卿听了他的话,心中松了口气,看来齐远是答应了。
  只是……
  明明应该高兴,可她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高高提起。仿佛在告诉她,现如今期待有多大,以后失望就有多大。
  冷卿知道他回国了,还知道他和路小优见了面。
  想到这里她用力咬了咬唇,她本不该是个为这些事多想的人。冷卿生来骄傲,自己想要的就去争取,从来不屑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
  平复了下心情,她抬起头,“五千万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齐氏有钱,但要弄出这么多流动资金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我猜你们要的都是不连号的现钞,起码三天齐远才能弄来。”
  老大闻声眯了眯眼睛,很不耐地对着墙壁按灭烟蒂。
  手拿开之时,墙壁上出现个黑乎乎的印子。他举起食指和中指,朝着墙壁上指了指,又指了指冷卿,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但冷卿没有退缩,“三天的时候,我身体本来就弱。之前还被你打了一顿,如果没有东西吃,我说不定真的会陷入晕厥。没有我和齐远通话,你觉得他会放心把五千万给你?”
  “如果我再不小心,直接死了。你们别说是五千万,一毛钱都拿不到。”
  老大眼神动了动,似乎是被她说动了。
  但这样反而令他更不爽了,他抬脚猛的踹向破桌子。本来就残破不堪的桌子,摇晃了一下直接解体了,冷卿隐约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给她个面包,娘们就是事多。”老大恶狠狠地瞪着冷卿,“你他妈要是敢有任何小动作,老子弄死你。”
  冷卿没吭声,小个子到是飞快地跑出去拿了个劣质的面包进来。
  里面放满低价糖,味道甜的让人想吐。面包又发硬,不知道放了多少天,咀嚼几十下在嘴里像是一块塑料皮。
  冷卿干呕了一下,差点吐出来。但她仍旧努力地把东西咽下去,她必须吃东西这样力气才会恢复一点。
  小个子见状给她又喂了一口水,途中手还有意无意地擦着她的脸颊。冷卿脸上本就有擦伤,被他弄得火辣辣的痛,好像是燃起了一团又一团的火。
  面包吃过后,一股困意席卷而来。冷卿眼睛一闭,整个人就睡过去了。
  “这娘们看着就不简单,让她睡着比醒了好。”老大冷笑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与此同时国内照样是阳光明媚的一天,路小优刚一醒来就感受到在自己颈间蹭着的毛茸茸的脑袋,蹭的她痒痒的。
  她轻笑一声,伸手把思思抱住,“抓住了,不许动。”
  “妈咪,羞羞,太阳都晒屁股了!”思思抬起白嫩的小手指,蹭蹭路小优的脸颊,“妈咪起床啦!”
  路小优朝着窗外看去,太阳光热烈地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抱着思思起身。
  楼下佣人正在布置餐桌,路小优下楼时正好看见他们勺好粥准备端上去。她连忙道:“我来吧。”
  “妈咪的手受伤了,思思来。”小家伙说着忽然窜到路小优前面,一把抢过碗。
  她动作不慢,粥沿着碗边激荡着,随时都要晃出来一般。路小优脸忙伸手稳住,思思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碗,小脸绷紧认真地不得了。
  路小优嘴角勾了勾,见碗稳住了便松手由着思思抱上去。一路上思思都小心的很,生怕洒出来一点。走进房间白落惜要来接,她也不肯,固执地把碗递到君夜寒身旁。
  路小优眼神淡淡地瞥了眼白落惜,没有吭声。
  “吃点吧。”她走到君夜寒床边,小心翼翼地触摸绷带,“昨晚伤口没有撕裂吧?”
  君夜寒点了下头,抬手摸摸思思的脑袋,“思思真乖。”
  小家伙一被称赞,立刻昂起下巴一脸骄傲的样子。路小优见了忍不住笑笑,此时白落惜走上来端起碗。
  “路小姐手受伤了,夜寒,我来喂你吧。”她拿起勺子搅着粥,香味熨烫着每一个人的胃。
  昨天发生的一切,白落惜今早过来才知道。她怨周鸿鑫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但周鸿鑫忙的像是陀螺,接地就能起火,她根本联系不上。
  她恨当时为君夜寒受伤的不是自己。
  “不必了,我伤的不是手。”君夜寒伸出修长的手指。
  白落惜嘴里微微有些苦涩,但她只能把粥递到君夜寒的手里。倘若房间里只有她和君夜寒,那她有时会恍惚感觉两人恢复到了当年君夜寒还爱她的时候。
  但只要路小优一出现,那些自欺欺人就一点都站不稳脚跟。
  “思思也饿了,我带她下楼去吃东西。白小姐要吃点吗?”路小优单手牵起思思,话语客气而疏离,仿佛在随时等待白落惜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