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威垂下眼眸,睫毛黑如鸦羽,没有吭声。
  “我……”江晗咬着唇。
  “做到这单生意结束,利润分你一半。”君墨威开口道,“公司会在这段时间,尽快找到人顶替你的职位。”
  江晗闻声点了点头,快步走向去道:“黄先生,这单生意我们接了。”
  “江小姐不辞职了?”男人狐疑地看着江晗。
  江晗点点头,“合同的事情,我们挑个时间再谈怎么样?”
  “好。”黄先生点了点头。
  江晗松了口气放下东西便送黄先生出门,倒是和往日一般的尽职。君墨威身旁的秘书见状松了口气,“还好君总你来的及时,我差点就拦不住江小姐了。”
  “可是这个法子也拖不了多少时间吧?”
  君墨威垂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去招聘总监,工资待遇和她一般。”
  “啊?”秘书愣住了,再看君墨威已经走进办公室了。
  看来江总监是一定要走了,想到这里他心里还有些不舍。
  与此同时远在F国冷卿刚刚醒来,眼前一片朦胧。她使劲儿眨了眨眼,视野才迅速恢复。白花花的天花板,鼻息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撑着床面准备坐起来,但稍稍一用力就疼到瘫软。
  “你手上输着液,别乱动。”男人焦急的声音响起来。
  冷卿侧目看向齐远,心头终于定下来。原来这里是医院,她已经得救了。再看齐远他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的,下巴处的也是青色一片。
  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则是有些乱糟糟的,眼睛底部带着明显的青灰色,是许多天的没有好好睡觉留下的痕迹。
  她心头一动,忍不住用自己的小手指勾勾齐远的干燥的掌心。
  “胡闹。”齐远垂眸看着她,威严之中带着几分关切。
  冷卿勾起唇吃吃的笑,忽然想起小时候。她的齐远哥哥总是干净漂亮如同小王子一般,而她则整天弄得脏兮兮的。
  每次齐远就会板着脸,故作大人教训她。但每次又担心她回家被骂,故而给她清理干净才送她回家。
  她的齐远哥哥永远都这么心软。
  “这么凶险的事,派谁做不好?偏要自己去。”齐远见她不思悔改,脸色更加严厉,“你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吗?”
  冷卿收敛起笑容,怯怯地看着他。不禁想起自己看到的报道,脸色又冷淡几分,“身份?冷家继承人吗?”
  “不彻底扳倒二叔,这个冷家继承人的身份我又怎么可能坐的牢?”
  只有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毒瘤拉下去,她才能成为真真正正的冷家继承人。
  齐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没了冷家,你还是齐家的少夫人。”
  冷卿心跳瞬间乱了拍,她仰头看着齐远。眼角的红痣,忽然变得妩媚多情,“可你……”
  “什么?”齐远在她床边坐下,牵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避开了伤口,“以后不可再只身犯险,不论是多重要的取证,你还有我。”
  “手底下没人可信,你大可以找我借人。”
  冷卿心中的顾虑一扫而空,眼前这个齐远是她的齐远。不论她强悍还是弱势,都将她保护在身后的齐远。
  嘴角微微勾了勾,她轻轻点头,“我拿到的证据呢?”
  “已经交给警察。”齐远摸摸她的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慌,“你简直就是在胡闹,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听说她险些就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掉下去,他的心跳都吓停了。
  纵然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纵然好几次死里求生。但他从未有一次如此庆幸有人在冷卿险些坠落的时候,朝她伸了一只手。
  “我……”看着他眸中的后怕,冷卿乖乖地没有吭声。
  就算是她也在害怕。
  忽然整个人被齐远牢牢抱在怀里,“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再有下次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男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甚至有一丝温热潮湿落到她脖颈处。冷卿的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紧紧扼住,疼到无法呼吸。她同样用力地抱住齐远,低低的应了一声,“齐远哥哥。”
  如果这样还不能证明齐远对她的爱,还有什么能证明呢?
  冷卿合上眼眸,她实在没有必要庸人自扰才对。
  两人不知道抱了多久才松开,齐远面色已经如常,窥不破刚才的任何失态,“事情的后续我已经处理,你二叔现如今被警察控制起来了。律师正在处理证据,十天后开庭。”
  冷卿点点头,眼睛眨了眨忽然探上去吻了吻齐远的唇,“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用想。”
  “你确实该什么都不想。”齐远面色严肃,但眼眸却温暖了许多。
  冷卿抬起手轻轻摸索着他的脸,手指不止一次从他下巴滑过。刚刚冒头的胡渣有些刺刺的,微微让人觉得痒。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吻了吻齐远的唇,嘴角一勾道:“你是我的。”
  “你的。”齐远纵容地道。
  冷卿眼角弯弯,冷艳霎时间完全褪去。身上仿佛被粘稠而甜蜜的糖浆裹挟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仿佛在问人要不要尝一尝。
  她坐在病床上,眼神一动不动盯着齐远。眼角的红痣仿佛绽开的小花,美的让人忍不住去触碰下。
  齐远叹了口气,认输般地揽住她的腰覆上去。
  这个人是她的,完完全全。冷卿满足地闭上眼,完完全全投入其中。
  十日后的开庭十分顺利,齐远和冷卿坐在后排两人手牵着手看着庭上唇枪舌战。冷家二叔战战兢兢地盯着法官,面目憔悴地仿佛在监狱里待了十年。
  证据确凿,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冷家二叔的辩护律师堵的半句话说不出来。
  法官结案时判了冷家二叔十年的有期徒刑,十年足够让冷卿把冷家握的牢牢实实。待他出狱,一切定是天翻地覆。
  而国内君家正热热闹闹地商议婚礼,路小优整日喝补汤,伤好的已经差不多了。而君夜寒伤刚好便去公司了,路小优只敢待在楼上,一旦下去便被君家人围的团团转。
  偏偏思思又去了学校,只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待在楼上。偏偏君夜寒又不许她去公司,当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