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府邸,为了迎接新年也装扮的满府喜气,府门两旁早已经贴起了大红的春联,就连门口的两座石头狮子上都贴上了福字。虽然只是傍晚,但是高墙大院内早已灯火通明,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府里的人员好像比以往少了很多。
在王家正厅之中,一位山羊胡的老者正眉头微皱的端坐在侧位上,手中端着一杯香茗,却正是当日追杀过项辰的王家客卿焦海。
焦海这一年过的并不如意,虽然当日打伤了项辰,回府之后禀报过家主说项辰已经死了,但是他也明显感觉这一年中家主对他冷落了许多,说话之时也没有了以往的熟络。八月时,不知家主从什么地方又请来了另外一位客卿马全,虽然只有魂尉一层的修为,但是已经完全取代了他以往在王家的地位。
王家的祖籍并不在泰安县城,在大约离县城三十里地的王家庄,过年去上坟燎草家主当然也要回去,不过家主却带走了新来的客卿马全,又留下焦海一人独自守家,这明显孤立焦海的行为,焦海也只能暗记在心,同时在心里早已经把那个酒楼的店小二项辰骂了三千六百遍。
不过,焦海这一年也并非全无成效,他在受冷落之后暗下决心修炼,竟然使他多年不变的修为提升了一层,到了魂尉三层的境界,这让他暗中打算是不是过年之后离开泰安,到其它地方重新找个客卿的职位。
正在焦海心中思量的时候,门外未经禀报,豁然“噔噔噔”的跑进来一个胖子,焦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掌柜的,虽然家主不在,可是你也太没规矩了点吧!完全不把我这个客卿看在眼里了!”焦海不阴不阳的对着胖子说道,虽然他这一年过的不如意,但是一个看店铺的掌柜的在他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焦客卿,失礼失礼,这不有急事向您禀报嘛!”胖子虽然满头是汗,但是却满脸赔笑着朝着焦海作揖着。
“急事?讲吧!”焦海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平淡的说道。
“焦客卿,我刚才见到项辰了!”李掌柜略微上前凑着身子低声回道。
“谁!”焦海豁然起身,手中的茶杯轰然落地,目光中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李掌柜的被焦海的凌厉气势冲的倒退了几步,连忙躬身对着焦海恭敬的说道:“在下的确是见到项辰了,他刚在我店铺里买过东西,去乱葬岗给他父母上坟去了!”
“项辰竟然没死,还敢光明正大的回来!好,这乱葬岗就是你的死地!”焦海阴狠的声音响过,人已经飞速奔出了府门。
冬日的白天比较短,项辰赶到乱葬岗的时候,夕阳的最后一缕余光刚好消失在地平线。
乱葬岗已经没有了人,一般人家都是下午燎草,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人在坟场久待。成片成片的坟头间纸钱野草燃烧的灰烬随着北风扬起,很多处地方仍然冒着轻烟,风吹过,闪现出些许火星,像是鬼火一样压抑在这乱葬岗。
项辰默默的来到父母的坟前,把贡品纸钱放在一旁,拔掉满坟的干枯野草,开始修葺父母的坟堆。之后,他把贡品一一摆好,点燃了纸钱。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映红了项辰的脸,面孔依然平淡,但是却隐藏不了那一抹眼底深处的哀伤!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漫天雪花,时间不长地上就已经白茫茫的一片。项辰笔挺的伫立在父母坟前,白衣、白雪,成片的雪白坟堆,映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之后,项辰上前在父母坟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起身回转过来,对着茫茫夜空平淡的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焦海早在项辰修葺坟堆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乱葬岗,这一路凛冽的寒风吹醒了他发热的大脑。虽然心中把项辰恨到骨头里,但是此刻项辰独自一人光明正大的回到泰安,他估计项辰心中必有所依仗。
焦海不可能想到项辰一年的时间就能有超过他的修为,在他想来项辰可能是在外面交到几个朋友,在乱葬岗给王家设了一个圈套,而项辰独自去王家的店铺里买祭品就是拿自身当诱饵,引王家人上钩的。
焦海心中有了这一丝顾忌,所以他并没有一见到项辰就冲上来,而是远远的围着乱葬岗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在探查完一遍之后,却没有发现丝毫埋伏的迹象,让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正在心中踌躇该不该出手的时候,却见到项辰对着他隐藏的位置说话,看着项辰淡然如水的模样,让他心中的恨意翻腾不已,最终下定决心从隐藏的位置窜了出来。
“项辰,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焦海嘴里说着废话,眼睛狠狠地盯着项辰,脚下却丝毫未停,慢慢的朝着项辰靠近着。他打算先用说话分散项辰的注意力,等靠近之后一举擒下项辰。到时候如果有埋伏的话,手中有人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如果没有埋伏,那这乱葬岗就是项辰的死地了。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王家的其他人呢?”项辰满脸的古井无波,随意的对着焦海问道,丝毫没有在意焦海慢慢靠近的脚步。
“家主和老爷子回祖籍上坟去了,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不过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焦海巴不得项辰多说几句话,好分散项辰的视线。
“你?”
项辰略带嘲弄的对着焦海微笑着,这微笑的眼神让焦海心中猛然一颤。不过此刻他已经离项辰不足五米,浑身魂力流转,脚下猛然发力,右拳湛出淡淡的青色光芒,朝着项辰击来。焦海是风属性魂力,原本就擅长速度。五米的距离眨眼就到,他认为项辰根本不可能再躲开他的攻击。
事实也和他想象的一样,项辰彷如被吓傻了一般伫立在原地,丝毫未动,就连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适才的嘲讽。
焦海不由的心中暗喜,可就在他的拳头攻到项辰身前不足一尺距离的时候,项辰陡然抬起右手,闪电般握住了焦海的拳头。
焦海脸上乍现的喜色凝结了,他感觉手上喷发的魂力彷如幼儿一般无力,丝毫撼动不了面前的项辰。焦海双眼惊愕的瞪着项辰,这一刻他愕然的发现,项辰的魂力至少要高过他三层以上,让他感觉实在是不可思议。
顷刻之后,焦海满脸的不可思议在瞬间转化为极度痛苦的表情,项辰手握着他的拳头像拧麻花一样扭转着他的胳膊,“嘎巴嘎巴”的骨节脆裂声不绝与耳,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大声哀号起来。
焦海这一刻已经知道他完全不是项辰的对手,虽然心中惊愕项辰的修炼速度,但是死亡的阴影也瞬间笼罩在他心头。他一直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也从来不认为贪生怕死是耻辱,只要人活着,一切不是都有希望吗?
“项辰,项大爷,饶命啊!只要您饶我一命,我有宝物奉上!”焦海高声求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