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漫步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但奇怪的是街上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够擦身碰到天一的,总是在彼此相距十厘米时,就无法靠近了,并且让人无法感觉到这一奇异现象,人们还是感觉到没什么不对,该撞的还是撞到了,该碰的还是碰到了,因此没人注意到这一现象;当然,除了身后两米处的赵莹,但她自己也是这般表现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此时天色近午,该是中餐时间了,天一随便就走进一家三层楼的酒馆,此酒楼看上去倒也颇有古风,通体用一种不知名的红木建造,楼外的建筑上刻着不少鸟兽图案,看其形似,到也颇有一番功底;
刚走进门口,天一就估量着第一层大概有几百平方米,地上有次的摆着一张张方桌圆桌,每一桌几乎都坐满了人,哄哄闹闹地各自谈论着什么。
天一观其谈吐,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商小贩,偶尔还能见到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桌角上还摆着一些金属制兵器
“想来这是些江湖中人了”
正当天一想要找个空位坐下时,迎面走来了一个三十多岁身着蓝衣的酒保
“欢迎光临!公子,小姐,请二楼上坐”酒保恭敬地开口道,说完就带头向着正门前的楼梯走去
天一再次环视了一下一层,看到这里虽然已经有了九层多的客人,但还是有一些空位的,离他不远的右手边就有一张空桌。
“为什么一定要去二楼?”天一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正要带路的酒保听后一呆,随即有些不安的道:“公子,按照常理来说凭您如此身份自然能去三楼贵宾厅,但今天很不巧,整个大厅都被城主大人给包下了,您就委屈一下,小人给您在二楼找间临窗的雅间,您看```”
天一听后面露微笑,想来这酒保是误会些什么了,但凭天一的聪明,很快就想通知其中的关键,可能就是那等观念在作祟;没由得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虽然算得上干净,但也不怎么华贵啊!”天一心里想着
但随即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一身绿装,手拿长剑,不时东张西望的赵莹,看她那亭亭玉立地俏样,似是想通了什么“嗯,这丫头虽然烦了点,但卖相着实不错”,想到这里天一不再多言,示意酒保带路。
酒保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连忙道:“公子,小姐请!”带头走向二楼。
一边走,酒保还在心里感叹自己命好:“幸好这位公子脾气还算好,没有与我计较,不然```”
要知道这酒保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尤其是这种大酒楼的迎宾,那可是要有独到的眼光,把客人分个三六九等,一个不好就会给酒楼和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平时的客人根本就不用他这种人来接待的,一层还有不少接待的迎宾,他可算是这个酒楼的酒保领班了,看他才三十来岁就能够爬上这个位置,眼光自然很是毒辣;
从天一与赵莹一进门开始,看似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周围,虽然天一只是穿着一身中等布料所制的月白长袍,看上去清爽、整洁,却怎么也谈不上华贵二字。但这个领班却是看出了不同之处,天一看似着装平凡,经济实力最多只是一般富商的子弟,但他无形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浑不在意与淡定之态,却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人都是一群奇怪的动物,到了一个大场所后,都会凭着现有的身份与实力,作出一些符合自身身份的言行与举止,可能有意,也可能是无意。
但能够在大场所、大场面中,很自然地表露出浑不在意,神情淡定、举止随意的人,那他就肯定不平凡;
要么他是习惯了这种场面,已经有了免疫力;要么就是自身有着绝对的实力与后台,不管你多大的场面,多复杂的场所,我都不怕,惹出麻烦了怎么样?我能搞定,就算我搞不定,我身后的人也能摆平。
就是有了这个绝对的自信,人才会显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与风度,这种气质与风度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出,但是这个酒保领班无疑就是其中能够看得清的一人。
当然,还有种特例,那就是白痴,但天一与赵莹看上去像白痴吗?以为他们是白痴的,酒保领班肯定给他一大巴掌,然后加一句,‘你他妈的自己才是白痴,别害老子’
酒保领班在心里已经断定了天一与赵莹一定是大门派或大组织的核心子弟了,所以他才会表现得诚惶诚恐。
两人随着酒保走上二楼后,天一明显发现吵杂声小了不少。二楼大厅中间也摆去不少露天席,但与一楼不同的是,桌席摆放得比较空荡,彼此隔得相对远了些,四个角更是多了几个隔离的包箱。临窗的席位还能够看到楼下的景致,席上的客人也显得普遍比一楼有素质的多,许多人都是低声交谈着,尽量不影响到别人。
“嗯!这里的确比一楼要好上一些”天一在心底嘀咕
领班正要带天一两人去角落包箱处,却是被天一叫住了,“就在那个靠窗一桌吧,不用进包箱了”天一随意的道
领班前行的步子一顿,但随即就反应过来
“好的,公子,小姐请”说完带着两人来到了天一所指的靠近窗户的那个席位,然后递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菜单,恭敬地道:“公子,小姐,请点菜。”
这下赵莹可来劲了,立马抢过酒保手中的菜单,飞快翻阅起来,同时还不停的问道:“你们酒楼有些什么招牌菜啊,介绍一下,一定要好吃哦,可不要像以前的酒楼那样说得天花乱坠,吃起来普普通通。”
领班望了天一一眼,发现天一没有什么不快,这下他是彻底放松下来了,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起来:“我们‘红颜楼’最著名的菜肴要属‘明湖醋鱼’了,这鱼可都是从两千多里外的明湖运回来的鲜活鲈鱼,东大陆的人都知道这鲈鱼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据说还有养颜的功效,实属淡水鱼中的级品,而我们更是用回‘回春坊’的酱,醋,茴,还有在绝顶冰山才能够采集到的冰山莲子,及各种稀有的``````制作而成”
随着领班地讲述,原本还在翻阅菜单的赵莹,听到中途就不再管手中的菜单了,只是睁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看着酒保领班,听到后来,那朦面的纱巾对着小嘴部位的一块已经略显湿迹;
天一看到这副情景,不禁摇头叹息
“好了,你就上这个‘明湖醋鱼’再配上些别的菜就行了”在一开口道
“是,公子,小人这就去办”听见天一的语声,酒保领班立即停止了介绍,躬身退了下去;
赵莹似也被惊醒,并很快发现了自己的丑态,白晰的脸庞突兀地红得就像那傍晚的夕阳,虽然朦着面,看不清面部的表情,但透过那朦胧的纱巾,仍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迷人万分;随后难得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天一看了还是不断摇头叹气
“说是十八了,比我还大两岁呢,可心性却和炫儿一个样,甚至还略有不如,唉!”
“炫儿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有柳伯伯陪着应该没事吧”天一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赵莹见天一不断叹息,摇头,刚要恼羞成怒,骂天一两句掩饰一下自己不小心露出的丑态;
刚抬起头——
“听说了没有,这次可是来真的了!”坐在天一隔壁一桌的一个身着灰衣,留着短发的中年男人小声说道
天一朝着声源望去,那一桌坐着四个是中年男人,个个都是刀剑加身,就算在吃喝之间,左手也不离兵器十厘米远;
“老江湖了”天一在心里暗道
赵莹也似是发现了什么,忍住要出口的话,再次略微低头,侧耳聆听起来。
“什么来真的了?”四人中一个长发披肩,左手桌子上放着一把三指宽,长一米的钢刀,身着黑衣的男人问道。
“嘿嘿!哥几个还不知道吧”灰衣短发男子顿时得意起来,抓起一颗花生往嘴里一丢,嚼得很是有滋味
“张六,你小子爱说不说,你知道的那些屁事,我们会不知道”桌上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黄衣男人不屑的道,说完还用眼斜瞟他一眼。
这下这个叫张六的可有点气急
“苏进山,你可别瞧不起我张六,这次的事件你们以后可能都会知道,但现在嘛,江湖上还真没几个人清楚”张六挺了挺胸脯,炫耀地道
“哦,那说来听听,看看是什么样的秘密,若大江湖还没几个人知道,却让你张六给弄明白了”黄衣苏进山仍不急不缓地道
天一看到这里也有点想笑,这叫张六的还真是个莽汉,同伴没激几句就忍不住要漏底了,虽然他到最后还是会说。
天一又瞟了眼赵莹,发现在她也在侧着头仔细聆听着
“这赵莹每次听到关于江湖上的事,她就关注得很,与平时判若两人,可能这就是她师傅要她出山的目的吧”天一在心里想道,随即又被旁桌的对话给吸引了过去
“你们可知道少阳派被袭事件?”那个张六又开口道
天一心里一动
“少阳派被袭事件?不就是月日我与炫儿他们失散那天嘛!”这下天一听得更专注了。
听了张六的问话,苏进山又不屑的道:“少阳派被袭事件,整个江湖还有人不知道的?你说的就是这事?还是免了吧!”同桌的另两人也是一副扫兴的模样,表示不再关注
“喂!喂!喂!你们到是听我说啊,我这只不过是开个头而已”张六这次可真急了,连忙叫道
“哦!那你接着说”苏进山无所谓的道
张六急于在同伴中表现,这次可不再卖关子
“那你们知道这次被袭事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吗?难道说少阳派吃了这么大亏就这样算了?江湖六大门派这么大损失难道就这样过去了?我可听说那次不光少阳派损失惨重,连六大门派的其它五派都死了不少核心弟子呢!”张六的表情有点严肃
“哦!虽然听说了一点,但不详细,难道你知道其中的内幕?”苏进山此时也来了精神,同桌黑衣男子与另一人也表示有了兴趣
看到同伴们都关注了起来,张六可又有点得意了,接着道:“那是当然,不然我还说什么?听说那次事件啊,各大门派的天武者都死了好几个呢,而天武者以下更是十不存一!”
天一听到此时,心里一突
“天武者死了好几个?天武者以下更是十不存一?风可是刚入先天一重境啊,逍遥与炫儿更是只有一流巅峰境界,他们不会出事吧!”想到这里,天一的心有点乱了,神色更是显露出焦急与不安,原本伸张的五指也在无意识中突然握紧“不会,应该不会,还有柳伯伯护着他们呢!不会出事的”天一一激动,无形中就散发出了一丝威压;
身旁最近的赵莹立忙就发现了,关心地问道:“天一弟弟,你没事吧?”
听见赵莹的叫唤,天一马上反应过来,立即收回了那一丝散露的威压;也幸好收回的快,没有造成什么混乱。天一感激的看了赵莹一眼,轻声道:“没事!”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旁桌的对话上了。
赵莹见天一确实没什么事,也继续关注旁桌的对话。
她却不知道要让一个天武者如此失态,心里要有多大的波动;要知道每一个天武者的心性都是坚定的可怕,如果不是关系到贴身的至亲之人的生命安慰,就算一座万米高山在面前突然崩溃也不会如此失措,而天一此时却连气息都有点混乱,可见也真是关心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