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衣室内,我与德波尔教练交流着。他显然也是很无奈,这次比赛对他,对阿贾克斯都是很重要,他告诉我如果我能坚持还是尽量去坚持,毕竟今天我们所遇到的队伍可不是一般的队伍,而比赛结果直接关系到了联赛冠军的归属问题,所以马虎不得,他更是无奈的告诉我,为什么今天主席来看球,就是来考察他的,如果他拿不到冠军的话他就要走人,所以我也无奈的点点头,尽量去坚持吧。
带着无奈,带着伤痛我还是上场了。由于上半场我出色的表现,对方对我加强了防守,不惜以3个后卫来防守着我,我本身由于又由于左腿的伤势影响了启动速度,所以就显的很被动,这样情况我很少可以拿到球,如果拿到了也是很容易的就丢掉了,对方延续上了上半场对我的大动作,失去了速度的我就一次次被他们放倒在场上,但是我也一次次的爬了起来,步伐也变的沉重起来了。
“想打倒我,没有那么容易!“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虽然我现在没有了体力,没有了速度,但是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坚强的周震,这点小困难根本难不倒我!“在困难面前反而激发了我的韧性与不服输的情绪出来了。虽然这个情绪是不理智的,带了很多的感情色彩。眼里的熊熊火焰告诉在场的每个人,我周震是不会那么容易认输的。
虽然身体带了伤病,但是我仍然坚持跑动,坚持的拼搏着,我忘记了伤痛,忘记了那条受伤的左腿,忘记了我身在何处,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开始接触足球的时候,回到了在孤儿院踢球的日子,回到了那单纯的少年时代,回到那跌倒就爬起来的日子,回到了那天天摔倒,天天围绕在球场的日子。
我知道自己是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力,是在摧残自己的身体,腿部虽然打过了麻醉剂,但是越来越清晰的痛楚告诉我我的伤势在不断恶化,如果现在不停下来我的左腿可能会不管用了,但是情绪激动的当口我那能想到那么多呢,只有去拼,去搏,虽然心里有一丝担忧,但那只是一个小火花,一闪即灭。
而此时对方的三名后卫被眼前了这个中国人给惊呆了,本来以为教练花3个人来看一个前锋是有点大题小做了,而且是在对方受伤的情况下,但是他们发现他们想错了,没有想到除了开始他表现给他们有点受伤的感觉,随后却表现出来了比一般的一个健康前锋还要好的突破力与冲击力,而被他们一次次拉倒后一次次的爬起来让他们错觉以为自己拉倒了是个不倒翁,或者那个家伙的身体是铁打的。
终于他们害怕了,在又一次突破中,对方的后卫一个犹豫,他看我的眼里有了一丝恐惧的表情,目光是在看外星人或是一个不属于这个地球的生物一样。但是他的害怕不会影响我的速度,我毫不留情的从他的身前过了过去,虽然腿不如从前,但是脑子对场上形式却是却来越清晰,场上的一点点变化都丝毫不落的进入了我的眼里。
当我看见对方的守门员站位比较靠前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的射门起来。守门员与我的距离大概将近50米的距离,此时的他正站在禁区线观察场上形式,他根本没有意识自己的站位已经靠前了,再说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在五十米外的我会选择射门,当我射门的时候,他马上意识自己出了错,他立即往门前跑,但是时间已经允许不了他这么做了。球已经飞到他的头顶了,他努力的跳了起来,但是很不幸的他的爹娘把他的胳膊生短了点,球刚刚比他多了一个手指的距离从他的手边飞过。
全场的观众都被这个球给吸引了过了,大家的眼睛都被那只普通的皮球所化出来的美妙弧线给吸引住了,当它飞行的时候,大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当它下坠的时候,人们的心才慢慢的往心里落,当它砰了一声打在了横梁上,观众里爆发出了巨大的叹息声,更是有很多的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但是让大家激动的不仅仅是这个呢,球打了横梁内侧然后突然来了个反弹,竟然弹入了球网,这次不仅仅是观众,在观众席上的俱乐部主席,德波尔教练都蹦了起了,一瞬间球场响起了巨大的响声,那是观众的掌声,如雷鸣,如山崩,一下子在整个球场散发开始,经久不息,但是进球的人呢?他在那呢。
我躺在草地上,浑身酸痛,一动也不动,场上发生的一切似乎与我无关,我就那样的躺着,开始他们以为我是激动自己打进了进球,但是他们再一开,仿佛并不是那样的,我的表情显示我并不是激动,而是痛苦。那只受伤的左腿在轻轻颤抖,似乎有点蜷缩的感觉,他们见情况不对立即把我抬了下去,而此时的我已经陷入了昏迷,外界的一切似乎与我无关,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
耳边充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眼睛无力的眯了起来,闪光灯不停的在我的眼前闪动,我用手把眼睛捂了起来,旁边的工作人员不停的驱赶着围观的记者与人群,担架迅速的移动到了场外,当我感觉到我坐在车子里的时候,没由来的一阵疲惫涌上了心头,眼皮逐渐变的酸涩与沉重,我慢慢的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一切都改变了,当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雪白的病房,面对的是陌生的环境。眼前唯一熟悉的是唐艳那张眼睛哭的通红的脸,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当医生与德波尔教练一起走进来的时候,我从他们的眼里明显读到了一丝同情。虽然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我的伤势结果一定不妙。
那个医生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说道:“周先生,我们将要给你做个手术,成功的机会是一半对一半,希望你能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字。“说完,他把一个手术协议书就递给了我,我急切的问道:”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康复,可以去踢球?“
“踢球?除了发生奇迹不然的话是不可能的,你的左腿腿骨我们发现了4块脆骨,还有以前的旧伤,我们现在就是要做手术把它取出来,再用一块合金板来代替,如果恢复的好的你可以与正常人一样走路生活,如果恢复的不好的话那么你就可能是一瘸一拐的过下半辈子了!“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唉,医生说完后径自走了,留下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人们。
怎么办?该怎么办?听到这个噩耗我的心一时间麻木了,而唐燕却哭了起来,见这个情况,德波尔教练忙安慰我,道:“周震,你放心,我们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的,相信你会好,一定要坚持啊!不要放弃!”行吗?“
我低头无语,脑子里一片糨糊,思绪混乱得的不行,楞在了病床上。
但是就是这样他们也不让我安静一下,一会我们的队友来我了,卡塞他们见到我这个样子,都很伤心,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贫乏的语言怎么能安慰我内心的苦楚呢?随之而来有俱乐部的官员啊,有记者啊,还有一些普通的华人,他们听到了消息也赶了好远来看望我,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匆匆而走,但是他们那朴实的语言却温暖了我的心。
虽然病房内不准喧闹,那些来探望我的人大部分被护士挡在了门外,但是从玻璃窗上我可以看到一双双热切的眼睛,荷兰各地的球迷给我送来了很多东西,写来了很多信,还有吃的东西,他们说怕我在病房内无聊,所以就带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暂时使受伤的我安慰了许多,内心感动的是一塌糊涂。
阿贾克斯,也就是我们俱乐部主席发话了:“无论周震伤成什么样子,我们阿贾克斯都会留着他,如果他愿意,我们希望他在这里养老!并给我开了一个终身雇佣合同,但是却被我坚决了,因为我知道我的腿是不行了,我也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怜悯,但是就是这样,俱乐部仍然决定给我500万美金的奖金,算是对我的奖励吧,要知道一个专业足球运动员如果断了腿,那么就等于失去了谋生工具了,俱乐部开这个钱也是算给我养老钱。
三天后,我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是我却不能再踢球了,因为我的左脚已经是残废了,听到这个消息,媒体都很感到十分惋惜,以新巴斯滕陨落的消息报道了这件事,并称这是足球界的一个大损失,也是中国足球的一个损失,但是这一切又能说明什么呢?
没有什么!我还是不能再踢球;不能再踢心爱的足球了,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我开始了艰苦的康复训练努力去了,虽然希望渺茫,但是我仍然为了我的足球生涯而努力着。
三天后,我独自一人离开了荷兰,开始了我新的旅程,望着那美丽的郁金花,望着那美丽的大海,我在心里默默的说,荷兰,我还来的!
足球,我永远拜会放弃,泪眼模糊我的视线,发丝在空中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