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孩子能去哪里呢?
林琳起身看一下窗外,此时已经将近深夜,好多的楼房里都已经熄灯,相信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那两个小孩子怎么这么有主意?
说实话,林琳一想到那个叫军的女孩子的那副形象,她的心里就会产生一丝反感,这样的孩子一点也不知道体谅家长的心。唉,可悲!
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是自己经常告诉父母的话,目的是让他们为自己少操心,怎么今天自己反倒像个老妈子似的这般墨迹呢?呵呵,可笑哈。于是林琳伸了个懒腰就又趴在了桌子上,她心理开始盘算明天该做些什么。
第二天早晨,林琳醒来,为了省钱,她没有吃饭,在网吧洗了一把脸便出去找工作。诺大的城市,各种各样的公司,各种各样的招牌广告令人眼花缭乱,但林琳一时间却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因为她的眼眶很高。要直接做公司白领,她没有工作经验,没有很名牌的毕业学校,所以也就没有哪个公司的主管敢冒这个险,给她一个她喜欢的职位。最令林琳烦恼的是那些个用人单位的主管者们都要紧盯着她额头上的伤疤看个没完没了,好象要从那里看出什么,真让人尴尬之极。林琳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她不想再进任何一家公司,索性在街上流浪。
说实话,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来到这里所遭遇的一切是她没有想到的。现在,自己的家人一定还以为自己在姐姐这里过的很好,找到一个好工作,找到一个好职位,将来也一定会找到一个好老公。可是这一切简直都像阴天的肥皂泡,还没来得及灿烂就破灭得无影无踪。难道自己来大城市寻梦的梦到现在就做到头了么?好难过啊,真让人不甘心啊。那么,那个姐姐呢?她在做什么?她会不会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她会怎样说呢?而自己要不要也给父母打电话呢?
“唉,我可找到你了哈。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就在林琳低头沉思着向前走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女声传进她的耳膜。林琳停下脚步顺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女人——一个小个子的中年女人来到她的面前。她的满脸都是笑容,好象和林琳很熟,走上前来就拉着林琳的手亲热得不得了的样子,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
“哎呀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你说我让我儿子学什么好呢?学英语,学作文还是学奥数?我儿子可听话了,我让他学什么他就学什么。哎,对了,现在几点了?我要去接他,他放学回家了,要过火车道的,我不和你聊了,我得去接我的儿子了。你也要去接呀,火车很危险啊,刷地过去了,孩子就没了。你知道么?你要去接啊,别忘了啊,不能打麻将啊,火车说来就来啊……”
女人的话让林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见她的脸色十分憔悴,头发散乱,嘴巴不停在动,但目光却有些迷茫,林琳有些害怕,她拼命地想抽出手来,赶紧逃走,因为她可以清醒地判断出这个女人精神肯定错乱了。但那个女人反而抓她更紧,说的更快更重:
“快去接你的孩子啊,火车道容易出事啊,你不要后悔啊,快去啊,快去啊……”这时从后面过来一个男人,一个背着包袱的男人,他急忙走过来,一边拉开女人的手,一边和颜悦色地对那个女人说:
“恩,好了,他知道了,咱们去接咱的儿子好么?咱不管她了,咱的儿子会等着急的,快走吧。火车要过来了。”
“恩,好,那快走吧,火车危险啊。”
女人很听话,她急忙放开拉着林琳的手,转身就走,急匆匆地样子,那个男人赶紧拉着女人的手,回头对林琳报以一个充满歉意的硬挤出来的淡淡的很凄惨的笑容,然后也扭头走了。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来往的人流中。只有林琳愣愣地站在那里,有点莫名其妙。
“你别害怕,那个女人疯了。”
就在林琳呆立街头无限迷惘的时候,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那是个年轻的背着一个塑料丝袋的小伙子。他已经站在那里好久了,从那个女人刚开始抓住林琳的手开始,他一直就站在那儿,这会儿见林琳发呆,就过来跟他说话。
见林琳的目光转移向他,便索性放下袋子继续说起来:
“这个女人那,来好几天了,就在这转悠,看见谁就跟谁说啊说的,你知道咋回事么?”
见林琳很有兴趣,小伙子来劲了,他用脏兮兮的手擦了一下嘴角,然后继续:
“她呀是东北的,自己是个妇产科大夫,她丈夫是个油库主任,家庭条件挺好的,有个孩子学习也挺好,这不,为了让孩子学的更好,要孩子去老师家住宿,补课,结果一个周日孩子想家了,自己回家,他妈妈也没接他,只顾打麻将了,那个孩子为了抄近道,不走天桥,走火车道口,就被车撞了,才12岁,白瞎了,这女人当时在和邻居打麻将呢,听到这个事就疯了,就跑出来接孩子,说啥也不回家……”
“你怎么知道?”
“那个男的说的啊,你没看出来么?那个男的是他老公,每天就跟在她后面。唉,挺可怜的两口子。”
哦,是这样啊。林琳的心好一阵子的难过,孩子?母亲!可怜啊,可叹啊,那母爱,那酸楚的母爱啊……突然,林琳有了一个决定,她突然一个转身问那个小伙子;“你知道派出所在哪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