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木屋,夜云风便看到桌子上摆放的包袱,却未见老头人影,刚想去寻找,老头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头看着夜云风,说道:“你回来啦,城里舒服吗?”
夜云风倒是实话实说,不打马虎眼,“不错,就是需要有钱。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
老头也是一愣,没想到夜云风竟然想的是这个,微微摇摇头,沉声道:“我明天就要上京去,否则就赶不及了。估计去那只是几顿饭的功夫罢了。”
夜云风瞥了一眼桌上的包袱,点点头,当他进来看到包袱的那一刹那,便知晓了,所以并不惊奇。“几顿?”
“一天三顿的话,最多五百多顿,前提是不出意外的话。”
“……”夜云风有点无语的看着老头,心中千言万语,却存留在唇边说不出口。
老头看着表面平静的夜云风,呵呵一笑,“你跟我这么久,也知道我钱倒是很多,但是我却不会留给你的,你要自力更生才是,雏鸟总是要经过磨练才行的,你的记忆并未完全恢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心性没以前那么成熟,但没关系,关键是你以后。”
夜云风惊愕地看着面前的老人,虽然说他知道他的钱彷佛花不完一样,但不用那么直接说不给他钱吧,那以后该怎么混。
老头嘿嘿一笑,彷佛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样,说道:“饿不死你的,若是汴京城里你混不下去了,你可以回到这个木屋里来,照样可以生活,只不过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夜云风点点头,他也不希望自己孤零零的呆在这个木屋里,他想去住豪宅,抱美女搂小妾,可是目前看来希望渺茫。
“你到京城小心一点。“话刚一出口,夜云风便后悔了,不应该是让他小心,是见他的人小心一点,脑子中怎么也想不到谁能伤害到得他。
老头瞪着眼睛,大声道:“小心什么?谁能伤的了我,皇帝老子都不行。”
“……”
“等我到京城,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娘子,你真不要吗?那你平时配那些药不是浪费了吗?”老头很是阴险的笑了一下,彷佛又回到了他那玩闹的性格上去。
夜云风听后,也是嘿嘿一笑,摇了摇头。这个当然不要老头愁了,找老婆多不好,无法生活在自由的蓝天下,虽说可以三妻四妾,但你总要有经济实力才行。
老头满脸可惜,摇了摇头,彷佛看到了一个傻子中了大奖却不要的样子。
夜云风却是无所谓,他现在思考的以后怎样生活才是,万一吃不饱穿不暖的,而且今天还把那个王胖子给反打了一顿,怕是他会不甘心吧。
老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又嘱咐了几句,叫夜云风别荒废武功,多研究研究医术,当然不是要他研究那种药品的火候问题,然后拿着包袱便要回自己房间,淡淡说一句,“我每天一大早就走,你不用送我了。”
“砰。”的一声,老头忽然停住了脚步,但是却依旧没有转身。
夜云风猛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满脸严肃但却很平静,但是眼中却透漏出了不舍,看着老头不肯转身的背影,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抬头时,额头早已红了一大片。
老头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房间。
夜云风知道老头怕自己不舍,忽然想起一年来老头对待自己的好,虽说有时严厉点,有时玩闹了点,但是对自己最多的就是关心,哪怕自己受到了野兽一丝伤害,他都不允许。更是把自己一生所学都教给了自己,虽然没有达到目标,老头虽然不说,但是夜云风知道,老头对自己是很满意的。
轻轻的念了一句:“师傅,慢走。”夜云风便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夜依旧是那么寂静,月亮依旧悄悄地升起,一抹清辉倾泻在这个充满点点伤感的小木屋上,显得更加凄凉。
阳光依旧是那么懒惰,却又是那么的和煦,整个汴京城都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街道上似乎冷清了许多。
夜云风懒散地走在大街上,吹着口哨,眼神里却出奇的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老头走了,一大早便走了,趁着他蒙头呼呼大睡的时候,静悄悄地走了。可能是他也不愿意看到这离别的情景吧。
依旧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中想的却是该要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几个月,没有了蹭吃蹭喝的地方,身上只有老头留给他的几十两银子,虽说足够吃喝了,但是他却不愿花自己的钱,花完可就没了。
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脚步,面前又是一群文人才子驻足苦思冥想,夜云风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自己不自觉地便走到了这里,看着那依旧空白的条幅,夜云风心微微一动。
若是对出来了,还可以免费吃住三个月,貌似很划得来,夜云风看着酒店旁边的那张案桌,便走上前去,提笔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面前看对联的小二却依旧迷迷糊糊地在打着瞌睡,看到有人来对下联,便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后又闭了起来。
突然,小二眼睛一下睁得老大,使劲地揉揉了朦胧的睡眼,确定没有看错,便对着夜云风说道:“这位公子,请稍等,我去请酒店的管家。”
便如风一般跑了进去,还大呼小叫着:“对出来了,有人对出来了。”而酒店门内门外的人刷的一声齐齐把目光转移到了案桌。
夜云风看着众人的目光,有惊奇,有欢喜,又失望,有妒忌,还有仇恨,夜云风却并没有感觉不自在,耸耸肩,依旧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等候着。
不一会儿便出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着面前年轻的夜云风,又看了看案桌上那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对出的竟是这么年轻的公子。
中年人立刻抱抱拳,对着夜云风恭敬地说道:“在下乃酒店的管家,公子果然是天赋异禀,没想到对出了这么工整的下联,不知公子可否为本店的下联填补完整。”
说完,便看见旁边的条幅从上面缓缓的落下,酒店里跑出几名家丁,利索地把条幅铺平在地上,一名家丁恭敬地端着笔墨,站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