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未见姜南,我再也稳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出事了,只是所有我知道我狠狠的伤了一个女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在我的心口里徘徊着,让人不能忘却。
我和夏彩上了楼,在我的办公室里她仰头死死的盯着我问:“她是谁?”
我说,一段还未开展、也终究不会开展了的恋情。
她说,姜南,你和她有过什么吗?
我说没。
她别过头去,紧紧的抿着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她猛然转头,用哭红的眼睛看着我说,你骗我!那女孩明明哭的那么伤心,你说没有,是不是你们有钱人都这么伤害女人?
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我在这突如其来的责备中慌了手脚,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真的没什么,夏彩。我抱住她,亲吻她落泪的脸,我知道一切的解释都只能增加她的怀疑,而这一刻,只能让她知道我爱她,我怕失去她。
她扭着身子极力的想从我的怀里挣脱,她说,别碰我!
我不能放开她,只是把她揉进怀里,让她的脸贴着我的胸口,我说,夏彩,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真的,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相信我,好吗?
她终究不再挪动了,只趴在我的怀里,然后反手死死的抱住我,我知道女人经历过一些事后,就很难改变,曾经依赖过一个男人的胸膛,又怎能轻易的逃脱?
夏彩最后还是淡然了这件事,在我的劝慰中露出笑脸,有时候女孩真是很奇怪,你不知她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笑,而此时的夏彩只是温柔的趴在我的怀里,声音都那么柔弱,她说姜南,我真怕你也会那样的离开我。
我说傻丫头,不会的,永远不会。
在这个时候王欢进来,我松开抱住她的手,她也站起身来理了理头发。
王欢的脸色不大好,有些苍白,她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她说姜总,我想请几天假。
我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说,嗯。
我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连忙说不了,就是小毛病,不要紧的,她在家里躺几天就好了。
我便不再多问,看着她走下楼去,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安,但终究不能如往常一样,我的生活里,已有了夏彩。
我说丫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夏彩便欢快的点头。
我们在西餐厅里吃了一顿将近午餐的早餐,我让夏彩坐在我的对面,可她一定要坐在我的身上,真是个在爱情里沉溺的小丫头,连吃东西都让人喂,只张开嘴,等我把切好的东西送进她嘴里,然后再喂我吃。我想我终究是回到了十八九岁的年月,复归到了那时的甜蜜,仿佛一整个世界都是两个人的,无论是风雨飘摇或是大庭广众。
吃过了早餐我带她去转商场,然后买些日用品回来,坐上车,沿途看到巨大的房产宣传广告“人世繁华,幸福平方”。那是条别墅小区的宣传广告,我以前往往不屑一顾,但是今日却停了下来,看了看身旁抱着维尼熊的夏彩。我说,去看看吧。她点头。
我把车子直接开向了广告宣传的地方,是个离市中心较远但交通还算便利的地段,也有楼房,别墅成排的按小院的模式列开,经过花园和小径,是那种韩式风格的建筑。与我印象里的别墅小区相比要显得小巧的多,夏彩一看到这里就喜欢上了,走进去就四处看个不停。真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个平方要三万七,但好歹二楼算在一楼的平方之列,花园庭院也都算了进去。买下这幢别墅大概也得四百万,用商家的话来说,这算是平价了。我想了想看来公司来年是不能再招人手了,屋内是简单的装修看上去还算温暖,只是如果两个人入住却也显得冷清,比起我的公司来大概是一个样子。但是好歹生活中有了夏彩也该有个家了,和公司自然不能比较。我让夏彩留在车里,然后一个人去办手续。
回到车里的时候感觉夏彩大概已经等久了,她说,可以了么?我说,过几天我们就住进来。夏彩高兴的揽住我的脖子,我在车里放了些歌曲,听着那些柔和的曲调一点点的溢满整颗心,感受好像所有的创伤都抚平了,人在思考时,不希望被任何事物打扰,而在享受人生时却是乐于接受外来的助力。
夏彩的眼神显得悠远,在我开着车子的时候甜美的静默着,我想她也可能沉寂在了那些曲调里,在自己的人生里展开了柔和而憧憬的想象。我伸出手,攥住她的左手,她回过头来,眼神温柔的说,姜南,这里会是我们的家么?
我说,嗯。
当一切静下来的时候,人在路途中挣扎、或者颠簸过后的时候,总要有一个归宿,这归宿会让他放弃一路的风尘,复归到一颗安静而平凡的心。
夏彩的手有种柔若无骨的温暖,攥在手心里,会让人不自觉的生起一种保护的念头,想一直把她藏在身后,带着她涉过漫漫长途,我喜欢看她柔顺的秀发和发间的那枚闪着光亮的发夹,似乎只有这般年纪才能佩戴那种属于青春的饰物,怎么看怎么觉得清纯漂亮,仿佛能嗅到那种和自己相隔久远的香。
回到公司,打开后备箱,和夏彩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楼上赶,小刘跑过来接走一些,接着员工们陆续的出来,却始终不让夏彩沾到任何物件,仿佛公司里来了新贵。我对这种事情感到有些不惯,而夏彩似乎乐于如此,只是甜蜜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在我们回到办公室里间的卧室时,员工们都已忙着各自的事物去了。夏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起被子,将床单换下来,我从后面揽住她,让她靠在我的怀里,好像生怕这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太过忙碌,又像是不愿耽搁一点腻在一起的时间,她迅速而羞涩的把那一床白色床单揉成一团,我说,这辈子,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她靠在我的怀里仰头闭上眼,在我的臂弯里轻轻的晃动着身子,那种踱步在人生里的幸福,或许是我在拼搏时从未有过的安定与快乐。只那么抱着她,陪着她摇撼的节奏享受心灵相交的甜蜜,然后蜻蜓点水的,一次次吻上她的唇,她依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柔润而弧度优美的唇,好似整个人任我主宰,任凭我带她到海角抑或是天涯。
想象这份甜蜜,可曾抵得过曾经的相濡以沫?可曾抵得过患难时的盟誓?可曾抵得过寒冷时蜷缩在地下室里的那抹温暖?怎么那份荣辱与共的岁月,总会让人不经意的想起?想到小麦,心却又疼了。她永远都那么脆弱,永远都需要人疼爱,永远的化作一张流泪的脸,在我的记忆里默默哭泣。而为我哭泣的女子,又何止一个?
我在感叹人生的时候,怀里的夏彩睁开眼睛,好像感觉到我的身体晃乱了节奏,或者女人天生都是敏感的,对爱人的细枝末节也察觉得尤为清楚,她看着我,笑说,快去忙吧,你还要工作呢。她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轻声而又娇嗔着说,我虽然舍不得你,但也不能让你时时刻刻都陪在我的身边啊?
我亲吻她的额头说,乖。然后抽离身子,却感觉她竟那么的温柔似水,仿佛离不开我半步。我说,乖,我去看看账目就回来。
她拿着床单点头说嗯,但是那幅神情却显得极为委屈。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我托着她的脸又吻了一下,才去接。
电话是那单生意的客户打来的。听得出他极为高兴。他说,姜总啊,这场官司打得相当不错,我已经派人把钱送过去了,你看一下,整整一个数。
我说,您太破费了。
他说,星期天我这儿有这有个活动,是庆祝公司成立30周年,朋友们都请了,不知姜总赏脸不?
我说,一定到场,让您邀请真是过意不去。
又寒暄了许久才挂下电话。然后下楼,查看账目,王欢请假回家,账目都是由燕子打理的,罗列得还算清楚,所谓一个数,是一百万,在今早的时候汇进了我的户头。
有时候人真是一时冲动,欣喜也好,悲伤也罢,或许一些东西在一些人眼中算不得什么,兴奋之余弹指一挥,却在静下心时后悔不已,我遇到的这类人很多,不要以为有钱就大方,往往有些人什么最多就在乎什么,江山多,军队百万,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女人多,伺候的都是太监。
摇头苦笑,觉得人有时真有种愚弄的味道。我叫过小刘,说,怎么这场官司结束了也不告诉我?
小刘做出一副难为的神情,说,本来是想说的,可是那时,您正忙着,我哪敢啊。
我心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说,现在说说吧。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接听,却是吴秋凉,他说姜哥,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我只好放弃了和小刘的探讨。
我和小凉去了一家比较清净的茶馆,我想他找我,无非是和孟漫漫有关,但是无论如何心里还是忐忑着。
果然他说,姜哥,漫漫出事了。
我的头轰然成一片,激动得几乎从座位上站起,我问:“什么事?”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我的心里其实还关心着孟漫漫的。
小凉给我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给我讲了一个男人对她的要挟,给我讲了其实她为这事找过我很多次。可是漫漫,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有人想要伤害你,我怎会不理你?如果我知道你正在危险的边缘徘徊,我怎会犹若无事?
果真是个傻女人,这件事就算问及任何一个律师可能都会得到答案。
违背女性自愿,而与其发生性行为者当属强奸,而要挟轩泉的人与而轩泉发生性行为,亦属于变相强暴,而强奸视其行为的严重性可判处有期徒刑和死刑不等,况且在此之中他犯有伤害、敲诈和勒索罪,数罪并罚律师稍稍得力,则可以将其判至无期。这是他的把柄,只要漫漫的好友轩泉起诉,这场闹剧自然可以收场。
但是,我料定那个叫轩泉的女人不敢。
从人性心理的角度去看,凡是要挟的,要看被要挟的事物在人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和一个人的心理脆弱程度,所谓先发制人就是无视防守,无视防守表明不惧伤害,如果那个叫轩泉的女人敢于起诉,就证明了她不惧怕名誉损伤,那个男人也就自然没有了要挟的把柄,而没有哪个男人肯为一个与爱情无关的女人葬送自己的一生光阴。
我和小凉说了我的看法,既然轩泉不敢起诉,那么可以装作已经起诉,让那个男人与她私下调停,而证据让小凉从轩泉的身上取得,要做得和已经起诉一模一样。其余的,我去办。
我又问小凉,知不知道那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子。
小凉打开笔记本电脑,给我看那天他拍的照片,照片上孟漫漫靠在车子旁,只是特写的背影,而照片中,却有个男人迎面走来,那男人西装革履,瘦骨嶙峋,仿若长期流连烟花之地的嫖客,他揽着的一个漂亮清丽的女子大概就是漫漫的好友轩泉了吧。
小凉指着照片说,就是他!
我的手攥成紧紧的拳头,指甲刺痛掌心,却已在心里做好了打算。我说小凉,按我的办法去做吧。然后一个人抿了一口苦丁茶,那茶的味道似乎又在说着什么,仿佛让我撞到了一个女子等待与失望的心思,漫长的日夜。
小凉临走的时候,我又补上一句:“越快越好。”
他转身向我点头,然后出了门去,我才发现天开始黑了。
回到公司,员工们陆续下班,夏彩在我的办公室里等我,幽幽的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我揽着她,抚摸她柔顺的秀发,心思却飘到了孟漫漫那边,以及明天将要做的事。
夏彩摇撼着我的胳膊,说,想什么呢。
我才恍惚中从思绪里出来,我说,乖,洗个澡吧,早点休息。
她却坐在我的怀里说:“我还饿着肚子呢。”
我忽然愧疚,想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总是想着自己却忘了别人,我带着夏彩出去吃了一顿晚餐,本来白天想好的,晚餐要和夏彩一起做,却没想到计划永远在变化之外,不知不觉竟也忘了。
和夏彩回来,那种烦闷的气息才稍稍好了一点,夏彩坐在床上,神情有种不安和拘谨,她说,你,先去洗澡吧。
真是个小女孩,到了现在还这样拘谨,对两个人的生活显得有些不自然,我抱住她,吻她,说,一起洗吧。
她才推开我,说,不许跟来!然后一个人冲进浴室。
洗过澡后,我把她压在床上,然后轻柔的吻她,低低的说,谢谢你,把第一次给了我。
她眼神迷离的说,姜南,关灯吧,我怕。
我抚摸着她湿漉漉的秀发,在她的身上亲吻,那种青春的气息埋藏在发间,闪躲,而又紧紧的抱着我,然后我温柔而坚挺的进入了她,她依旧咬着唇,哼了一声,或许仍旧在疼痛。我的小女孩,我会用一生来保护你,可是那个正在冰火之中的女子,谁来保护她呢?她此刻该是怎样的无助,怎样的需要我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