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和诺诺来到后面的铁矿场,我们买来风筝,在这里放,这里有大片土地值得我们去开垦。
把风筝放稳,我们坐下来,一起遥望天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仿佛我们除了看天再没有别的可看,我知道那是我的不好意思。
风筝时不时下坠,我们就抖抖绳子让它飞得更高,实在没办法,干脆再跑起来。
我跑得快,她在后面追,我跑得更快,她落得老远。
我给她讲那个死人的故事,讲得声情并茂,她情不自禁的躲进我怀里,当然那故事里的好多部分是我加进去的。
她捡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回来,把它们洗干净,整齐的摆在窗台。
她还买了仙人掌,让屋子平添了许多绿色,生气。
我们比肩扒在窗台,看着过往的行人,议论他们走路的姿势多么好看或多么难看;猜测他们都说了什么,他们的包包里装了什么。
一起的日子从不嫌烦,更不无聊,重复着单调的生活,快乐的日子。
快乐的日子让人过得快,过得容易,快得忘乎所以,容易得不用思考。
今天一大早,我去网吧和老大他们视频。
听说妖男转了专业,学XXX语的。
“哇,还是少数语种。”我赞道,具体什么语我没记清,名字太长。
“主要是那个国家很穷。”妖男解释道。
“对,他去扶贫。”老大插嘴道。
“真的,想不到妖男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我说。
“嗯,老师说只要我学这个语种,就能我进学生会。”
“哦,那看来学生会的都是学少数语种的了。”我说,想不出学生会到底有什么好的。
“听说那个国家女人的胸都很大。”飞突然从屏幕上冒出来。
“真的吗。”老大也不顾我,和旁边的飞讨论起胸大来。
“嗯。”飞点头。
“那他就是去扶胸的喽。”老大说。
“不光扶胸,还扶臀,臀也很大。”飞和老大笑。
“为什么胸和臀都会很大。”我搞不懂。
“是基因。”飞说。
“是气候,热胀冷缩,就大了,青筋爆出,就像哈密瓜,还裂着口儿呢。”老大抢话。
无语……
“哎,调了专业,我就后悔了。”飞愁眉。
“怎么。”我问。
“因为只要上语言课,那个牛逼男老师就给我们放那个国家的R级片儿,说是跟着学口语,顺便了解一下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我靠,果真牛逼。”我说。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每次都和女生一起看,那感觉很独特。”妖男继续诉苦,“女生们看完都问我索要A片儿。我问为什么,她们说看R级片是隔靴搔痒,看不懂,也看不明白,要想了解风土人情,不如看A片儿了解得彻底。我说没有,她们就说,怎么会,你们宿舍那个叫徐强的不是有吗。”
现在的女生还真是彻底。
“她们真的有这么讲。”老大冲着妖男喊。
“嗯”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给她们送去啊,让她们冲破束缚,解放自己,这是进步……”老大开始煽动。
我喊了几声,他都不应,直喊得整个网吧的人都愤怒的瞪着我。
……
“都是A片惹的祸啊。”妖男把话筒拿到嘴边对我说,“我真希望回到古代,那里没有A片。”
“没有A片,有*,那不一样。”我说。
“看来我得去研究一下历史了。”妖男说。“我们这一次测试就问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是谁。”
“秦始皇吗?”老大停止煽动。
“是玉皇大帝。”飞说。
“我靠,玉皇大帝也算。”我问。
“怎么不算,三清与玉皇,犹如先虚无而后妙有,先无极而后有太极,先无为而后有为。玉帝存在于一切事物出现之前,不是最早的,是什么。”飞头头是道。
“你这书没白看,但基本也看残废了。”我说。
“我日。”飞冲我骂道。
“我抗日。”我回骂。
“我怎么发现你变好多。”老大突然转变话题。
“怎么。”我问。
“人样变了。”
“我不但人样变了,心也变了,还有肺,肝儿,肾,膀胱……”
“真的,起色没有以前好了。”老大说。
那当然,大病初愈,怎么着也得恢复一段时间。
我和老大他们扯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这个时候诺诺应该起来了,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带她喜欢吃的小笼包和豆浆回去。
回到屋里诺诺正在洗手间刷牙,只穿个内衣,我看得几近喷写。
“不是说过,回来要先敲门,怎么也不敲就进来了。”诺诺吐着沫子抱怨。
“敲门那是给没钥匙的人,我有钥匙干嘛敲门,再说这是我的屋子。”
“我住这儿就不行,滚出去,等我穿好衣服了,你再进来。”诺诺把我推出去。
我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这时有对夫妇走上楼来,他们住我对门有段时间了,知道我是这个房间的,看我在门外,他们不觉奇怪起来。
我敲门。
然后拿出钥匙开门。
夫妇看得蹊跷。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怎么拿着钥匙还敲门。”身后一个声音议论道,议论得我只想往地缝钻。
进来关上门,诺诺依然穿内衣。
“你不是说要穿好衣服……”我说。
“又不想穿了,怎么了。”
“不怎么。”我把买回来的早餐递给她。
“小笼包呢。”她扒着饭盒上面的一层馒头。
“没有小笼包了,所以只买了馒头。”
“为什么没有。”
“买小笼包的都去敲门了。”
“烦……”她把盒饭撂到一边。
“又绝食,是不是要我喂呀。”
“喂也不吃。”她又倔起来。
“你不吃我可吃啦啊。”我拿起一个馒头塞到嘴里,藏在底下的小笼包露出来。
“我吃。”诺诺赶紧抢过盒饭。
我掏出一袋儿咸菜,就着馍吃。
“怎么不吃这个。”诺诺拿着小笼包。
“你吃吧,那是大小姐吃的,我扶不住。”
两个人花钱不比一个人,况且我平时节省惯了。
“吃吧。”她递给我一个,上面还有个小豁儿,她咬过。
她这是在让我吃,还是在暗示我,暗示什么呢,要我吻她。
想着,我就亲了她伸过来的手,在上面留下了两道油腻的印儿。
结果就招致一顿打。
“嘴都不擦,脏不脏啊,你说。”诺诺一边捶着我的背,一边喊。
“哦,那你就是说我只要擦干净了,就可以……”我的声音因为他的捶打而变得时断时续。
我赶紧去洗手间擦干净嘴,跑了出来,跑出来就作势要脱裤子,皮带还没解到一半儿。
那丫头吓得赶快躲到墙角,蜷缩一团喊道,“干嘛啊,吓人不是。”
嘿嘿,说对了,就是吓吓你,我束好皮带,走到阳台。
一会儿,诺诺也吃完了,来到阳台,背靠着阳台扶手。
一阵沉默,很压抑。
“你就不问点什么。”诺诺扭过头来。
“问什么。”
“你想问的。”
“我想问什么了。”
“我消失了这么多天,你好像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别以为,我没看到那天你在黑豆盯我,是不是想知道我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诺诺用一种很挑衅的眼光看着我。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身边那个女的是谁。”我走回屋里。
“我就不信,你是在乎我的,骗不了我。”她说,“我们初识的时候,你到澡堂找过我吧。”
我一惊。
“你丢下兰冲出房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躲着,我当时就很纳闷你怎么那么笨,我和你近在咫尺,你都看不见。你那天在黑豆盯着我,我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个女的和你什么关系,我是先看见她的,目标那么大,怎么会没看见。我不但看见了,还看见你因我身边的那个男人而面露难色。”她自信的笑。
这丫头还真不一般,既然发现了我,找到我也就不难,到最后就变成我找不到她,她却能找到我,原来她在跟玩我捉迷藏。
于是,就有了那晚铁矿场的事情。
她还在诉说着她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一切,我只是觉得我做的那个梦也太凑巧了,我的生活似乎就是在延续我的梦。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去接。
“不许接。”她夺过我的电话。
“为什么,我的就要接。”雯子打来的,估计有什么事儿。
“就不许。”她把手机藏到身后,我去抢,和她扭起来。
“给我。”
“就不给我。”
“给我……”
那手机响了一会儿就不响了,她也不和我争了,洋洋自得的看着我。
我拿过手机看见上面已经开始计时,完,接通了,不知道那边听到没有,我赶紧挂掉。
啪啪,我气急败坏,扇了她两巴掌。
她捂着脸,狠狠的盯着我。
我立刻就后悔了,她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