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墨回到征远侯府,却到处都寻不见欧阳临渊,红梅和铩羽也不在府中。她吩咐下人把管家王伯叫过来,问侯爷去哪儿了。
“侯爷他接到通报,带人去……”
“我去钱庄了。”欧阳临渊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打断了王伯的话。
王伯退到一旁,不再做声。侯爷不想让白姑娘知道他去找她了,好险,刚才差点说了多余的话。
欧阳临渊踏进前厅,目光瞬间被站在白羽墨身侧的绿衣女子吸引。没想到丁雯这么快就找来了!
他面色平静地走到白羽墨面前,柔声问,“我让人收拾一间屋子让丁雯住下?”
“你认识她?”他什么也没问,竟然直接安排丁雯住下,似乎对我和丁雯的关系十分清楚。白羽墨不禁有些好奇。
“我在青云居住过一段时间,怎能不认识你的贴身丫鬟。”欧阳临渊眼底闪过一丝微笑,白羽墨没有否定他刚才的话,这证明她选择留下而不是随丁雯离开。
白羽墨回头看向丁雯,丁雯肯定地点了点头。
“原来我救你这件事是真的啊!”白羽墨笑了笑。
“你!”欧阳临渊上前期近一步,英俊的眉毛紧皱着,眼底闪过一丝愠色,“看来你的
记忆一点也没有恢复!真该让祁神医好好给你诊治诊治!”
白羽墨退后一步,漂亮的大眼睛里尽是狡黠的神色,“你希望我恢复记忆?我看未必吧?”
“王伯,你去安排丁雯的住处。红梅,我们走!”欧阳临渊愤而甩袖,转身离开了前厅。
丁雯眼神复杂地看着欧阳临渊离去的背影,心中默念,怎么又是祁祯!真是阴魂不散。
白墙红瓦,树木葱郁,满园的绿意高出墙头,为夏日送来了一份清凉。白羽墨带着丁雯穿过月门,沿石子小路来到自己的房间。
屋内,丫鬟婉玉手拿鸡毛掸子,正在打扫。
“婉玉,沏上一壶新茶。”白羽墨吩咐道。
“是,白姑娘。”婉玉领了吩咐,沏好茶之后,带上房门,退出了房间。
“青女,以后这些事情,我来做。”丁雯对别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十分不满。
白羽墨坐下,端起茶吹了吹,茶香四溢萦绕鼻间,“你对这里还不熟悉。”
丁雯站在白羽墨身侧,犹豫了一下,答,“青女,这些天,我已经对这里的布局了若指掌。”
“你调查过这里?这么多天,竟然没有引起一丝注意……”白羽墨眼珠一转,心下对自己的丫鬟佩服起来。看来,丁雯的本事不小,或许,对她的要求可以更加严苛一些。
入夜,各房的灯火都熄灭的时候,丁雯却穿上夜行衣,出了房间。
一队士兵在征远候府巡逻,丝毫没有察觉房顶上飞快闪过的身影。
“出来吧,我等你很久了。”欧阳临渊坐在院中,举杯独酌。他话音刚落,丁雯便手持短剑,一个箭步上前,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的身手还是这样敏捷。怎么,你来找我是为了杀我?”欧阳临渊泰然自若,低沉的嗓音里没有一丝动摇。
“青女怎么会在这里?”丁雯问。
欧阳临渊笑了笑,并没有回头,而是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她晕倒在路边,是我救了她。我救起她的时候,她浑身布满紫红色的伤痕,表情痛苦且意识不清。试问,我把她带回来为她疗伤,错了吗?”
丁雯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收起短剑,一个飞身跃上了房顶。
“没有话要问了?”欧阳临渊摇了摇酒壶,又喝光了。
丁雯并没有回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欧阳临渊的院落。
红梅收起暗器,从树荫里走了出来,“爷,她为什么不问了?”
“你呀,道行太浅。丁雯显然知道白羽墨为什么会出现紫色伤痕,而且很可能这种伤痕出现的时候,其痛苦程度让白羽墨难以忍受,昏迷和失忆都在情理之中。既然我们救了白羽墨,而白羽墨也选择站在我们这边,她还会有疑问吗?”欧阳临渊起身,看向丁雯离开的方向,笃定地说,“除了相信并且留下,她别无选择。”
太阳西沉,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铩羽从马上翻身而下,穿过院子,急匆匆地来到欧阳临渊书房。
“爷,太子带人去了祁神医的医馆。”
“太子?他去医馆做什么?”欧阳临渊放下手中的书,思索着各种可能。这段时日,祁祯的天下第一医馆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据探子来报,期间祁祯和依云师徒除了诊治病人,并无任何奇怪的举动。怎么会引来太子呢?
“爷,探子回报,太子只在医馆停留了一会儿便走了,并没有带走神医。”铩羽也对太子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按照一般情况来推断,凡是被太子找上门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抄家打砸,就是被带走。这次医馆却并没有任何损害。
“糟了!”欧阳临渊小声嘀咕了一句,吩咐道,“铩羽,备马!我要亲自去看看!”
待欧阳临渊来到医馆,只见昔日人来人往的医馆,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天下第一神医的牌匾在夕阳中闪着光泽。
“铩羽,监视他们的人呢?”
“爷,我这就去找。”铩羽转身出了医馆。
欧阳临渊仔细查看着医馆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药柜里面的药材都在,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依然摆在它原来的位置上。祁祯经常翻看的医书一本也没有留下,医馆的账本也不见了踪迹。
看来,他们走得匆忙,但是却不准备回来了。多年前,祁祯治好了静兰公主的病之后,也是这样突然消失的。
“爷,不好了!周围安排的几个密探,都被打晕并且绑了起来。是不是太子殿下干的?”铩羽急急地赶来汇报。
“太子要是能发现我们安排的密探,那征远候府早就被踏平无数次了。”欧阳临渊走出医馆,无奈地叹了口气。
“爷,要不要派人去把他们抓回来?”铩羽问。
“不必了。当年皇宫守卫森严,还是让祁祯跑了。这次你又如何能抓得到他?祁祯绝对不简单,只是我们查不到而已。”欧阳临渊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天下第一神医的牌匾,罢了,丁雯已经找到了白羽墨,消息已经走漏,再困住祁祯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白羽墨在应龙国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呢?或许,这才是他应该追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