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分心注意战场其他地方的白泽,第一时间发现敖闰的动作,立时示意两位陛下。
帝俊右手一抬,按住了太一的臂膀,阻止他过去,要他静心看看那条老龙想做什么事。太一忍住好奇心,双眼不住地望向女修的方向。
“抽死你!抽死你!叫你说我丑!叫你说我废物!叫你说我丑八怪!”冰云不住地用尾巴不停地抽身边的龙族修士,身为一位正处于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最讨厌的莫过于有人说她长得丑,即使是曾经说她长得丑,都会在她幼小脆弱的心灵中埋下不可磨灭的复仇种子。
待抽累了就把刚收回来的法宝,草草炼化一下,然后不要钱也不心痛似的全都抛出去砸人,一时间她附近三尺范围,五颜六色的宝光闪耀,流光异彩,闪花了别人的眼。
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近她方圆十尺之内。
冰云砸得兴高采烈的时候,手中一空,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龙族的修士不是被抽飞,就是被法宝击中,伤重落海。正当冰云感觉没趣,想回身找迦楼罗的时候,她见到一个她这一辈子永远都不想见到的人。
只见正前方有一龙首人身,身穿一件明黄色,绣有九爪金龙图案的男人。身前身后都有几名太乙金仙级别的修士,为他鞍前马后,避免有不开眼和杀红了眼的妖族或者己方修士冲撞到他。
“逆女!胆敢杀害同族,还不快快伏地认错!”男人眉头一立,趾高气昂的大喝一声,如同雷霆炸响。
冰云却只是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蹦出来:“敖!闰!”
“没有家教的玩意!为尊者讳都不懂,连父王的名讳都敢直叫!”敖闰勃然大怒,直斥冰云道。
“你算是我哪门子的父王!我呸!你是什么玩意!不过是个连猪狗都不如的杂种。”冰云横眉怒目,怒视敖闰。完了,还唾弃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敖闰气得火冒三丈,已全然忘了烛龙的嘱咐,怒极而笑道:“好!好啊!看本王不锁你琵琶骨,把你关在水牢日日夜夜受那月光神水的磨肉蚀骨之苦。”说着,就要上前亲自捉拿冰云。
冰云不过金仙后期,又怎敌得过大罗金仙的速度。眼看敖闰的龙爪马上就要抓住冰云纤细的胳膊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鹰爪,向住龙爪一爪抓下。
敖闰眼见及此,连忙收回龙爪。但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一瞬间,鹰爪已经在龙爪上划出四条血痕。如果不是敖闰见机缩得快,否则龙爪就不只四条血痕这样简单。
“何方妖……”本想质问对方为何插手的敖闰,一见对方全身金光闪闪的大鹏鸟模样又有太乙金仙期顶峰的修为,就马上在脑海中联想到那个血染东海的绝世凶人。如果真是那个绝世凶人的话,真的惹不得,惹不得。敖闰心想。
敖闰清清喉咙,拱手客气的道:“敢问阁下大名,何以阻本王教女?”
大鹏鸟变回剑眉星目,还有一身古铜的肤色的猛男模样,站在冰云身前,傲然地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迦楼罗是也。”
敖闰双目瞳孔一缩,心道:“果然是这个凶人。”
正当敖闰见迦楼罗明显是要护着冰云的姿态,一时之间,进退维谷,打又不是,走又不是。
幸好,早在不远处见到两方对立,气氛压抑,有剑拔弩张之势的烛龙和三海龙王此时赶到。
“叔祖。”敖闰如获大赦似的,退回烛龙身后。
来的途中,敖广早已告之烛龙有关迦楼罗的事情和人脉背景。
迦楼罗的母亲是龙族的老对头准圣凤祖;
大姐金凤是女娲的记名分子,居住在三十三天外的娲皇宫,修为未知;
二哥彩凤跟随母亲镇守百万里不死火山,修为未知;
三姐火凤继母亲凤凰一族族长之位,有大罗金仙初期修为;
四姐雪凰长居北海,是妖族妖师鲲鹏的道侣,有太乙金仙后期的修为;
五姐蓝凰住在海之滨,和万寿山五庄观的镇元大仙交情非浅,有太乙金仙后期的修为;
六哥孔雀身俱五色神光,同样有太乙金仙后期的修为,但可与大罗金仙中期匹敌;
而八弟雷鸟和老幺大风则受巫族庇佑,有金仙初期的实力。
如果迦楼罗只是有这一家子关系,龙族咬紧牙关,硬顶着就是了,但问题是他本人亦是通天教主的得意弟子,事关圣人,就事无小事了。再加上,他自身是大鹏金翅鸟,杀了这开天第一只的大鹏金翅鸟还会有损气运,但不下定决心杀的话,他双翼扇一下就是九万里。
就连烛龙都不住在心里暗叹,这真是一个打不到、欺不能、囚不可、杀不得的大鹏金翅鸟啊!纵然烛龙不怕,但都要为一大家子着想。
“贤侄,你母近来可好,老夫与她都有好几千年没见面了。”烛龙和颜悦色,一派长辈风范的说。
“哼!不劳你老人家猫哭老鼠,我母托你龙族的福,需永镇百万里不死火山,一步不可搭出。”迦楼罗却毫不领情的道。
洪荒妖所共知,上古时期的洪荒由龙凤麒三族称霸,最后麒麟一族被龙凤二族挟攻,只剩小猫三四只,隐世不出;龙族则掌管四海,为天地施云布雨。凤族死伤惨重,由凤祖一人主动承担所有因果,从此永镇不死火山,功德无量,不死不灭。
但是,知道龙凤大战起因的整个洪荒只有不足十人。
烛龙脸色一沉,强忍这口气,硬梆梆的说:“世侄,世叔还有点家务事要处理,就不同你继续寒喧啦!”对迦楼罗的称呼都由贤侄变为世侄了。
转头看向迦楼罗身后的冰云,脸上堆起了慈祥的笑容,张开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冰云的名字,就转头示意冰云的父亲敖闰,但敖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烛龙,烛龙心里有火,转望向余下的三海龙王方向。
三海龙王也是你看住我,我看住你。最后,还是身为老大的敖广犹犹豫豫的向烛龙传音:“叔祖,老三…老三好像…没有为小侄女起名。”
烛龙这一次真是要锤心口了,名字是自身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有了名字,又道才会承认你的存在。敖闰为人父,却连名字都不给予自己的女儿,分明是对其厌恶至极。活了几万年,历经许多风风雨雨,烛龙深切明白到感情这样东西是双向的,只要其中一方不付出,另一方即使再想保持这段关系,都是没法子的。
后辈不争气,只好由老祖我亲自出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