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公子爽朗的笑开了,“阿九是有点像,不过如果是阿九,战王妃又怎么会容许战王的血脉流落在外呢?”
原本一动不动的君不寿抬了抬眉眼,却没有说话。
龙修却是低沉着头看不出神色,但眼里一闪而过的深沉却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扶苏公子的这一句话并不是随意之说,当年水灵国千泷夫人掌控皇室,最大的阻力便是战王慕飞白,恰逢战王妃有孕,战王为护全战王妃及她腹中的孩子一再的腹背受敌,最终却是命悬一线。
这此后,没有人知道战王与战王妃究竟是生是死,大部分人觉得必定是已经死亡了,否则战王怎么可能会看着水灵国陷入千泷夫人之手而不顾。更何况,当今水灵国的太子殿下正是战王之子慕承天。
承天而生,大兴王国!
龙修搁在桌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扶苏公子的意思难道是在试探自己么?
“北斗宫乃水灵国护国宫,全国上下以您的话语为尊,断不可开这等玩笑,否则百姓日日惶恐,那可就不是很好了。”龙修抬起头来谦卑的说道。“如果郡主真的存在,那就等真的找回了郡主之后再说不迟。”
扶苏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龙修将军之后不再言语。
“咳,且不管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了,各国的能人异士都齐聚我木云国,难道还怕这么多人镇不住一颗刚出来的异星?”玄帝见气氛有些僵硬其他人又因为是水灵国的国事不变插嘴,这才以东道主的身份缓和一下。
“玄帝说的是,我等自当尽力。”在座的人都略略示意,纷纷赞同玄帝所说,心里却都各自打着小九九。
云中君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先前的情况说出来,“前日刚刚从子桐山狼王界回来,只因为好友传音子桐山的凶兽快要出世让我一起去查看一番,等到了那边的时候,隐隐觉得似乎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与子桐山相隔不远的绿萝水对岸也传来一声嘶鸣,这都是极其不好的征兆啊!”
玄帝一愣,“云中君说的可是木云国东南方的子桐山?”
“正是。”云中君点了点头。
“这子桐山有狼王界的结界在,基本上不足以成为大患,怕只怕与它隔岸相对的钩吾山啊。”沐云亭皱了皱眉头。
“钩吾山上遍布各色美玉,山下还有用来锻炼兵器的铁矿。不过,自古以来就传闻钩吾山上栖息着一种野兽,身子看上去像山羊,眼睛却是长在腋窝一下,牙齿如老虎般锋利,脚上的掌子又像是人的手,发出的声音如同婴儿的啼哭,这种凶兽名为饕餮。”白凤蹙着眉头开了口。
玄羽殿店主羽刚吃惊道,“饕餮不就是传说中黄帝大战蚩尤,蚩尤被斩头,蚩尤的头落下凡间化为的能与神兽媲美的恶魔?没想到就在我们木云国啊!”
“当日的景象看上去约莫就是饕餮要出世的征兆。”云中君敛下了眉目,“趁着大家都在这里,不如想个什么对策,否则,凶兽饕餮一旦出事将会为祸人间。”
“休与山神医谷当年就是三界交战而遗留下来镇守魔族聚集地黑炎洞与钩吾山的,眼下这样,是不是意味着销声匿迹的魔族又开始复活了?”扶苏公子想的更为长远一些。
“邪魔外道也敢痴心妄想!”玄羽殿殿主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在留意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后,这才低下头去,却掩不住得意的神色。
玄帝暗自思忖了一下,不管传闻是真是假,趁着各国的人都在这里正好结成一条战线,否则光依靠他木云国的力量是万万拦不住这堪比神兽的凶兽的。“扶苏公子说得有理,这一次好在六国齐聚,也劳烦各位出点力了。”
“说起来现在不是尚未确定情况么,倒是可以让我们这些门派的弟子出去历练一番,这些年来闭关在门派里,弟子们都缺乏实战经验,倘若他日魔族真的复活,这些弟子也将会成为主力军。”白凤面带着微笑。
“是了,这一次六国风云会倒是瞧见了不少的杰出弟子,国师真是高瞻远瞩啊。”玄帝点了点头,“不知道在座的其他各位是否都是如此看法?”
底下众人连连的点头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玄帝脸上簇起笑意,“好,如此就这样定下了,六国风云会之后在做具体安排吧,各位远道而来也是累了,为各位安排了住所,门口会有婢女带各位去休息。”
天色渐渐黑了,整个木云国皇宫却还是灯火通明,慕九歌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门外一道黑影闪过,慕九歌怔的坐了起来,披了外衣直接跟着出了门去。
慕九歌蹙了蹙眉,眼下都已经夜深了,大部分的人都睡了,这人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里鬼鬼祟祟的。
人影走动的速度很快,慕九歌也是费了好大气力轻手轻脚的才没有被甩掉,月色下,慕九歌看着那身影朝着云霄的房间那边而去,心下咯噔的跳了一下。
月色如华,洒落在前方人影的身上,苗条纤细的背面赫然是一名女子,陡然间女子回过头来,月光洒落在她面庞。
慕九歌在原地呆愣了一下,竟然是师姐云溪!
云师姐这么晚来找云霄是有什么事情么?
慕九歌本不愿意去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却管不住自己的双脚往那边跟过去。
“啪”的一下子,慕九歌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晴朗如琴的声音,“这么晚了你去哪呢?”
慕九歌忍住被吓得要跳脚的冲动,在心里把这个拍人肩膀的人骂了一遍这才扭过头去,月色下,谪仙一般的男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眉眼间蕴含着笑意看着自己。
“额……霄……霄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男子住的地方,倒是你大晚上跑过来做什么?”云霄见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将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夜里湿气重,可别占了病症。”
不远处,云霄房间的门打开,门前伫立着一个苗条的声音。
夜越发的深沉,也越发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