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忧心忡忡地开着车,乔珠抱怨:“是不是太轻率了?”
“是。”
“她真的爱那个男人吗?”
“不爱。”
乔珠惊诧:“那你怎么就同意她留在那儿了?”
“她受伤了,你能照顾她吗?我能照顾她吗?况且我已经告诉媒体,她是我的女儿,她跟着我会不安全。我看施方展倒是真心想把明心留下,他都把他的戒指给了明心。”
“戒指?”
方正自知失言:“哦,那个红宝石戒指,看着挺贵,他都舍得给明心,我想他不会只是在我们面前做个样子吧。”
“可怜的明心,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乔珠抹掉眼角的泪,“那个男人不会再打她吧?我对不起英明。这件事你得和他说一声吧。”
方正沉着脸开车,不再言语。
叶明心醒来,迷茫地看了四周,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她看着朦胧的窗户,不知是晚上还是天没亮,她床边有个仆人,伏在她床边睡着了。她不敢惊动,任自己饿着。
她抬起双手看看,指甲盖里隐约残留着血丝和黄色的消毒液,还有手背上输液留下的针眼。她又无力垂下手,看着仆人的头,等她醒来。
一个身影来到了她的床前,她看到了施南卿的嘲讽的笑。她立即把眼睛闭上了。
施南卿拍醒仆人,让她出去。仆人不走:“老爷子说让我守着她。”
“老爷子让你偷睡了吗?”
仆人忸怩半天出去了。
施南卿嗯哼一声:“别装了,睁开眼。”
叶明心睁开了眼睛。
施南卿朝门外瞅瞅,正视她:“现在四下无人,你和我说说,施二或者那个医生给你说了什么?”
“他们没有说什么。”
施南卿冷笑一声:“这么说,你是真的爱我了?”
叶明心看向别处。
施南卿笑,她的表情告诉他,别说爱,她甚至还算不上认识他。
施南卿盯着她说:“照理说,你也算是到我手心里了,可我怎么就讨厌你了呢?一开始我还一天不见你,或者一会儿不见你就想你,但现在,我看见你就不爽。知道为什么吗?你那个当警察的爸爸和我爷爷我爸妈逼着我跟你订婚。你,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秘密?或者仅仅是为了拴住我?”
施南卿越说越激动,他站起来捏住她的下巴:“你之前认识我爷爷吗?”
叶明心摇头,她都不知道,他爷爷是哪个。
“那他怎么会把戒指给你?”
“什么戒指?没人给我戒指。”
施南卿拿起床头的一个盒子,打开,举到她脸上:“这个戒指,我小时候见过几次,我摸了摸就差点挨打,他怎么会给你?”
叶明心往后挪挪头,看清了就是一个硕大的红石子镶嵌在黄色的戒托上,戒托上好像还有龙的图案。
叶明心不记得这个戒指是自己的。“这不是我的。”
施南卿叹口气,老爷子给她戒指的时候,她还是因为失血,虚弱而昏迷,怎么知道?施南卿想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会给她这个,从她嘴里又问不出什么。只能认为是为了不再让你欺负叶明心,或者只是为了在那个警察面前摆摆姿态。
施南卿把戒指穿到自己手上,又笑着拎起她一只手腕晃晃,笑:“反正你不能戴,给我吧?”
叶明心点点头。
“褪下!”
施南卿还没有暖热戒托,门口的施方展暴喝一声。
施南卿乖乖脱下,放到盒子里。恭立在一边。随着施方展进来的仆人扶叶明心坐好,又掩上门出去了。
施方展叠手放在拐杖上,看了叶明心一会儿笑:“明心,喊爷爷。”
叶明心嘴动了几下,轻声喊:“爷爷。”
施方展笑:“这座房子就当时爷爷送给你的见面礼了。你以后就住这这里。我们几个老头子过几天搬走。等你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找人替你安排。你觉得可好?”
叶明心看着他,不说话。
“还有,这个戒指,是爷爷给你的护身符,一定要随时带着。”
施南卿妒意显露:“她戴着大吧?”
施方展略一思索,掏出自己的怀表,递给施南卿:“把链子取下来,穿上戒指,让她当项链带。”
叶明心看了施南卿近乎仇视的眼睛,对施方展小声说:“为什么给我?我不要。”
“这是我的心意。”
叶明心看着施方展的眼睛透露的光,往后缩缩身子:“谢谢。”
施南卿穿好戒指。不无粗鲁地给叶明心戴上,他掏她的头发时,揪痛了她。她只是皱了眉,并没有出声,施南卿嘴角冷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活该。”
施方展看着戴好项链的叶明心满意笑:“你们先订婚,你同意吗?”
叶明心低头:“我听从你的安排。”
施南卿冷笑一声,他的怒火憋在心里,如果发泄出来的话,他怕这个遐园都不够他砸的。他索性就不火了,静听两人的对话。
无非是一个提议,一个点头说好。叶明心的顺从,更让施南卿确信他们之间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终于,两人一唱一和完了,施方展,扭头笑眯眯地看着施南卿问:“再过两个月,给你们订婚,你可要收收心了。”
施南卿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订婚,如果有人逼我,我也拿玻璃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