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她在八岁时被发现有蝴蝶迹。从此来了一群陌生女人,逼着她吃下了绝灵。绝灵毁坏了她的生育能力,让她痛昏过去整整三天。后来她们又逼她学会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让她看尸体,看鬼魂,看各种残忍恐怖的仪式。她当时吓得哭,可是没有人来安慰她。甚至有一次将她扔在天葬的地方,到处都是断臂残肢。没有人给她送吃的,她就一个人在墓地找一些看起来比较完整的食肉生吃,找露水喝。
就这样,她一个人撑过如此恐怖的童年,到了16岁,那些人将她接到雪宫,又是受其他繁杂的训练。
“这条疤,”她伸手抚着自己脸上的疮疤,笑道:“还是那年实在承受不住想自刎的时候失手割得。”
她的笑里,盛的满满都是沧桑。
前一任圣女为了避免出现圣女专制的情况,对她下了诅咒,说是无论是她亲生的,还是认的子女,都会在七岁之前暴毙而亡。所以,这次中毒,若非出自人意,也是天意。但是我并没有死去,这让白黎以及其他人,都万分惊讶。
原来,他们一早就算好了,我会在今年遇劫。
“抱歉,”她说,“还好没有害死你。”
心里原本的埋怨一消而散,抬头就对上白黎略微红的眸,“我的女儿我白黎的女儿”她吻了吻我的额头,用手轻轻揽好我散碎的发。
是丫,作为一个女人,却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要背负那么多,该是多么的痛苦。
如今,我的七岁已过,劫已经闯过来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日子,我的生活终将步入正轨。
我终于可以,安稳的活下去了吗?
“瑜儿,不管你今后遇到什么,都一定要活下去。”白黎将头抵在我的额上,喃喃:“娘已经逃避了一次了,却失去我最宝贵的东西。你千万,不能再重蹈娘的覆辙啊。”
声音里似乎带了些哭腔。
我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因为我不是她。
是啊,有些伤痛,就是只属于自己。别人就算目睹了伤口,却也怎么也体会不到,那种切入骨髓的痛。
“娘亲,以后就是瑜儿的家人了吧?”伸手回抱住白黎,闷闷出声。
她一怔,随即笑开:“是啊,瑜儿是娘亲最亲最亲的家人了。”
多年后再想起时,也会感叹当时的单纯和美好,更会憎恨自己。但是,我从不后悔遇到这个世界的每个人,真的,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