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情事快要压不住,如果不尽快收回巫邪珠,怕是过了一会他们就会发觉。
那巫邪珠逐渐漂浮在空中,村长也识趣的退到一边,和那老太瞎子一起给我护法。
整个空间一直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但是当我真的伸手向巫邪珠靠过去的时候,一股森寒就染上指尖,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我一靠近,温度就变得更低。怕是如果我莽撞的去徒手抓住巫邪珠的话,会瞬间被冻成冰棍。
盘腿坐下,周围的灵气躁动不安。吸收灵气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所以径直将自己的身体当做灵气疏导器,一点点的将周围躁动跳跃的灵气点收纳在一起,汇聚在手心。
这时再用手去靠近,巫邪珠果然没有明显的抗拒。而当我的指尖完全握住它的瞬间,那森寒突然暴涨。瞬间感觉手心里的灵气都叫嚣着逃离而去,而自己的手也不知为何失去了知觉,根本就不能移动,而刺骨的寒冷也顺着手直直的往上蔓延。
“快松手!不然巫邪珠会冰封你的心的!”村长一见这情形,立马喊道。
我自然之道被冰封心是什么意思,一但寒气麻痹了我的心脏,我就根本没有活的可能了。
但是现在,我的手完全没有知觉,谈何放手?
“天瑜!快唤醒玄阴珠!同类相吸,只有邪气才不会让巫邪珠排斥!”
耳边突然响起白失韵的嚷嚷,恍然惊觉,身体已经自觉的遵从白天瑜的话。
意念逐渐挪到了胸口的玄阴珠,那火红的珠子漂浮起来,一股股灼烫从胸口迅速的蔓延到手臂,抵制那刺骨的寒冷。
一丝丝红烟从玄阴珠撒发出来,缭绕在我的手臂。那寒冷似乎被玄阴珠霸道的灼烫覆盖了,手上的温度被焕染成一股股恢复知觉的暖流。
那红烟似乎还不罢休,一点点的朝半空中的巫邪珠缭绕而去。而更让人诧异的是,巫邪珠也释放出一股紫色的轻烟与红烟纠缠在一起,那寒冷去了大半,我的手也有了知觉。
“天瑜,心诚所致。玄阴珠为你拖住了巫邪珠的寒气,现在你只需要对它表述你的诚意,让它接受你。”
诚意吗?
巫邪珠....最奇异神秘的星,如今在我的手中,一阵阵的传来刺痛,我也不会轻易放手。
闭上眼,眼前依旧是两颗珠子纠缠的画面。而背景全部昏暗,那两颗珠子却亮的刺眼。
“玄阴,松开它吧。”我开口,玄阴珠的红光果然褪去,而那紫光却亮的吓人。
“我知道巫邪珠只认不会放弃的人,那如果我忍受的了所有的疼痛,你是不是就能认我了?”
我当然知道珠子不会说话,但是我绝对相信它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紫光闪烁了一下,算是应答。
伸手将它握紧手中,那股森寒又笼罩过来。紧紧的握在手里,感受着它一寸寸的刺痛的冰冷。出乎意料的,手并未失去知觉,而那刺痛却愈演愈烈。
寒气侵身,冷到骨髓里。
抱着身子,身体每一寸都冷如冰窖。
“巫邪珠....其实..是很难过的吧?”我的牙打着颤,磕磕巴巴的笑着喃喃自语。
“被人一直...当做引...起..灾祸的...妖星很难过...的是吧...”嘴角都有些僵了,那寒冷却没有褪去之势。
心底有个地方传来酸楚,眼眶一下忍不住,灼烫的冷水划过冷得发僵的脸,落到了紧握着巫邪珠的手上。
泪水四溅开来,那肆虐的寒冷终于是隐忍着,然后一股紫烟终是在眼前汇出了人形。
“为什么哭。”巫邪珠凄切的出声,我第一次听到它的响应。
“很难过..”我答。
“为什么难过。”它倔强的似乎想求一个答案,就像一个小孩子追究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那样执着。
“...因为温暖不了你..”寒气已经开始侵入我的内脏,我能感觉到眼泪开始肆虐,慢慢的,合着寒气越演越烈。
为什么,为什么浑身冰凉的如同冰窖,眼泪还是这么烫呢。
泪水一滴滴在巫邪珠上溅开,它久久没有再回我的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从心底传来的阵阵温暖开始舒展。我能感觉到,巫邪珠上面的温度变得温润,寒气尽散。
手心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一道口子,不深,血液却争先恐后的涌出来。那巫邪珠一点点的将温润的血液吸收干净,直到我的伤口开始自动凝血。那巫邪珠似乎还想做什么,直直的嵌进我的右手手心那还未凝血好的伤口里,深深的陷进去。而那伤口也奇异的在巫邪珠嵌进我手心之后瞬间愈合,却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深紫色的蛇形印记。
再次睁开眼,才发现身边已经站了三个人。
老太,瞎子,还有村长。三人一动不动的守在我的身边,看上去像是木头一样。
“你收服了巫邪珠?”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村长注视着我手背上的印记,松了一口气。
“是。”有些踉跄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应道。
“那白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即刻回雪宫复命。”我擦擦脸上的水渍,说道。既然已经得到了巫邪珠,我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而且一年之期很快就要到了,再不回去我就要受到惩罚。
“既然如此,那白姑娘不如听我巫族的两位占天师的预言吧,也算是为你以后做个警示。”村长不由我拒绝,就把我拉到了下座的椅子上。
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姑娘,请伸手。”那老太坐在我的身旁,我伸出左手给她。
她看了一会儿,满是褶皱的额头眉头皱的更深了。
“姑娘本是大灾之命,可是不知被谁强行改了命局。你看,这里的命纹在这里突然断掉了,然后又从另一个地方接上,而中间是无论如何也连不上的,所以绝对是被人强行改的。”
“因为是被改的命局,所以一定会遭到天劫。看这手纹,估计你天劫应该是在十岁有五,姑娘一定得万万小心,躲过此劫便是柳暗花明。”
被改的命局谁会替我改命?而那天劫,我究竟能否躲过?一切都是未知数,竟然对前途充满的了未知。
“此劫躲不过。”一旁的瞎子突然开口,“这是个死劫。你能活到现在就是个错误,上天不会容许任何错误。所以,你必死无疑。”
“我从昨日就知姑娘并非凡人,天骨奇妙。昨夜我用观微镜了解姑娘你的身世,却什么也看不穿。而观微镜唯一告诉我的是,姑娘必会苦难三世,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而这一世,应该就是姑娘的第二世,所以姑娘,只需要耐心等待,这诅咒才能得以破,否则逆天而行,魂飞魄散。”
我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否是真的,但是这瞎子说话并不像是吓我。但是如若让我等死,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谢两位高人指点,小辈会走好自己的路的。”
站起来,脑袋乱糟糟的。鞠了个礼就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可是刚跨出门槛,就突兀的转身。
“可见我带来的女孩葵儿?”
“她已经被那穿蓝衫的公子带走了,姑娘不知吗?”
夫储,带走了葵儿?!
我感觉喉咙哑哑的,说不出任何话。
夫储为什么要带走我的葵儿!他将她带到了那里去?!
我并不知道此时我的心情应该是怎样的。如果说担心葵儿的话,但是有夫储在,我相信葵儿绝对不会有危险,甚至比跟着我更安全些。但是心里总是闷闷的,很不舒服。
“多谢村长告辞,晚辈告辞了。”
我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呆下去,在门口又深深的据了一礼,转身跨出门槛,外面的光线刺眼,让我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