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朝宁川河畔望去,与天连接的河水,一望无垠。蓝天上鸟儿盘旋,好祥和的感觉。眼看到站在河畔的身影,看到的是一身结实的肌肉,修长的身型成倒三角,李将军的身材真是没话说。要是他生于现代,一定是位超模。
云孤星的靠近,李将军也已察觉。当他来至自己的身旁是,侧过脸,“云兄弟,早啊。”
“李将军,早。”云孤星含笑的回着。李将军个头很高,他只能仰起脖子才能与他对视。
“云兄弟,可是用过早餐了?”李将军说话一板一眼,脸上的线条紧绷,一丝不苟。
“一会就去,我是听大头说,李将军在宁川河畔,就过来看看。”云孤星略略低头,看到的是李将军布满了汗水的胸膛,在晨光的照射下,闪着莹光。不知为何,看到这他竟有些不知所措,转开脸,将目光投向那平静的河面。
李将军低眼,看着这个直到自己肩膀处的青年,眉宇一皱,手上前伸去,抓住了他的衣领,说:“云公子,你这副身子板实在是太单薄了,需要多加的磨练,来,脱了衣服!像我这样。”
云孤星被李将军这突兀的举动,一惊,人急急地后退了一步,摇着头:“不用了将军,我这身子板就是这样,怎么练都没用。”手紧抓着衣领,不容李将军再上前一步。
“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看看我!”李将军拍拍胸口,“这才是男人!是男人就脱了衣服,跟我在这里练功。”
“不不不,李将军,我看我就算了,怎么练也不可能跟你一样。”云孤星跳开,这李将军人是个好人,就是太过直爽,有时候真的直爽的过头了。
李将军见云孤星一脸的慌张,本打算要放弃,可看到他涨红的脸颊,眉宇皱了皱,说:“云兄弟,你这样可不行,我怎么看你越来越像个大姑娘?”
云孤星怒瞪了眼李将军,沉重嗓子道:“李将军,你在这样云某就真的要生气了。”
“罢了罢了,我也不过是一番好意。”李将军挥着手,也没再强求。
暗暗地松了口气,面对这种直性子的人,真的很没办法,这里是真的不宜久留。云孤星缓和了一下心情,说:“李将军,其实我是过来向你辞行。”
“辞行?”李将军回头,低头望着他。
“这掌心的伤势也已经愈合,而且我尚有要事在身。”云孤星举起的手掌心,递到李将军的面前。
“这伤还没全好。”李将军望着他的掌心,这伤可不是什么小伤。
“不碍事,只要不碰水就没事!”云孤星收回手,转过身,与李将军站成一线。
“云兄弟,我一直都想问你些事。”李将军也没有再强留,只是云孤星离去前,他却不得不将积压在心中多日的疑问说出。
云孤星侧起脸,说:“将军,请问。”
“你说你叫云孤星,可据我所知这天下只有一人叫这个名。”李将军低眼与他的目光对上。
云孤星脸上扬起笑意,说:“李将军,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那看来我是没有猜错,你是凌霄宫的宫主。”
“是。”云孤星不会刻意去隐瞒自己是凌霄宫宫主的事。
“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情报。”
“一点没有错。”云孤星没有丝毫犹豫。
“看来,你还真是不怕死。”李将军对云孤星的直言不讳,惊讶的同时倒也滋生了一份好感。
“死当然怕,不过在李将军的面前,我不想有所隐瞒。”云孤星,他现在的从容来自于自信,而他自信则是来自于对李将军的认识。
“云孤星确实令人捉摸不透。”关于云孤星离开凌霄宫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他的行踪一直飘忽不定,从青玄到浅议再到白刃皇城,随即又出现在邕城,只是现在又怎会想到,他就站在他的面前。
“李将军,现在知道我的来意,那你是否应该将我绑缚了送往国都?”云孤星微笑的望着李将军,他似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我有问什么吗?”李将军突然抓着后脑勺,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你”云孤星哑然,可随即便笑出了声:“呵呵李将军,原来你也并非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老实。”
“呵呵”李将军被他这话说的,小莫色的肌肤上竟然也能泛起红晕。“云孤星出手从不留情,在浅议的密林中,嗜杀了四十余名山贼,而在白刃皇城,怒发冲冠为红颜,一夜血洗五霆庒,百余人魂归黄泉。”
云孤星静静地听着,看来他这几月的点滴,在外头早已传开,对于此事他并未放在心上。“看来我这夜闯郾城边军军营的事”
“不,这件事我早就压下,你在这里的事,现今还没有在外头传开。”
李将军这回答,云孤星确实是被惊了一跳,“李将军,为何没有将我在此的消息回报国都?”
“没必要。”李将军只是给了他三个字作为回答,随后捡起地上的衣服,转身朝前走去,背对着云孤星挥着手,说:“要走就快走,别婆婆妈妈。”
“李将军,那就替我向大头他们说一声,告辞。”云孤星脸上浮现浅酌的笑意,真正看不透的人岂是他?
云孤星离去,李将军回到军营,便看到毛大头一脸喜滋滋的跑向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问:“将军,云公子呢?”
“走了。”李将军望着毛大头手中所拿两个尚冒着热气的馒头。
“什么?走了?”毛大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握馒头的手紧紧地一揪。
“走了,他毕竟不是这军营的人,本将不能多留。”语落,李将军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毛大头望望手中的馒头,人快速的奔跑起来,向着宁川河而去。
曹缪站在李将军的营帐外,看着毛大头那远去的身影,再看看阴沉个脸走到身前的将军,本想要询问的话,吞回肚子中。
“曹将军,你也要问本将云公子的事?”李将军低下头,凑近到曹缪的面前。
“不,将军,属下是为其他事而来。”曹缪忙将手中的密函呈上。
李将军接过密函,向着曹缪挥手,“没事就下去吧。”
“是。”曹缪转身离去。
拿着密函李将军走入营帐,还未及打开密函,看到出现在营帐中的人时,目光一敛,阴郁更甚。
公孙廷蹙起狭长的双眼,手指轻挑了一下案几上的折子,眼则是望着出现在营帐中的李将军,启唇道:“三弟,这边境可还住的习惯?”
李将军在公孙廷这话下,身子一滞,随即抱拳,单膝跪地,“末将,不知太子驾临,有失远迎。”
“行了,三弟何须跟我这皇兄如此生疏,赶紧起来,是我不让曹缪告诉你的!”公孙廷从案几前站起,走向李将军,将他扶起。当意识到三弟这傲人的身高,深邃的眸底有丝恨意闪过。脸上仍是盈盈笑意。
“太子”李将军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公孙廷的距离。
“三弟,你就不要跟我客套了,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就跟以前一样,就我二哥。”公孙廷挥着手,一脸的厌恶。
“以前是以前,现在您是太子,而我也非是以前的公孙玄翼。”李将军有的只是一份严谨。
“三弟,二哥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可你也应该要了解,父皇的立场,你如今虽然跟随了你母妃的姓,可你体内流淌的血液中,有一半是父皇给予你的。”公孙廷对于李将军的那份生疏与距离,很是无奈,试图说服。
李将军却一笑置之,“太子,今日到来,不会只是对末将说这么吧?”
“唉!你啊!这牛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呢?”
“改不了,还是请太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说着将密函拿起:“这应该是太子让曹缪给我的吧?”
“对,这次前来的缘由也都写在里面,你就看看吧!”公孙廷瞧了眼密函,便移开了目光,人走回到案几前,坐下,把玩着案几上摆设的笔砚。
李将军打开密函,望着上头所写的字,目光逐渐的汇聚,到最后的愤然,疾步上前到案几前,手用力拍上桌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弟,难道还不明白么?”公孙廷挑挑眉,眼瞥向那密函。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李家?”李将军一反常态,质问着公孙廷。
“玄翼,你恐怕是有所误会了,并非是不肯放过李家,而是李家这些年来一直咄咄逼人,别忘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公孙宸的皇帝,你我的父皇,当年你外公以图谋权篡位”
“没有!外公没有,这些都是被陷害的!”李将军怒喝。
“好吧!暂时就不说这事了,密函上的意思,你清楚,我也不多说了,怎么做就看你自己。这边境的十万军权,也仍是在你手上。”公孙廷平淡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威逼,可就是如此平淡的话,在李将军听来却充满了讽刺。
“对了,我这次前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公孙廷话锋一转,目光紧盯在李将军的身上,问:“听说,这几日这军营中出现了一位俊俏的年轻公子。”
李将军转身,对视上公孙廷,唇角一扯,轻笑道:“呵呵,看来太子的探子,可真是无处不在。”他对云孤星在军营的消息,全面封锁。
“情报对公孙宸来说,就是全部。”公孙廷对自己掌控的情报组织,充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