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是欧阳文轩的视角哦~~~写了好多呀(*^__^*)嘻嘻……
终于有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来处理这些一直以来的阻力了,欧阳文轩几乎是迫不及待要开始这场计划已久的争夺了!
出了这样的事,欧阳文轩一早就派人将族长监禁起来,然后以代理族长的名义,召开了一次家族大会。
会场。欧阳文轩坐在平日里族长坐着的太师椅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侍立在一旁的丫鬟小厮大气不出,从前只道大公子温润如玉,和善如春风,未曾见过他如此清冷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在,却未达眼底,透着一股玩味嘲讽,还有一丝残虐。
先时早早来的自然是欧阳文轩的人,各个脸上都挂着隐秘的愉悦。其余人稀稀拉拉地,到了规定的时间仍然有人未到。这欧阳文轩一早就料到了,呵,事到如今,他们还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斗不过他们吗?这些年的韬光养晦,咬牙隐忍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这一天吗!
丫鬟捧了茶盏来,欧阳文轩接过,轻轻呷了一口。前一刻还笑着的脸,下一刻却瞬间乌压压,似风雨欲来,先有惊雷。挥袖将茶盏碎在了地上,欧阳文轩冷声道:“怎么,是要我去请他们来?!”精致的白玉杯,清脆一响,四分五裂。惊得底下不明就里的人浑身一颤,头都缩进了领子里。冷笑一声,欧阳文轩又道:“好大脸面!好,很好,来人!去将人都请来!”疾声厉色,眼神冷冽如刀。尤其将这“请”字咬得极重。底下早有人会意,领了一班侍卫,刻意还配了刀,浩浩荡荡去了。
这厢那些自认为是欧阳家的老辈,颇具发言权的人们,正聚在一起,各个义愤填膺,大骂欧阳文轩不知感恩。这一辈的人为欧阳家做了多少贡献,到头来竟落得如此待遇,简直是苍天无眼!正激昂时,猛地,门被破开,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先被明晃晃的刀光刺得险些睁不开眼,待看清是一把把出鞘的长刀时,吓得脸都白了。仍然有人犟道:“他欧阳文轩是什么意思!青天白日的是要大开杀戒吗?!好啊,好啊!这就是欧阳家几十年精心养育的下任族长吗!哼,告诉他,我绝不认同!”
侍卫们只是一径的沉默着,领了侍卫的人冷哼一声,高声道:“这些话,还是当面说与公子吧!请!”说罢一挥手,几把铮亮的长刀就直直地指向满屋子的人。那几个抢白的人霎时青了脸色,一张脸上青红相间,还参杂着惨白。最后他们自然是跟着走了,到底是贪生怕死之徒,领班人心里鄙夷的想。
可就是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只想中饱私囊的败类,在欧阳家只手遮天横行霸道几十年,还一直居功自傲,不把真正为欧阳家鞠躬尽瘁的看在眼里,甚至还恬不知耻地霸占他们的功劳,要不是公子,恐怕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在底层,任人蹂躏!
到了。那些人被侍卫半押着,仍然挺了腰板,维护自己的威严。呵,跳梁小丑一般。欧阳文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边冷笑更甚。
领班人恭恭敬敬走上前,附在欧阳文轩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欧阳文轩听罢,挥手让其下去,声音泛着寒意,道:“刚才似乎有人对我颇有微词,怎么,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就在这儿,洗耳恭听。”
那些人说实在话也未曾见过这般的欧阳文轩,惊觉他何时变得如此陌生,同时在他锐利的眼睛的逼视下,冷汗不禁浸湿了背后的衣服。额上更是早就冷汗涔涔,却为了壮大自己的气势,不得不抬头与之对视。可是在他骇人的气势中,显得尤为可笑。
“说啊,不是有很多话要说与我么,怎么不说了?刚才的气势去哪儿了,没见过这样的欧阳文轩,对吧。呵呵,我苦苦压抑这几年,你们仍将我当做幼年时毫无主见的小少爷吗?”这些年说不憋屈绝对是假的,欧阳文轩在这些人中谋求自己的发展之地,中间有过多少艰辛只有自己知道!被给了少族长的位子,只是因为自己看起来软弱可欺,方便他们控制。提出自己的意见也要小心翼翼斡旋斟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输了,不眠的日日夜夜,熬得他简直要崩溃。十几岁的少年,咬牙下定决心要为自己而拼出一条路!于是开始了一步步的计划,周密严谨,步步为营。当时谁又能想到那样一个小小少年,有这般的心思,有这样的志气。只还当他软弱可欺,将他当傀儡一样的利用,以为他不知晓,却不知早被他牢牢记住。少年暗暗地走访,将那些被压抑被剥削的有真才实学的人一个个聚集起来,谨小慎微地组建自己的势力。
六年,整整六年。欧阳文轩用六年的时间,让世人知道了他,知道温文儒雅的欧阳家大公子,知道他精于商业,却很是谦和,不争不抢。麻痹那些人,让他们仍旧以为自己只是听从他们的指挥,那些主意都是出自旁人之口。
当年那个十二岁的瘦小少年,如今身姿挺拔,玉树临风般,青衣玉冠,让人挪不开眼。那些隐忍那些坚持磨砺了少年,让他成长,懂得不显山不露水,懂得以退为进,懂得按兵不动,懂得韬光养晦,懂得笼络人心,驭人之术
那人看他眼中情绪复杂,似是想起了什么,以为他是犹豫了,顿时多了底儿。争辩道:“如今欧阳家如此壮大,我们为此可是呕心沥血呀!宗祠里的列祖列宗可都看着呢,你怎能让他们心寒!”
欧阳文轩低低地笑了,笑得尽是嘲讽。“列祖列宗?呵,老祖宗若是知道你们干的勾当,恐怕是在地下都不能安眠!功臣?欺男霸女,强买强卖,挪用公款,中饱私囊,克扣下人,眠花宿柳,若这些也算作功劳的话,那你们还真是我欧阳家的大功臣!”欧阳文轩冷冷甩给他一个账簿,从椅上负手站了起来。
那人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涨得紫红。讷讷地拾起了账本,翻开,脸色由紫变红再变青最后变得惨白。其余人也围了过去,直看得浑身发冷!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搜集这些东西的?!竟有密密麻麻厚厚一本!这下即使想要抵赖也是不可能的了!欧阳文轩这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这些人虽然有自己的势力,但是早就被欧阳文轩暗地里一点点渗透瓦解得七零八落的了。况且,这些人也只是依附于老族长,他们都只是喽啰,真正需要扳倒的是那个老奸巨猾的人!欧阳文轩此刻也只能把人监禁了,不能有其他动作。但是这些附庸就丝毫不用犹豫了,当杀则杀,当贬则贬,绝不留情。
欧阳文轩代族长之职,动用了家法。一干人等,豪无还手之力,就被欧阳文轩干净利落的处置了。终于发落完了之后,欧阳文轩有些疲累地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心腹大患还在,这时着实不能松懈。
正在这时,步履匆匆来了个人,附在欧阳文轩耳边低声道:“人不见了,守着的侍卫都没了。”
欧阳文轩闻言并未太过惊讶,老家伙的势力太过庞大,盘根错节,若是那般轻易地就将他伏诛,才会让欧阳文轩深觉不对,更要忧心了。本来也没想过真的困住他,最好就是让他有机可逃,然后孤注一掷,将他的家底亮出来,一并解决。
当晚,欧阳老族长就来了。欧阳文轩刻意没有安排一人,大大方方将老族长请了进来。老族长笑笑,意味不明。欧阳文轩唇边也是淡淡的笑,意味同样深长。
“什么时候呢?好像不经意间,你就不再是年少的模样了。”老族长一声喟叹,无尽怀念。
欧阳文轩亦笑道:“六年了,文轩自然会与从前不同。”逼不得已,还是本就野心勃勃,欧阳文轩已经不管了,已到这一步了,哪有回头路可走?!
老族长似乎没有听出欧阳文轩话中的意味,自顾自地说起那些年的时光,他们祖孙二人一起玩耍的时光。那时的小文轩总是很黏他,喜欢被他抛高高,笑得很开心。不知是何时开始,他不再黏着他,面对他也开始小心翼翼,仿佛一下子疏远了;什么时候开始,祖孙之间有了隔阂,甚至开始互相猜疑了呢欧阳文轩听他一件件一件件数着旧年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眼里有了湿意。
门外隐隐是刀剑的声音,欧阳文轩刚刚陷入回忆还有着温情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果然,说了如此之多,还是为了拖延时间么。喊杀渐近,门终于被破开。
“公子当心!”欧阳文轩的手下,见那老贼似乎有什么动作,连忙喊道。欧阳文轩回过神来,动作迅疾地将他双手反剪,制住了他。老族长只是笑,轻声道:“我知道,你杀不了我”欧阳文轩怔神,心里苦笑,是了,自己的确杀不了他。且不说孙弑祖是大逆不道的杀头大罪,就是从情感上,他也下不了手。说是忘了,又怎能真的忘怀!那些情分,始终是他所珍视的,贵重的亲情。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门窗不断涌来,欧阳文轩都惊诧,这就是他的暗部吗?动作狠厉精准,自己的那些暗卫,与之相比,不算是毫无还手之力,也是相当狼狈。
包围圈越来越小了。一时间都静了下来,多少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欧阳文轩。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几十年的处心积虑,老奸巨猾如他,怎么会轻易就败给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呢。但是,就是不甘心,就是不愿意像个傀儡一样,被控制一生!
欧阳文轩看着自己周围浴血的暗卫,不断有人劝他,让他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这些人的命,本就是公子给的,现在还给他,亦不觉得遗憾!欧阳文轩咬紧了牙关,几乎要咬出血来。不!他不会放着自己的人独自活命,他欧阳文轩不屑!
欧阳文轩猛地将老族长推了出去,那些本来拿着长剑或长刀的人,因怕伤了老族长,纷纷后退几步,最前面的几人收了刀剑。就趁着这个时机,欧阳文轩持着自己早已染上了鲜血的长剑,与仅剩的手下突围!
终于杀到了前院,欧阳文轩身边只剩下寥寥几人了。对方虽然也有损失,但是总体人数还是比自己多的。此时欧阳文轩无比庆幸自己让除暗卫以外的人都转移了出去,否则六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只怕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正在这危急时刻,不知是从何处杀出来几十人,身姿矫健,动作迅疾,一出手就将老族长的人杀了个措手不及。欧阳文轩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
这伙人很快就在欧阳文轩周围聚拢了,其中一人似乎是他们的领队,低声道:“小姐担忧欧阳公子的安危,特意派我们来护着公子。”说罢,便飞身又与那些欲对欧阳文轩不利的黑衣人厮杀起来。这些人的实力整体比自己的暗卫高了一个档次,但是由于对方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勉强占上风。
刀光剑影,不断有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有自己的人,还有对方的人。空气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闻着令人作呕。欧阳文轩才是什么懦弱之人,只能由别人保护。他毅然持剑,同样毫无畏惧刺向攻来的人!
终于,终于,所有的黑衣人都倒下了,倒在了血泊里。老族长已经被那个领队擒来了,捆了个结结实实。
欧阳文轩静静地看着眼前,月光一片清明,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感受。仿佛想了许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老族长笑了,笑得开始剧烈地咳嗽。末了,他目光平静,轻声向欧阳文轩道:“你,赢了。欧阳家就交给你了……”说罢,阖上了眼,渐渐倒了下去。
欧阳文轩看着他的尸体,终于,一行清泪,滑落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