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醉墨无奈答应了帝云谦,暂时扮演他的宠姬,一月之后才得离开。本来男子住东院女子住西苑,帝云谦倒好,直接将他安排在了东院,把他的那两个皇帝钦赐的侧妃气得够呛,每日不知要编排多少话来诋毁醉墨。帝云谦为醉墨起的新名字叫竹溪,整日里老是溪儿溪儿的唤他。醉墨不耐烦理他,又无法离去,加上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难堪,便每日窝在房中,外事一概不理。帝云谦见状益发爱逗弄他,看他窘迫得面红耳赤,十分有趣,并且乐此不疲。
不过,我不招人,人却惹我,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不,醉墨正在房中看书,却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看这样子,是冲自己来的?按理说,东院不是随便就可以进出的,难道是帝云谦故意的?醉墨一想到他那张笑得十二万分不怀好意的脸就想揍人!正想着,门外的侍卫通报,说是两位侧夫人到了。
“呵,我道是多国色天香个美人儿,这般模样,也不知施了什么妖术勾了王爷的魂儿!”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推开门便阴阳怪气地出言讽刺。醉墨记得她是帝云谦的侧妃,姓孟。偶尔听丫鬟们嚼舌根,说是从前不知暗中处置了多少漂亮丫鬟,就怕王爷瞧上一个!善妒至此,也实在是……
见醉墨不说话,孟眠心更加确认她是个软柿子,心里愈是底气十足,神色倨傲。哼,这贱蹄子,看她不好好整治整治她,让她看看清楚在王府里谁才是主子!一个玩意儿,有什么资本在自己面前嚣张!
一旁的柳侧妃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她家世不如孟眠心,性子也懦弱,虽心有不甘,却只能忍气吞声。好不容易来了个不如自己的人,自然要好好发泄一番,于是便道:“孟姐姐说的是,她算个什么玩意儿,敢在孟姐姐面前如此!翠儿,掌嘴!”
醉墨愣了愣,这可真是无妄之灾,自己这儿还什么都没说呢,对方就如此咄咄逼人,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那婢女扬手就要打,却被醉墨一把钳住了手腕!习武之人力气自然比常人要大得多,那婢女惊慌起来,却是挣扎不过。
柳涵音见状怒道:“放肆!主子教训你是看得起你,你却敢违抗不遵!这是王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撒野的地方!”
孟眠心则更毒,冷笑道:“如此尊卑不分,是你自视甚高还是根本不将我们王府放在眼中?王爷待你好,你却如此不识抬举,你眼中可还有王爷?!”
这话要是对一个深爱王爷的女子说,那可真是字字诛心,可惜,她面对的是醉墨。某种意义上说,孟眠心还真说中了一部分。醉墨根本不惧帝云谦,对于帝云谦的算计还相当不爽。什么叫王爷待他好?这狐狸分明就是利用他!醉墨越想越觉得郁闷,当下却实在不愿与这两个女人纠缠,抬眼扫过这两人的脸,便坐回椅上,继续看书了。
柳涵音还未觉出什么,孟眠心却是被这个眼神暂摄心魂,不觉手心攥紧了。这样的眼神,仿佛看死尸一样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这个女人,难道另有隐情?!孟眠心的理智总算在这时回归了,且不说东院不许女子随意进出,这女人却可以住下便甚是奇怪了;而今日她们兴师动众、气势汹汹,东院的侍卫却是一个也不拦,仿佛故意……故意!难道……这是王爷的安排?!孟眠心此刻是真的怕了,看来王爷早就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了,那王爷一直不发作是为哪般?难道……孟眠心不敢往下再想,深深看了醉墨一眼,故作镇定地带着侍女们逶迤而去。柳涵音不明所以,却见孟眠心突然变了颜色,不敢多问,也讪讪碎嘴几句,匆匆离开。
当晚,醉墨洗了澡,正要歇息,帝云谦却推门而来。他的脸上依旧是邪魅的笑意,调笑道:“今日不是受了委屈么,怎么,不跟为夫说道说道?”
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有,什么“为夫”!醉墨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并不与他搭话。几日的相处让醉墨清楚地意识到,千万不要企图在口水仗上能掰过帝云谦,这厮简直没脸没皮!就算自己看出来帝云谦有意借自己之手处理掉他的两个侧妃,也是他帝云谦的家事,与自己何干?反正再有半月,自己就要离开了。
这几日闲暇时他总是在想自己帮他是还人情,落在开云那几个人眼中,难保不会想到是自己与岚渊皇室勾结,届时危险的是太女殿下!自己能想到这样的事,太女殿下如何想不到?那殿下又为何会答应?
“为什么呢……”醉墨眼中渐渐迷茫,呐呐呐自语道。
帝云谦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素心可不傻,她知道我一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而她自然更不会。既然我们两个都有心要瞒,那么旁人要查到些什么便绝非易事!你还真当她这个太女没本事?何况就算有人质疑,没有证据又能说明什么?”
醉墨细细思索,的确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自己狭隘了。
帝云谦见他想明白了,复又调戏道:“美人儿,夜色已深,还是乖乖陪本王睡觉吧!”边说边将醉墨牢牢箍在怀里,一个翻身压在了榻上。醉墨瞬间黑了脸,抬脚就要踹,却被帝云谦缠的死死的,别说抬腿,便是想动一动都困难。帝云谦武艺比自己高上许多,又擅长近身肉搏,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根本占不到便宜。
醉墨冷冽的双眸寒气四溢,帝云谦却仿似未觉,只是笑容意味深长,在他耳边呢喃道:“墨儿,乖乖睡觉……”
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带了魔力,让醉墨昏昏欲睡,最终沉沉安眠。听见怀中人浅浅的呼吸,捏了脉确认他已熟睡,帝云谦伸手,轻缓地描绘他的脸庞,此时的他安静祥宁,一点也没有白日里的冰冷,惹人怜爱。帝云谦心底柔柔的,眼眸中亦氤氲着罕见的温柔。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帝云谦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一夜无梦。
这厢还算祥和,孟眠心那里可就不好过了。近几年帝云谦的势力越发壮大,爹爹虽是户部尚书,但是已经渐渐被架空了实权,根本就是有名无实,而这还是次要;爹爹月前给自己传信说已经投靠了大皇子,要自己多多注意王爷的动向,想办法把王爷手中的势力弄清楚,自己一直犹豫未决,虽然未有行动,但此事若是被王爷知晓,孟家哪里还有活路?!忐忑辗转,坐立难安。不得不说,孟眠心虽然善妒又狠辣,但还是识大局的。
翌日晨,帝云谦正在洗漱,顺便挑逗挑逗醉墨,门外侍卫来报,说是孟侧妃求见。帝云谦原本还有些嬉皮笑脸的,这时却勾起一抹冷笑。
到了书房,帝云谦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跪在面前的女人,掩饰了眼中的厌恶与嘲讽,淡淡道:“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话未说完,孟眠心已经不顾一切打断,哀求道:“王爷!求王爷看在臣妾服侍王爷的份儿上,饶了臣妾的父亲!求王爷饶了臣妾的父亲!他只是一时糊涂,让臣妾去劝劝他,臣妾一定会——”
“你以为,事到如今还有回转的余地么?你未免自视甚高!”帝云谦未给她说完的机会,淡淡反问。
孟眠心闻言怔住了,身子一软,神色渐渐颓败。是啊,王爷是什么性子自己又怎会不了解?早在父亲给自己传信的那一刻,孟氏一族的命运就已经无法改变了……王爷薄情,孟氏,终究是完了……
孟眠心面色灰败,浑浑噩噩回了自己的小院,呆呆坐在床头,神情恍惚,不言不语。
柳涵音一直关注着孟眠心的动作,此刻早已吓破了胆,浑身颤抖。正心有戚戚不知是否该向王爷请罪,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管事,她认得是王爷身边的,身后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托着一瓶酒,另一个则是白绫。王爷他……是要杀了自己?!
柳涵音一脸不可置信,尖声叫道:“我是皇上钦赐的侧妃,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王爷!我要见王爷!”
那管事却置若罔闻,淡淡道:“柳侧妃,王爷是不会见你了。想必侧妃还不知道,柳大人今日下狱了,贪赃枉法,甚至勾结孟氏要谋反!皇上龙颜大怒,直接下令将柳、孟两位大人明日午时斩首,柳氏一族,直系三代不论男女,一概杀无赦!呵呵,侧夫人,上路吧……”
柳涵音瘫在了地上,“不、不……怎们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侍卫钳住她的下巴,毫不怜惜地将毒酒灌了下去。半响,柳涵音终于不再动弹了,那双眼睛瞪得老大,森森寒寒。接下来的事自有别人来料理,管事带着侍卫离去了。
孟眠心这会儿也听到了朝堂上的动静:柳孟两家联合谋逆,被大皇子景王撞破,告上朝堂。皇上下令,柳氏和孟氏直系三代格杀勿论,余者沦为官奴,流放千里……
孟眠心知道,一切都完了。她心里止不住的冷笑,大皇子景王告发,告发!分明是他怕被牵扯上,在被怀疑的前夕,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撇清干系!
可是再如何,都是自家识人不清,找错了合作对象,官场争斗与这内宅有何不同,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此刻,孟眠心反倒看透了,苦苦一笑,从枕下取出一包药粉,嘴角含笑,倒在了茶中,摩挲着茶杯,缓缓饮尽。阖上眼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王爷微笑着掀开了自己的盖头,那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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