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大陆玄武国玄京丞相府的一处小院,几个丫鬟手忙脚乱的跑出屋,似是出了什么大事。与此同时,一尖嘴猴腮的小厮鬼鬼祟祟将脑袋探进院子,见院内无人,便蹑手蹑脚的闪身进屋。
“一个人都没有?”
小心翼翼的扫了圈屋内,别看这院子清冷偏僻,屋内的摆设倒是不差,清一色的上等红木家具,该有的都有。此时屋内除了里侧床铺上躺着的小人儿,别无他人。
这下,小厮的胆子大了,抬起脑袋直起腰板是大摇大摆的走进,从大门到床铺不过十多米距离,一路摸摸这瞧瞧那,好似他才是这院子的主人。
“不过是个废物,也配有这等享受?”
一声冷笑,小厮可瞧不起床上的小人儿,见他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如纸的死寂样,眸中的嘲讽越发浓郁。谨慎的又瞅了眼门外,伸手探鼻息,面上顿时一喜。
“这下可好,省的老子动手了!”虽说他不介意杀人,可这小人儿毕竟是相府的少爷,再废柴也是主子。万一被人发现,他的小命定也难保!
只是,小厮面上的喜色才显,那本该死去的小人儿竟然动了动。
是错觉?
小厮心神不定的低头细瞧,刚想说是自己神经过敏,气息全无的小人儿猛地睁开双目,锐利冷然,气势磅礴,周身的温度顿降,冰冷的目光如把利剑似能刺穿一切。
“鬼……鬼啊——”
惊恐的叫声响彻屋中,小厮双目与小人儿对视的刹那,只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疯了。
他刚才可明明确认过的,死掉的人也能活过来?
还有这眼神,哪像是个孩子的眼神?冰冷刺骨,压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视线能杀人吗?可是他现在看着小人儿的眼睛,就有种正被凌迟的感觉!
没有任何犹豫,小厮一个弹跳而起,本能的转身就跑。慌乱之下摔倒在地也不敢耽搁片刻,直接连滚带爬的出了屋。
而床上的小人儿,转动脑袋一点点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当注意到这一屋子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眸中哪还有半点凌厉,愣愣的满脑子都是疑问。眉间微皱,小手吃力的挪到脑袋旁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自己不该在A国的吗?不过是被自己人背叛,那枪弹穿过胸口的痛感还依旧清晰,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么个地?华夏古剧拍摄地?
她这是被人给救了?还是被黑老大给抓了?
太阳穴如针扎般隐隐作痛,四周空无一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四肢百骸的乏力感侵袭全身。作为一个特警,舒月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然而,当她注意到自己如一截截藕般的小胳膊小腿,整个人差点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返老还童吗?!
然由不得她多想,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已从门外由远及近传来。眼底暗芒闪过,一闭一睁间,所有思绪收拢,晶亮的眼眸清透如水,如扇般的睫毛微颤,懵懂单纯那还有刚刚半点凌厉,犹如一只小白兔般人畜无害。
既然返老还童了,索性就先当自己是个孩子!
“月儿——”
伴随着一声哀痛的鸣叫,身着翠绿淡雅衣裙的古装美人当即映入舒月的眼帘。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一双柔美的杏眸含泪深深注视着床上的小人儿,两人四目相对,美人顿时一愣,脸上的悲戚顷刻消失,一手提起裙摆三两步跑到床旁,一下子将舒月抱入怀中,泪水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脸上却洋溢着难言的喜悦。
“月儿醒了!月儿醒了!我的月儿没事了!”
舒月瞧着身上的古装美人,莫名的,一直紧绷的身子忽的放松下来,自己的心中也带上丝伤感,却感到意外的温暖。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对于从来独自一人的她来说,太过陌生也太过珍贵。
舒月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的美人,可是却本能的感到熟悉与亲近,不喜也不愿见到她脸上的泪痕。
“不哭——”有些暗哑的糯糯声从干涩的喉口而出,虽是察觉了自己“返老还童”的事实。可当听见自己如孩童般的声音,舒月还是不犹一怔。
自己真变成了孩子?
“不哭,娘不哭。月儿醒了娘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哭呢!”
美人可不知舒月的心思,闻言赶紧抹去泪水,抬头看到她苍白的面容这才回神,赶忙对着跟随在后的丫鬟吩咐道。
“快!快去请齐大夫过来!”
“娘?”注意到美人的用词,舒月眸中的疑惑更甚,却又意外的觉得理所当然。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美人对舒月很是紧张的查看着,只是舒月不过眨巴着双眼,一句话也不说。
当然,就是舒月想说也不知该如何说啊!
“娘”这个称呼也太古董了,而且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很确信自己早已没了父母,怎么自己会觉得正常?
什么都不清楚的她除了装傻装呆还能干什么?总不见得直接开门见山的直言?
除非她脑子锈逗了!
“娘,舒月怎么了?”
焦急的清冷声从门外响起,阴差阳错解了舒月的围。紧接着又一美人儿踏入屋中,肤白指芊眉清目秀,巴掌大小的鹅蛋脸带着丝青涩,瞧着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小小年纪身形还没张开,若是细看,与先前的大美人倒有七分相似。
“刚刚听丫鬟说舒月他……舒月!”
注意到小人儿睁开的双眸,小美人周身的清冷散去,如沐春风,脸上洋溢起笑容使她整个人都鲜活不少。
“舒月,你可算醒了!”
“大姐?”
不知为何,这一次舒月自然的脱口而出,好似原来就认识眼前的人。愣愣的盯着房内几位似是而非的“熟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开般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溢出,本就苍白的小脸越发惨白,几声闷哼出口,眼睛一闭,晕了。
“舒月——”“月儿——”“小少爷——”
一声又一声急呼在屋内响起,面对舒月的突然晕厥,屋内众人一时间手忙脚乱。
至于舒月,虽然脑子里疑问超多,可晕前只有一个想法——为嘛是头疼?她的伤口不应该是在胸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