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两月的行程,当马车来到一座巨大的城墙之前,看着墙顶石碑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花都,一直沉默是金的三少花无痕终于再次开口。
“到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得肖舒月双目骤然一亮,坐起身子,跟着花无痕下了马车。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即便前世见过不少世面的他也忍不住暗自惊叹。
威武壮阔,带着历史的古韵,就这么站在跟前竟然感受到隐隐的压迫之感。前世的那些高楼大厦与之相比,只可视为小儿玩乐的把戏。就连都城玄京的城门与之也根本无法相比。
花都,不简单啊!
“什么人?!”
城门的侍卫见到两人,向前一步拦在跟前,冷然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口气傲然,但也并未因两人风尘仆仆的褴褛衣衫而眼露轻蔑,只是冷声提醒。
“外人不得擅进花都,请出示拜帖或请帖!”
肖舒月自然是将视线看向身侧的花无痕,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紧跟其后。
而花无痕依旧保持着他沉默是金的一贯作风,一句话没说,也不见他拿出什么代表身份或邀请的东东,好似没听见这侍卫的话,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就这样摆着张扑克脸无视侍卫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城内走去。
“站住!”这下,侍卫怒了,利刃出鞘,言语中也带上毋容置疑的戾气,“擅入者,死!”
手臂挥动,一道飓风突起,泛着银光的长刀带着破风之势向着花无痕的面门而去,眼看着凌厉的刀刃已到眼前。停步、侧头、抬眼。花无痕总算是注意到了眼前这位拦路者,只一眼,就淡淡的扫了一眼,恐怖的气势从周身爆发,那侍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瞬间连人带刀弹射出去,在地面划出道十多米的坑痕。
如此处事,肖舒月在后惊叹的都不能直视,低头抚额,再次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感到担忧。
嚣张!太嚣张了!一个不合心意就用势压人,有实力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而且人家只是职责所在,你丫发个声什么的不行吗?!
这不,门口的其余人见状一呆,回过神来,立马将两人围住,“噌噌噌”一把把钢刀从鞘中拔出,两相对峙,。更有不少人闻声围拢过来,看着两人的神色皆是不善。
“怎么回事?谁敢在花都撒野?!”
其中一中年男人似是有些地位,昂着脑袋从城内走出,一路上周围的人纷纷让出条道。只是当他这昂然的脑袋瞅见花无痕的扑克脸,顿时惊得瞪大双眸,低头下腰一脸讨好,哪有先前的半分傲气。
“三……三公子?!”
中年男子再看向四周,刀拔弩张的架势吓得他差点直接跪地。
“都眼瞎了吗?竟敢拦三公子的路!”
三公子?
四周的人对视一眼,赶忙收起刀,眼中多多少少还有些迷茫。
至于先前那被弹射出去的侍卫,本就被震得头晕眼花,再被这一吼,整个人弄得一愣一愣的几乎傻了。好不容易回神,这丫似乎对三公子的事知道的比别人多些,吓得是手中的刀“哐嘡”一声摔在地上,脸色煞白,手脚并用的爬到花无痕身前,连说话都不利索。
“三公子赎罪!小的……小的不知是三公子……小的……小的……”
侍卫低着脑袋是胆战心惊的等待自己的结果,可等了半天还是没半点声响,颤颤巍巍的抬起脑袋,人早走了。
在众人的注目围观下,肖舒月跟着花无痕总算进了花都,城如其名,一进城,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一眼望去绚丽缤纷的花朵随处可见,路旁、门前、房顶,几乎布满整座城。
“好美,如此浓郁的花香,可为何在城门外一点都察觉不到?”
“幻阵。”淡淡的两个字,花无痕算是难得回答一次,更是少有的考虑到小家伙的初来乍到,简单的对此介绍了一番,“从这向北直至云雾山尽头,约方圆万里皆在幻阵的笼罩之中,这里都属于花家驻地,以后有事报上我的名字即可。”
“方圆万里?全部是花家的?”偶买噶!如此广大的驻地,都可以成立一国了,而这仅仅只不过是一个世家的驻地?!
肖舒月是伸长脖子努力往远处看,只可惜他现在人就那么点大,又能看的了多远?恐怕就是有机会在空中俯览也不一定能把方圆万里尽收眼中。
走过大道、穿过小巷、越过花圃……肖舒月跟着花无痕几乎横穿了大半个花都,在云雾山脚的某处院落停了下来。
“到目的地了?”
见花无痕点了点头,肖舒月庆幸的松了口气,单手扶墙,腿都有些软得打颤。想着反正算是到家,索性一屁股坐下先缓缓再说。
真不知这石头脑袋怎么想的,一下子走几十里路也不想着弄个坐骑。要知道他还是个身上带伤的孩子,亏得是他,换做他人谁吃得消?恐怕早就半路累趴下了。
花无痕也没在意肖舒月的不雅举动,也就抛下一句话,自顾自的推开院门径直走了进去。
“这院子本就我一人,你来了,自己找个屋子收拾下住下就是。”
就两人?对于肖舒月来说,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人少、简单,无碍眼的人打扰,才更有家的味道。
或是来了兴致,一时间肖舒月也不觉得累了,望着眼前朴素的院子眉眼弯弯,手一撑从地上跃起,一步一瞧不急不缓的进了院子。
毕竟要住好长一段时间,可得给自己挑个好地方。
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二进二出。外院空空荡荡没什么东西,也就一个厅一个灶房,里院全是厢房。或许是因无人打理,院子里并无花草,只有简简单单的几棵树,显得有些单调,不过倒也清爽。
除了靠外院处的一处厢房,其余房间门都是关着的,想必无人居住。肖舒月毫不客气的挑个个光线最好的房间,走到门前一推。
“咳咳……”
一阵烟灰随着房门的打开一涌而出,呛得肖舒月是连连咳嗽。
这得有多久无人打扫了?!
小眉毛微皱,肖舒月盯着房内瞧了半响,很是认命的撸起袖子准备干活。只是他还没开始干,身后一阵风过,一个恍惚,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整个人已经到了屋外,更是双脚离地的被迫停在半空。
“你是谁?谁允许你进这里的?!”
肖舒月很是不爽的扭扭脖子东东肩,这种被人拉着衣领吊在半空的感觉可很不好。眼前的小子眉清目秀,一身墨绿的长衫更显雅俊,瞧着也应是斯斯文文的儒雅之辈,怎么这动作就那么粗辱呢?
还有是谁说这里就他和那石头大叔两人?这小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放我下来!”
花子瑞眉间皱了皱,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在肖舒月的身上审视,并没有半点要放手的意思,反而又握紧几分。
“不放?”
肖舒月挑眉相视,感受到因衣领的提拉使得脖子更加难受,低眸冷笑。弯腰、抬脚、蹬腿,
内劲暗提,精准无误的重重踢在眼前小子的胸前。同时身子后弯,翻手向下,一个借力成功摆脱他的手,撑地后翻,在空中划出道完美的弧线,稳稳的站在地面,一系列的动作看似繁复,却如行云流水,眨眼间完成。
至于花子瑞,一手捂着胸口,身子更是被迫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盯着笑意盈盈的肖舒月,顿时怒气上涌:“你——”
“我可不认识你,有何贵干?”肖舒月嘴角微勾,特意昂起下巴,明摆着就是不待见他。
废话,你被人莫名其妙的提起来试试,看你还是否待见!而且这里从今往后也算是他家,作为半个主人,怎容许他人在他的地盘撒野?以石头大叔的霸道性格,也不会允许!
“可恶!”
花子瑞凝神怒视,气头上涌哪顾得了其他,恨不得将眼前小子嘲讽的笑脸直接撕碎!直接掌心翻动,一道绿芒从他掌心而出,紧接着四周风起,“沙沙沙”叶瓣掉落随风而舞,围着肖舒月一圈又一圈的转动,蓄势待发。
“你自找的!”
周身的诡异现象看得肖舒月一愣,但并无惧意。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就这么站在原地好奇的观察着种种异动,眸光越发闪亮。
这就是幻力所带来的力量?好神奇!
的确神奇,一切都是肖舒月前所未见的手段,面对如此手段还能这么淡定,难道是有了对策?
当然不,就现在的他可没这能力应付这个,不过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只因石头大叔不就在房间内看着嘛!
“子瑞——”果然,见势不对,淡淡的声音从房内而出,同时一道利光划过,风停,肖舒月周身的叶瓣纷纷洒落在地。
“三叔!”
瞧见来人,花子瑞有些委屈,他不明白自己的三叔怎么会帮一个外人。抬手指向肖舒月,眼中的隐隐有着不甘和委屈。
“这小子是谁?!”